“姜奎!你在什么!”
啊,不好!被发现了!
姜壬安双脚一滑,瞬间栽倒在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剑,又抬起头去看南安琼,吓的身形一晃。
额……居然是小公子?
真是……不怕来的早,就怕来的巧!现下好了,怕是有理也道不清了,姜壬安仰天长叹。
“你可知,师姐等了你多久?”南安琼略显生气的道,紧盯着姜壬安的双眸,眼中仿若燃着怒火一般炽热,眉间头一次锁紧着。
姜壬安:“我……”
姜壬安一时没得话说,坐在地上一愣一愣的,青灯在他头上发着微光,照在他那张不知是愧疚还是尴尬的脸上。
南安琼冷声道:“回去。”
姜壬安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答应。他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回去见他们了,还是……走的越远越好吧,最好再也不要等他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了。
“哈哈哈,我……那个?有点想去方便一下,等等哈!”姜壬安向南安琼笑嘻嘻地挥了挥手,便赶紧走进身旁的草丛中,消失了不见。
南安琼:“……”
如若这般不想见到我们,何不一开始就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姜奎,你到底……怎么想的……
“呼—沙沙——沙——”冷风过。
挂在树上的青灯被吹到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四周除了青灯处,瞬间暗了下来。
枯叶被冷风吹的漫天飞舞,轻轻拂过南安琼的肩头,片刻,又落在了南安琼的掌中,带着一丝寒气,泛着丝丝松香,南安琼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冷风掠过他的发稍,掀起他的白衣,枯叶默默的吹走了,哪怕先前握的再紧,也还是抓不住……这任由风吹走的枯叶,一丝落寞自心里泛滥而出,奈何这风如此之大也拂不走他心中的那份空荡。
“咳…”草丛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甚是轻微,不仔细听便听不到。
对了……
姜奎还负着伤,此行,恐怕伤上加伤。
南安琼见状,立马捡起掉在地上的剑走了过去。
“真是……好险!为何我还咳嗽啊,莫不是我当真伤了寒?”姜壬安轻声道。靠在树上,单手托臂,寻思着如何让自己不咳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南安琼拔剑,剑光一闪,斩断了草丛,可惜并未看到有人。
噗。
看他这个样子,甚是可爱哈哈哈。
姜壬安早就料到他的咳嗽声会引来南安琼,所以他早就有准备,轻轻一跃腿,便爬上了树,虽说他是个乞丐,但随机应变的本领还是有的。轻功倒是没习过,这种小技量他还是可以使出来的。
南安琼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知道姜壬安没有走远,无奈姜壬安躲的地方正好在他身后的暗处,若不点灯,还真看不到。
姜壬安不免有些担心,毕竟那盏青灯就滚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南安琼不可能会那么傻,任由它放在那而不去捡。
突然,姜壬安额间发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自太阳穴蔓延开来,尽管他极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还是控制不住的垂了下来,最后他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扑通一声摔着了地上,那真叫一个疼!
南安琼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转过了身子,看到是姜壬安,心中不免踏实了点。
南安琼走到姜壬安身旁,将他轻轻扶起,给他探了探脉。
“……”南安琼眉头微促,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将姜壬安背在了背上,拿起地上的青灯,快速的下了山。
长安城。
已是夜晚,长安城内热闹非凡,人们都在各自的门口放着烟花,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竟那么的叫人移不开眼,一道一道砰砰作响,迎新除旧,妇女们便到桥下放着莲花,愿心爱的人以及亲人都能够平安幸福,老人小孩有的去放孔明灯有的便在河中捕捉福鱼。
“哈哈,我捉到了!”
“啊,快快快,我这边有个大的,来帮我!”
“好嘞!”
…
“来咯,买咯!带来好运的彩灯咯!”
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商品淋漓尽致,彩灯众量许多,戏台上的戏子更是唱的清脆入耳,栩栩如生,那戏曲,听一遍便也知足了,台下的人也不少,都在争先恐后的挤到台前,想更近的听到戏子们悦耳的歌声。
“公子呀——”
“小生不知呀啊啊——冒犯呀呀呀呀——”
“咚!咚咚咚咚!”
药馆。
“掌柜,给我来三十三钱芍药与二十二钱灸甘草!”
“好嘞,客官,你要的芍药与灸甘草,三两银子!是你身后之人得风寒了吧?切记,记得用桂枝汤,卯时一次戌时一次,午时不可服用!”
“嗯。”
三两银子飞快落在柜台上,人已无影无踪。
南安琼背着姜壬安第一次如此匆忙的跑回家,所有的热闹都仿佛只是一种衬托的背景,跟他毫无瓜葛一般擦肩而过,就算有认识他酒铺的客人跟他说新年好他而毫不理会,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早点回家,让师姐把他刚抓好的药给煎了。
“师姐!”南安琼走进了酒铺,把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师姐从后院走了出来,看到姜壬安面色惨白的脸,惊出一身冷汗,担心不已,“阿琼……这是?”
“风寒……严重,速速煎药。我扶他去休息。”南安琼把手中的药给了师姐,失去了往日的端雅,大步的走进了他的席室,最后回了句,“用桂枝汤。”
膳房。
师姐把芍药放了些进去,大声道:“芝麻,快!吹!火力不够了!”
“好!呼——呼——”芝麻应道,拿着竹筒拼命的再吹,两边的腮帮子都快鼓成球了。
别看它是老鼠,力气还蛮大的,吹出来的火一下子就变大了。
大概煎了半个钟头,这药才算煎好。
师姐端着煎好的药,走到席室,道:“药煎好了,小心烫。”
“嗯,谢谢师姐关心。”
芝麻就在碗的旁边拿着勺子,吹了吹勺上的药,正打算喂药,就被南安琼给打住了。
“我来。”
“啊?”芝麻不说,但其实早就想吐槽——你行吗……你一个贵公子,无奈,气场太强大,根本比不得,最后还是乖乖的把勺子给南安琼,自己便跳了下去,“好,给你。”
南安琼把药碗放在了木桌上,先把姜壬安扶了起来,让他先暂时靠在自己的肩上,拿起药碗,盛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送到他嘴边,给他为了下去。
“……”师姐现在甚是苦恼。
南安琼:“师姐。”
师姐:“嗯?”
南安琼:“你是否在好奇,他是如何着的风寒?”
师姐:“嗯……按理说他今天穿的也不算少。”
南安琼:“他……这是之前就患有的,无医治,如今已落下的病根子,想必是吹不得冷风。”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