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罚便是,江执甘愿受罚!如若罚期过后,我们便是一笔勾销了,到时我自会来找你问个明白,为何将我们困于林中!”江执单膝而跪,双手抱拳,正义言辞的道。
苏秦微愣,江执这人,竟然这么有骨气,这罚可不是一般的罚,更不可能随便抄抄《仙匕》就完事了,如若不是本门派弟子都接受不了。
而叶轻钰却听得更细,他听到的,是最后那一句,困入林中!
师尊一脸严肃的看着江执,道:“困你们入林中?我们又为何要困你们入林中,我们又不图什么目的,更非阴谋算计!我们青云峡的人,自是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你有什么依据这么判断?仅凭你口中的无稽之淡?”
“呵……怎么判断?诸位,听好了!如若不是你们,还能是谁?若当真不是你们,那为何不困于其他之地,偏要困于你们宗门脚下?这就算了,恰好其它生灵不得入林,偏偏你们清云峡的鱼就可以游到我们林中!其他道路都被阻隔,偏偏你们清云峡却可以进!凭什么?凭我身上破阵所伤的咒痕,不信,你们可自行观看,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法术不是你们门派的,但定是你们所练之灵吧?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与之相似的灵气!是!您老人家自然不会下此手段,但你门下的弟子……未必如此!”江执十分愤怒的大吼,想起之前多次尝试都不可破阵,反而还被下此咒痕,他便用力地扯开衣角,证明给他们看,“称什么名门正派,我看也不过如此!”
江执的胸口处露出一块很深的黑色伤痕,隐隐透着灵气。
芝白看着那个黑色的伤痕,心中泛出了淡淡的伤心,他身上也有与江执相似的,只是略微的轻些。
之前,他们可被这个咒痕给折磨透了,稍微动怒,便会有着钻心般的疼痛,如若起了杀心,强行把持住,会遭反噬,把持不住,便会被将其所吞噬。
如若反复撞破结界,咒痕就越加越深。
这便是芝白为何不让江执去冒险的原因。
“呸!这这分明是邪魔歪道!哪能跟我们清云峡的灵气比?”苏秦瞪着江执,大喊道。
他并不相信一个擅闯者的片面之词,更容不得江执在清云坛如此嚣张。
叶轻钰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尊看着这个伤痕,沉思了许久不语。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他门下会有这种弟子,修习邪术,练化恶灵,转化为蛹。
蛹,控制人的心智,黑化人的心灵,主要是以无灵而被抛弃之物炼化合成,怨气极重,很难掌控,炼化者十有八九被其所操控,炼化途中,一不留神,它们便会自己认主,随心而变,其难去除。
但不得不肯定,江执身上的蛹的确是遭他人所下,那透着的隐隐仙气,的确是他们门派的仙法。
此蛹还未长成,如若现下找到练化者,好歹也有五分把握可去除,但如若找不到……除了日夜净化,便只能被其所控制。
“呵……名门正派,甚是好听啊!”江执嘲讽道,嘴角带着几丝冷笑,毫不把师尊放在眼里。
“你还笑得出来!你以为我们听不出你在明里暗里的骂人?你最好不要在我们面前这么得寸进尺,后果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若你当真这般闲,寒洞随时恭候着你!”苏秦恨的咬牙切齿,整张脸都被气得通红通红的。
此人实在是太过嚣张!冥顽不灵!
“怎么?看不惯?”江执一挑眉,看向苏秦,冷冷地笑了笑,“你们不如扪心自问一下,你们又有哪点让我看得惯的!”
师尊本正在寻思,听到如此不雅之词,一拍桌,心中不免动怒,:“简直荒唐!”
这般侮辱师门,尊严何在?
叶轻钰给师尊行了个礼,谈声道:“师尊息怒,现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下咒之人,并非再次与他争吵,不如我先将此人交给师父,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师尊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知,深深地知,他师弟是个明白人,索性交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妥。
对付顽固之子,他师弟能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诶?为什么啊,叶轻钰你怎么想的?还有师尊,您怎么就同意了?你们没看到他方才是怎么骂我们师门的?现在你竟然就这样交给师父,你忘记师父那怜悯之心了?不论是个乞丐还是其它什么都想收入门中!”苏秦有点不太赞同,心中略显一丝生气,挡在叶轻钰面前,硬是不让他走。
“孑然,你何必如此动怒?他不过是出于常人所言,况且师父是个明白人,你刚才那番想法实在是……不可理喻!”叶轻钰微微锁眉,对苏秦的想法着实不满,“好了,不论你想说什么,这个人我必须带给师父了,清云峡绝不能任由你这般下去!”
“师尊!”苏秦看向师尊,一脸气愤,希望师尊能替他说话。
师尊只是淡淡地说:“罢了。轻钰,去罢。”
“是!”叶轻钰握手,行了个礼,便领着江执跨出大门,走了。
芝白跟在后面,傲娇的别过头,朝苏秦吐了吐舌头。
“你!”苏秦指着芝白,十分恼怒,整张脸气的煞白煞白的,“师尊!您就这般纵容他?擅闯清云峡的惩罚您忘了?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
师尊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示意无碍。
苏秦:“师尊!您没看到那个家伙那般嚣张吗?”
师尊:“你们师父自有分寸,如若你有这个功夫在这咬嘴皮子倒不如多去练练剑,你可知后日便是拾灵日?现如今你连御剑都不会,到时又想给我们门派丢脸吗?”
说完,便拂袖走人了。
看着师尊那略显生气的背影,仿若透着隐隐警告,苏秦整个人瞬间跌入了谷底,毫无求生欲。
“啊?啊!!这么快便到拾灵日了?御剑很简单吗?那为何我三番五次都练不会?不如让我死了得了!怎么办……哦对了,叶清!叶清,你别走!不然,领罚的时候,我定让你比我晚些出来!”苏秦从气愤变得提心吊胆,本来甚厚的脸皮,一下便薄了下去。
记得去年与叶轻钰便是如此,今年若还是这样,恐怕又要去寒洞领罚了!
偏偏每次都是叶轻钰出来的比他早!
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他一人在那大喊大叫,除了回声,毫无一人理会,每年都是如此,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喂!你们几个!等我一下!”苏秦大声的喊道,跨着大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