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想不到他可以为了一个女孩拼命到这个地步,他的梦想不一直是超越三忍吗?为什么会为一个女孩甚至抛弃了自己的任务。
角都的攻击要比卑留呼的速度快很多,卑留呼避无可避,只能将鬼灯希月死死的抱在怀里,运用出钢遁血继限界,用尽一切力量保护怀中的女孩。
被割裂的疼痛,面对死亡的绝望,曾经的不甘,这一刻全都涌入到卑留呼的心间。
卑留呼已经想要放弃了,他可能完成不了鬼芽罗之术了,但是那有有什么所谓呢?眼皮越来越重了,目光也逐渐的浑浊。
睡过去吧,睡过去吧……睡过去一切的痛苦的就消失了,没有歧视,没有不甘,没有悲伤,仿佛母亲怀抱中一样温暖……
“不……不要……”鬼灯希月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是似乎感受到了卑留呼的死志,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即便如此,她也要拼命说出……不要……不要死……
卑留呼的记忆被重新唤起,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向佩恩寻求帮助之后,却没有得到佩恩的重视,即便是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也只是轻蔑一笑。
他又回到忍者学校的时候,三忍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即便是三代火影——他目中真正的强者,也对三忍青睐有加,战场上,他的生死无人过问。可为什么……即便是半神山椒鱼半藏也将这名号赋予了他们,三忍的名号越传越响,而他……三忍曾经的好友,却连什么时候离开木叶的都不被人知道。
他愤怒,他痛苦,他将三忍当做知心好友,可是三忍却将他狠狠的甩在了身后。但是卑留呼没有绝望,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终于开发出了可以弥补先天不足的鬼芽罗之术,可是再次被佩恩踩在脚下。
他绝望了,他宁可自己去雾隐村夺取冥遁的血继限界,也绝不会在依靠其他人的力量了。
他孤独一个人来到了雾隐村,人生地不熟,他甚至不知道冥遁的血继限界忍者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记得,在雾隐高楼上,皎洁月光下,他第一次见到了鬼灯希月。
那时候的她一如现在,说不上倾国倾城,却清秀可人。卑留呼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拥有强大血继限界的忍者居然会向他伸出手。
“你怎么了?是迷路了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月光下的希月,如同拯救他的天使一般伸出来洁白的手。
血雾之里也有白月光,这是卑留呼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在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卑留呼住在鬼灯希月的家中。他知道了,鬼灯一族在血雾的政策下,死的死,逃的逃,只有鬼灯希月一个人还在坚守着内心的善良。
她一直相信,血雾的政策有一天会被推翻,雾隐村的黑暗总会有太阳的升起。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乐观?”卑留呼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鬼灯希月听到卑留呼的问题之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继续微笑的答道:“生而为人,如果连最初的善良都抛弃了,那么我想象不到,在我离开的时候,还能带走些什么。”
“是吗?”卑留呼喃喃自语着。
鬼灯希月看着沉思的卑留呼忽然笑了:“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即便夜晚再多么黑暗,再多么可怕,但是光芒依旧会降临的对吗?”
卑留呼不知道他的黑暗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但是他知道他的光明逐渐的降临了。他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向鬼灯希月诉说了自己的经历和鬼芽罗之术。
他已经做好了被鬼灯希月同情或者被嘲讽为不切实际了。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鬼灯希月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嘲讽。反而用晶莹的眼睛看着他说道:“我清楚你的心意了,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也没有轻易的放弃,还在寻求改变的方向。这种心意,即便是影也不过如此吧。”
“什……什么?”卑留呼呆滞了:“你觉得鬼芽罗之术是可以的吗?”
鬼灯希月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鬼芽罗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但是我知道你已经做出了你的最大努力了,如果成功的话,自然是应该的。如果失败了,我想你也不会放弃的吧。”
卑留呼再度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
鬼灯希月再次绽放了她如同明月一般的微笑:“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为了你的理想而一起奋斗。”
“为什么?”卑留呼大喊着。
“因为……我相信你……你的心意……你的坚持……是我见过最为强大的。”鬼灯希月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诉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他们选择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甚至一直逃亡。
有时候也会在山洞中过夜,有时候也会为了捕猎而沉溺一天,有时候也会遇到惊险,有时候也可能陪伴在一起望着月亮默默发呆。
他们配合着,夺取了冥遁的血继限界。当鬼芽罗之术开展时候,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卑留呼还记得刚刚获得冥遁血继限界的兴奋,也记得同样欢乐的鬼灯希月——那绝不是作伪的表情!
“我成功了!”卑留呼欢呼。
鬼灯希月笑着,用清脆的嗓音说道:“我知道的!”
随后卑留呼又获得钢遁的血继限界,正当他想完善鬼芽罗之术的时候。晓组织忽然传来了做任务的消息。捕捉尾兽何等的凶险,他绝不能带上鬼灯希月一起去经历九死一生的事情。但是凭借现在的卑留呼还不足以反抗佩恩,所以他只得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又是相似的夜晚,相似的月光,一如当时初见。
“你要走了吗?”鬼灯希月看着卑留呼。
卑留呼不敢答话,他自觉也没有资格答话了。
“你要走了吗?”鬼灯希月直视着卑留呼,再次问道。
卑留呼低着头:“对不起……我可能……”
“可以带我一起走吗?”鬼灯希月忽然说道。
“你说什么?”卑留呼瞪大眼睛。
鬼灯希月微笑着看着卑留呼:“我想亲眼看到一个坚强的忍者最后站在忍界顶峰的风光。”
“你可能会死的!”卑留呼气道。
鬼灯希月缓缓的摇了摇头:“总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总有些人是愿意即便付出性命也要真心对待的。”
夜在弥漫着,风悄悄掠过,草绵绵的香,月皎皎的光。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卑留呼承诺着。
“我不会轻易死去的!”鬼灯希月应答着。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出爱这个字,却相伴着向前走去。
…………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已经达到极限的卑留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站起。只有敢于突破极限的人,才能被称之为忍者。
鬼灯希月躺在卑留呼的怀里,似乎若有所感,略显单薄的唇不断颤抖着,我不会轻易死去的。你能明白我无力说出的心意吗?只有敢于为了希望的事情付出性命的人,才可以得到真心。
没有人天生就是恶魔,也没有恶魔天生愿意沉沦,正因为他经历过令人无比绝望的黑暗,正因为她沦落过无处攀援的深渊,才会对偶然出现的光芒那么在意,即便光芒只有一瞬间,他/她也愿意付出生命去抓住它,哪怕只有片刻。
正义从来都不是哪一方的专利,善良也绝不是英雄的独有。
卑留呼在这一刻,再度爆发了生命的极限。
三忍!我或许超越不了你们!但是我绝对可以完成你们也完成不了的事情!
自来也,大蛇丸,纲手,你们要记住,我的名字叫做——
“卑留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