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
秋天悄悄地来到我的脸上
我成熟了
劳动
我将和所有的马车一道
把太阳拉进麦田……
果实
多么可爱的孩子
多么可爱的目光
太阳像那树上的苹果
它下面是无数孩子奇妙的幻想
秋天的森林
没有你的目光
没有你的声音
地上落着红色的头巾
遭遇
那是个像云片般飘动着的
女人的身影
小路
那在不停摇摆的白杨
那个背靠着白杨的姑娘
那条使姑娘失望的弯弯曲曲的路上……
风
我很想和你说
让我们并排走吧
云
我爱你
当你穿上那件白色的睡衣
河流
疲劳的人儿
你可愿意让我握住那只苍白的小手
妻子
我将把所有的日子
都给你带去
土地
我全部的情感
都被太阳晒过
垦荒者
我是河流
我是奶浆
我要灌溉
我要哺养
我是铁犁
我是镰刀
我要耕种
我要收割
日落
太阳朝着没有人的地方走去了
孤独
小路，小路
我和你淹没在雾的深处
重逢
繁重的劳动
沉重的生活
浮冰
好一块白色的甲板
你可记得
在那里埋葬的往事和沉船
童年
那是一条我曾迷失过的道路
幸福
也许是
我生下来就为了爱你
命运
最了解你的
就是你自己
自然
她是美丽的
她是大家的
遥望
过去的一切
可都是真的
夕阳
你想落在哪里
就请落在哪里吧
桅杆
只是挥手告别了落日
那只红肿的眼睛
歌
对将来的抒情
仅仅是为了以往的罪过
孩子
那向我走来的黑夜对我说
你是我的
露宿
面对面坐着
面对面沉默
遍地是窝棚和火堆
遍地是散发着泥土味的男人的双腿
酒
那是座寂寞的小坟
田野
在她那孤零零的坟墓上写着：
我没有给你留下别的
我也没有给你留下我
生活
那早已为你准备好了痛苦与欢乐
路灯
整齐的光明
整齐的黑暗
回忆
你呀
这红红绿绿的夜
又不知该怎样地把我折磨
感情
猛地惊醒
便又爱上了寂寞
青春
在这里
在有着繁殖和生息的地方
我便被抛弃了
岁月
生活向我走来了
从此她就再没有离开过我
诗人
带上自己的心
黎明
但愿我和你怀着同样的心情
去把道路上的黑暗清除干净
白洋淀
别忘了
欢乐的时候
让所有的渔船也在一起碰杯
船
到那个时候
我将和风暴一块儿回来
爱情
即使你离我很远很远
我也一定会记着
是我的
你全都赋予了我
选择
最好
在一个荒芜的地方
安顿我的生活
那时
我将欢迎所有的庄稼
来到我的田野
遗嘱
不论我是怎样的姓名
希望
把她留在这块亲爱的土地上
1974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