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着急的不行,她要一边手术一边照顾碧珠情绪,尤其是碧珠喊疼的时候,她根本不敢下手。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手术的痛苦都要病人自己挨过来,在麻药还没有发明之前,有很多病人不是因为疾病去世,而是活生生痛死的。碧珠做一个小手术都疼成这幅样子,她现在都不敢想像那些开心剖腹的病人手术会疼成什么样子。所以顾清影内心对那位刮骨疗伤仍面不改色的关二爷充满了崇拜。
“斯——疼”碧珠脸色惨白现在声音沙哑,连喊疼的力气都弱了。
顾清影只能安慰她:“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你在坚持一会,待会给你买你爱吃的桂花糕。”
还好只是个小伤口,处理起来不费多少时间。
顾清影在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事弄完她一定要抓尽世间,把那个什么麻沸散弄上十几二十包。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华佗的那个麻沸散药方早就失传了,她现在记得的有好几个药方都是后来根据医书典籍还原出来的,话说那时候她觉得好玩也曾经配过麻沸散,在猫身上试了试,没敢在人身上试。
顾清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哪个效果好,不管了都弄出一点,效果什么的慢慢观察吧。
顾清影剔掉最后一小块木渣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残余异物后用盐水洗了一遍。本来还想给碧珠把伤口缝上的,但是碧珠一见到那根明晃晃的针又哭又闹,死活不让顾清影靠近她,还威胁她说什么如果顾清影今天一定要缝的话明天她就从玉溪山山顶跳下去。
虽然知道碧珠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看到碧珠坚决的小脸顾清影还是妥协了。反正伤口已经弄干净了她确信不会留下什么隐患,至于其他的,她多做几盒祛疤的药,多涂上些日子也不会留疤。
没能如愿缝合顾清影心里是十分惋惜的,她认为这绝对是对自己高超缝合技术的浪费,不过碧珠今天确实是疼怕了。
这样一想,顾清影利索收拾了东西,顺便解开了碧珠缚着的四肢,在伤口处细细撒上药粉,这是她刚刚磨好的三七粉,生肌止血,这时候用刚刚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放下手里那根针的时候她感觉碧珠忽然松了口气,
可能是由于手术中消耗大量体力,碧珠现在这个人都是虚脱的,出了一身汗,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尤其是后背,粘粘的很不舒服。
其实这一身汗,一一部分是疼的,还有一部分是被顾清影吓到,天呐,小姐真是太可怕了,刚刚用刀子给她剔肉,现在还想用针给她缝起来。那是用来绣花的绣花针啊,怎么可以用来缝人呢,还好自己成功阻止了小姐,要不然她今天就完蛋了。碧珠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就不上小姐的当了。
另一边,顾清影给碧珠端来了一壶温温的淡盐水,贴心地倒了一杯,“喏给,你今天丢失了大量水分,应该好好补水。我在外面熬了一锅粥,给你补身子用的,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小姐,”碧珠本来想拉住顾清影,熬粥做饭这种粗活应该是她们这些下人的事情,小姐金尊玉贵怎么可以亲自动手。可惜人家走得太快,愣是连衣摆都没碰到。看着顾清影的背影,碧珠心里泛暖,小姐对自己可真好,碧珠摸了摸伤口,虽然伤口还是很疼,但是碧珠觉得今天的苦没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