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古代劳动人民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虽然徐桐城伤了一条腿,但在有一根拐杖的支撑下也能一瘸一拐迈开步子,就是走的有点慢。
悠长悠长的羊肠小道上,顾清影和碧珠两人尽量放慢脚步走在前边,时不时还要停下脚步等一下后面的人,免得把人家落远了。
这让顾清影有一种她和碧珠是出来踏青赏花的错觉,不得不说春天的玉溪山还是很美的,当晨雾散尽山上开始热闹起来,虫鸣声此起彼伏,小径两侧绿草如烟,其中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粉白、淡紫、宝石蓝各种颜色都有,再远一点便是丛山峻岭茂林修竹,顾清影站在山坡山极目远眺,山下村庄在一片草木掩映中若隐若现。
忽然,一只不知名的鸟扑棱着翅膀嗖的一下从三人头顶掠过,把一行人吓了一跳。
可能是觉得一路无语就这么走着有些尴尬,徐桐城开始没话找话,“顾姑娘碧姑娘,你看山下的村子想必就是家父口中所说的王家庄子,徐某有一远方表兄就住在王家庄。”
顾清影……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是王家庄——那么大的王字她又不是瞎。
碧珠指着那块大大的牌坊说道,“徐公子,你说的那个王家庄是这个吗?”
徐桐城顺着碧珠的手的方向望去,青石做的大牌坊上有四个巨大的石刻大字“玉溪王氏”,愣了愣尴尬擦了擦汗,好吧,他好像多此一举了。
过了一会,徐桐城继续问道“我见两位姑娘从山上下来,两位可是住在玉溪山?”
碧珠&顾清影……
两人齐刷刷转过头望着他,表情十分无语,话说你都看见我俩从山上下来难道还能住在别的地方。
看着两人无语的样子,徐桐城……好吧,他好像又说错话了。
“咳咳咳”徐桐城掩饰性咳嗽几声,说道:“我是想说两位姑娘久居玉溪山这次却从山上下来,可是…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碧珠点点头,“有啊,我们没——”我们没钱了,这应该算是难事吧。
“咳咳咳”顾清影赶紧打断她的话,明艳的小脸泫然欲泣悲痛万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诶,家中老祖母病重去世,为了给祖母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顾清影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语气沉重万分,把一个失去祖母疼爱的孙女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次祖母去世,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了,这次我和碧珠下山就是打算把一些没用的首饰当了,总要让祖母走的风风光光,这也算是我能尽的最后的孝道了。”顾清影摸了摸碧珠背后的大包袱,神色温柔仿佛那是她去世的的祖母。
碧珠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她和小姐是一伙的现在指不定会被小姐精湛的演技骗了。话说,去世的不是药婆婆吗,小姐的祖母顾老妇人现在在京城活蹦乱跳,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了说不定会打死这个不孝孙女。还有什么走的风风光光什么尽孝道,她们这次下山不是打算把首饰当了换回京路费吗。碧珠在心里一个劲感慨,小姐你这样骗人是不对的。
一旁徐桐城看到顾姑娘悲伤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纠成一团,听说顾姑娘悲惨的遭遇之后当下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主仆二人,“顾姑娘请放心,我徐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大户,但是也薄有资产,徐某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两位姑娘渡过难关。”
顾清影面上全是感激之色,“这怎么好意思,我和徐公子非亲非故素不相识……”
徐桐城感赶紧打断她的话,“顾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次若不是两位姑娘出手相救,徐某就要命丧玉溪山了,说起来两位姑娘才是徐某的救命恩人。”
顾清影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会,说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顾家祖上也是行医的,老祖宗传下来几张秘方,我想把它卖给徐记药铺,徐公子意下如何?”这才是她今天最终目的,说完顾清影便紧张盯着徐桐城的脸,生怕他会拒绝。
“哦,秘方,不知是怎么样的秘方,效果如何,”这下徐桐城来兴趣了,他们徐家世代行医,自然知道秘方珍贵性,因为他们徐家就是靠一张调理身子的秘方发家的。不过秘方参差不齐,市面上流传的秘方大多效果平平,那些世家大足倒是有些秘方,不过那些及其珍贵从不外传,不是他们徐家可以肖想的。
“是一张可以麻痹痛觉镇静止痛的方子,叫做麻沸散,”顾清影想了想,古方什么的她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哦,对了还有一个养身子的方子叫做养荣丸,可以温补气血,呃,至于其他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当顾清影说道麻痹痛觉镇静止痛这几个字的时候徐桐城眼睛都亮了,以至于他选择性忽略了养荣丸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听说一种要可以使人痛觉消失的,那是什么药,如此神奇:“顾姑娘,你说的那个麻、麻沸…”
“麻沸散”顾清影好心提醒。
“对对对,就是那个麻沸散,”徐桐城一个劲点头,继而问道:“那个麻沸散真有如此神奇,为何这般神奇的药方从未听说过。”
“这个”顾清影囧了囧,因为那是我那里的东西啊,你知道还得了,“徐公子有所不知,顾家祖上也曾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后来被人知道麻沸散之后便一直遭人嫉妒,后来隐居玉溪山,再也没有出来,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顾清影给徐桐城捎了个你懂得眼神,徐桐城了然,他年纪轻轻便被人称为沂州才子,虽然平日里恭维讨好的人不少,然是暗地里使绊子的人更多,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深有体悟。顾姑娘的先祖想必是受不了他人排挤才会选择隐居的吧,能想出“麻沸散”这个药方的大夫岂会是一般人,想到一代神医避世不出心里十分惋惜。
“那除了这两样秘方之外顾姑娘的先祖还有其他的秘方流传下来吗。”
呃,其实我还可以卖老鼠药,特别管用的那种,你要不要,当然顾清影知道这个不能说出去,她现在是堂堂医香世家,买耗子药成何体统,“这个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回去我再翻翻书,说不定还有。”
徐桐城对着顾清影拱手,一脸庄重,“顾姑娘放心若是那个麻沸散真有那么神奇,我徐家就是倾家荡产也会买下。”
碧珠一脸麻木听着俩人的对话,刚刚她和小姐两个人还是穷光蛋两个,现在就有人要倾家荡产把钱给她们,原来赚钱是这么容易的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她需要好好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