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呆的张牧之手脚冰凉，想抽回手臂，却一点也用不上力气，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他。
经理也是一愣，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回过神来，说道：“过分了啊，哪有乞丐抓着别人硬要钱的，快撒手，不然我报警了啊。”张牧之这才回过神来，在看老太太，虽然还是半张脸，不过已经没有了那诡异的笑容。虽然那脸看起来还是惊心动魄的，仔细想一想，可能是老太太遭遇过什么意外，把脸烫着了，也蛮可怜的。张牧之赶紧收回手臂，从兜里淘出20块钱，递给老太太说：“这钱您拿着，买点吃的，多了我也没有，真不好意思。”
老太太接过钱，嘿嘿一笑：“小伙子，你是好心人，不像你旁边这人，没有一点同情心，这样的人，不长寿。”老太太的声音很刺耳，像是拿刀子划过玻璃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话一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走。
经理一听，顿时来火了：“嘿，你个老乞丐，怎么说话呢！”说着就要上去和老太太动手。张牧之赶紧拦着，“算了吧，经理。你看她都这样了也蛮可怜的，算了吧。”
经理顿了顿，生气的甩开了手，说：“哼，不跟你个老乞丐一般见识。走吧，小张，时间不早了。给你交代完，我还得赶紧回家呢。”
“哎，我们进去吧，经理”张牧之赶紧应和着。再回头，老太太已经走远了。心里有点纳闷，看着老太太步履瞒珊的，走的到挺快。也没多想，跟着经理进了公寓。
远处，老太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已经进了公寓的张牧之和经理两人，叹了口气，转头继续往前走了。
进到公寓里面，张牧之四处张望了一下。一楼是个大厅，正对着大门有个吧台，上面有个牌子，写着接待处。不过吧台里面没人。吧台旁边有个门，门里面估计是公寓管理人员住的地方。整个大厅显得很正常，进来之后，张牧之也没有了刚才在外面的那种后背发凉的紧张感。
他心里舒了口气，可能是最近压力有点太大了，精神有点恍惚吧。这时他感觉手臂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刚才被老太太抓着的地方一片红手印，还有指甲印，苦笑了一下，这老太太还蛮有力气。
“老王，老王？”经理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半天，也没人回应。“嘿，这个老王，又跑哪玩去了。等明天回来，看我不扣他工资”经理愤愤的说。转过身来，拉着张牧之往二楼走，“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房间吧，先把行李放下，等老王回来在给你登记。”张牧之跟着经理来到二楼。
二楼是个走廊，两边都是房间，此时整个走廊很安静，好像住客都没回来。
“走廊尽头左手边那个房间就是你的。其他的房间都有人住了。也都是公司其他部门的一些同事。你们部门可就你一个人有这待遇，你可得好好干呀，小张。”经理拍了拍张牧之的肩膀。
张牧之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公司还愿意重用自己，顿时觉得感激涕零。
跟着经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一股霉味传来。“嘿嘿，公司好久没给职工这样的待遇了，这个房子也空了好久，有点发霉，不过没事，收拾一下就没问题了。你不介意吧？”
介意？现在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更何况这房子还不错，一室一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家具也都配好的，冰箱电视一应俱全。比之前自己租的地方好太多了。就是霉味太重，不过自己收拾一下，也没啥问题。张牧之赶紧回话：“怎么会介意呢，这房子很好啊，我挺满意的。太感谢您了，经理。要不是您，我今天不知道要睡哪里呢”顺便拍下经理的马屁。
“那就行，你收拾一下吧，”经理看了下表，说“对了，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公司上班了，所有的工作都在公寓里进行。不过上班期间，你也不能随意离岗啊，没什么大事，尽量待在公寓里，不要外出。至于工作内容……”经理顿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下面和你说的话，你必须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否则公司会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明白么？”
张牧之赶紧点头，认真的站着，等着经理下一步的指示。看到张牧之的态度，经理表情缓和了一下说：“你也别太紧张，干好本职工作就行。接下来，从明天开始，你要记录公寓里面人员进出的情况，你屋里那台电脑，连着整栋楼的监控，你白天就盯着监控，时刻关注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和可疑的人。如果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要声张，把录下来的视频保存好，我给你一个联系人，你把视频发给那个人。”
张牧之愣住了，这不就是公寓管理员该干的事情么，而且自己又不认识其他住客，怎么知道谁是可疑人员呢。刚要发问，经理脸色沉了下来，说“还有，你一定要记住，每天晚上8点之前，一定要把电脑关掉，到第二天早晨7点之前，绝对不可以打开电脑，而且，我给你的那个联系人，不发送视频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主动找他聊天。另外，如果你白天外出了，一定要在晚上8点之前回到公寓，并且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准出去。明白吗？”
张牧之被经理的脸色吓了一跳，之前想发问的话也憋了回去，只能点点头。
“好了，这些就是工作内容，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按时打到你的卡上，另外，领导决定每个月的工资给你涨一些。好好干吧，我会很看好你。”经理看了看表，说“我得走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犯错。不然饭碗不保可不怪我”说完经理转身就走了，留下了满脸疑惑的张牧之。
虽然工作内容有些怪异，张牧之也不敢多问，毕竟还得靠着这份工作生活。接下来张牧之把房间整体打扫了一遍，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打开了电脑，加了那个人好友，不过对方没通过，张牧之心想，可能对方也下班了吧，毕竟已经晚上7点了。又打开监控，发现监控可以看到每一层的走廊，还有一楼的大厅。不过监控上都没人，看来都还没回来。这时候张牧之有点饿了，打开冰箱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决定出门买点食物回来。
来到楼下大厅，那个老王依然没回来，张牧之也没在意，去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和食材。付钱的时候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想起了经理的嘱托，张牧之赶紧匆匆忙忙赶了回去。
一进公寓大门，看了下时间，还差几分钟到八点，舒了口气。正要往里走，一个声音响起，“你就是新来的吧？”张牧之抬起头一看，愣住了。没想到“老王”这么年轻，更没想到，“老王”竟然是个女的。
那女孩看着发愣的张牧之，噗嗤一乐，一瞬间，张牧之好像置身于爱河之中，浑身一股暖流划过，就像初恋的感觉。
女孩直勾勾的看着张牧之，她的眼睛大而深邃，仿佛能勾走人的灵魂一样。
“我好看吗？”女孩问。
张牧之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说“好看，真的太美了。”
恍惚间女孩朝张牧之招手，张牧之不由自主的朝女孩走去。眼看就能碰到女孩的手了。
“小玉！你在干什么？不要打扰客人”突然，一个粗旷的声音传来，张牧之瞬间回过神来。
“你好，我是王友权，你可以喊我老王。我是公寓的管理员。”说话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衣服，个子很高，面容冷漠，他看了看张牧之，转身对女孩说，“也不看看几点了，不要打扰客人休息。”
“知道了，爸爸”女孩吐了吐舌头，甚是可爱。
“你是新来的张牧之吧，经理给我交代过了。你先去休息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在给你登记。”老王说。
张牧之点点头，拿着东西赶紧往楼上跑，一路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太奇怪了，那女孩虽然漂亮，可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吧。尤其是那双眼睛，太动人了，对上她的目光的时候，仿佛她的眼睛里面有股力量在支配着自己。
定了定心神，张牧之感到已经饿的不行了，赶紧做了些吃的，一顿狼吞虎咽。
一天下来没怎么休息，又发生了好些事情，玩了会手机，张牧之感到非常疲惫。
算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好好工作。张牧之心想。
躺在床上，张牧之很快就睡着了。
午夜，整栋公寓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一点光亮，黑色的外墙让整栋楼融于黑暗之中。
滴……滴滴……突然，张牧之卧室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下方的qq一直在不停的闪烁，滴滴……滴滴……。
“嗯……”迷迷糊糊之中，张牧之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是qq收到了信息。奇怪，谁大半夜给我发信息，还发的这么急，一条接一条的。张牧之忍着倦意，爬起来打开qq的信息，瞬间屏幕充满了红色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只有2个字：快跑！！
张牧之惊呆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他的背后伸出了一只手。这只手的指甲很长，里面全是泥垢，猛然的抓住了张牧之的肩膀。
张牧之一个激灵，赶紧回头。
又是那张只有一半的脸，又是那个诡异的笑容。张牧之精神瞬间崩溃了，大声的叫了起来“啊！！”
“嘿嘿……”老太太笑着，慢慢的把脸贴近张牧之。
张牧之已经喊不出来了，眼看老太太的脸就要凑过来了，突然，张牧之惊醒过来。
自己仍然躺在床上，没有老太太，也没有血红色的信息。原来是噩梦一场。
张牧之喘着粗气，心脏怦怦直跳。半晌，才慢慢缓过气来。这才发现，床单都被自己汗湿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透气，张牧之望着电脑屏幕，回想起刚才的梦。
太真实了，虽然是梦，可是老太太抓着自己的感觉太真实了。甚至现在隐隐约约觉得肩膀还有点痛。
算了，明天去找个医生看一看吧，今天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在这样下去肯定身体要垮。张牧之心里想着，又准备躺下继续睡觉。
这时候，一只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