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青卫只是这么一问,很快就讪笑着道,“你们知道也是应该的。”
他皮肤很白,脸蛋微红的转过头继续为我们带路,却不知怎么,有些失落,好似被抢走玩具的小朋友那样。
瞧见他失落,我赶紧寻找别的话题,正巧,我有一个十分好奇的事儿,就趁着他带路的时候问了出来,“你不让我们问白间,是怕她说出什么别的?”
烟青卫说,“白间知道的不多,她是施禾捡回来的。”
“就像是你们捡到施禾?”
“施禾···应当不算是我们捡到的。”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微微垂了下头,而后说道,“我遇见她是在烟湖的岸边,施禾独独一人坐在一处石头上,用白色染青花的瓶子喝酒,她瞧见我,只是一笑。因有水雾,我看不清她的脸,唯记得她是在笑。”
他虽说的干巴巴,在我脑中却不是这样。
那烟湖,应该就是烟雨楼外的湖。我见过,岸边有许多垂柳,料想水雾氤氲,嫩绿垂柳的绝好风景之下,再遇到一袭白衣黑发,带着笑的施禾,恐怕用出水芙蓉来形容最为恰当。
唔,不然。
我觉的,就算不是施禾,是任何一个女子,此情此景,心生情愫也在所难免。可烟青卫是不知道这时候的施禾为何会捧着一壶酒吧?
这美好的场景在我心中过了一遍,自然好奇接下来的事儿,“之后呢?”
他回身看我一眼,另我们出了烟雨楼,在一条小巷子里转悠,岔开了话题,“你问这些做什么?与施禾有关?”
我看得出他的期待,恐怕我如果说,有,且任意编出点东西,他都会相信。
“没有。”
他有些惊异的再度回身看我,我丢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你也知道,你与施禾不会有任何关系,她喜欢的人不是你。”
这惨痛的现实使他愣住,白皙的脸上越发惨白,最后硬生生的憋出一个惨笑。
这惨笑我似曾相识,施禾也有过。
她说独孤玄渊喜欢独孤灵的时候。
只是她知道的是假。
烟青卫知道的是真。
“她喜欢的是独孤玄渊。”
音落,他敞亮回头,昂首挺胸的继续带路。
“所以,之后呢?”
我再度追问,他回答的也敞亮了,音里带着笑,“我见她好看,鬼使神差的问她,‘姑娘,缺不缺酒伴’。”
“她怎么说?”
“她说‘酒伴成群,也不及与他风餐露宿。’”他如此说着,又要摇着头仔细品味,如同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儿,对我说道,“你不知,她这么说的时候明明是笑着,大大的泪珠却止不住的落。”
我笑他,“怎么?心疼了?”
“倒也不是。”他沉吟了许久,方才说道,“只能说,三生有幸。”
“好一个三生有幸。”我夸耀他,他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可不是什么会说情话的人,当时却能问她,‘现在,你没有他,却可以有酒伴呀’。”
他滔滔不绝的说,细枝末叶的,这哪里不是会说情话的人,我敢打包票,若是施禾看到他说情话施禾的眸子,说不定真的会心软。
可惜,施禾不在这里。
那日,烟青卫能做的,也只是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