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黑压压一片,围观的人群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皆是平头百姓。但是能将一条宽敞的大道围个严严实实,泼水不进。
人群的杂闹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太子府的侍卫让闲杂人等不要靠近太子殿下轿子的呼喝声音,更有撕心裂肺的凄厉呼喊声音高于众呼声之上。
穆予安模模糊糊也听出来些,是喊冤的声音。
使了点巧劲,穆予安顺利从人群中挤到了前面去,找了个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地方站着,祁璟的热闹不凑就太可惜了。
只见现场太子殿下轿子的不远处空地上,跪着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女,正哭的哭天抢地,痛诉冤情。
“殿下,我全家整整十五条人命,冤深似海!无处可诉,还望太子殿下今日开开恩,救救我们这些可怜人吧!”
为首的男子说完,跪着向前爬了几步,将一卷东西举过头顶,“小民的老父亲至今仍在狱中,生死未卜,而地方官草菅人命,天理不容……”
“此为小民的诉状,请太子殿下为我全家伸冤。”他的额头甚至磕出了血沿着满是污垢的脸流下,手举着的那卷白布早就破旧不堪,红迹斑斑,穆予安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一卷血书。
“每日此时,大理寺卿萧宗的轿子必定会从兴隆街上经过,尔等与其在此向本宫伸冤,不如去兴隆街,拦大理寺卿的官轿。”轿中人缓缓走出,声线低醇,“你所诉冤情,本宫已知,会督促大理寺办理此案。”
说完,太子府的侍卫又再次出来将周围的人赶走,准备起轿。
那男子见祁璟是这般反应,立马目中显了凶光。
“太子殿下对这般案情竟然只是寥寥几语,视而不见,并将小民随意打发了去。大家看看还有天理吗?天子脚下,任由污秽官吏草菅人命!”
其实穆予安也知道不是祁璟不愿意手下这状子,刑部和大理寺虽然都在祁璟名下管着,但是从来不会直接查案。
要是祁璟此时收下状子,明日方可递交大理寺,过几日周转才能开始审查,若是能截到萧宗的轿子,最快下午便能开始审查此案。
与其是这样,何必在此拖着?
太子府的侍卫也好心跟那几个蓬头垢面的可怜人解释了这番官府的办案流程,那些人听到之后也算是有点安慰。
“那就请太子殿下先看看小民的状子,也好了解案情。”那为首的男子靠近祁璟,将状子准备递过。
穆予安突觉不对,既然听了原委,为何不直接去兴隆街拦了那萧宗的轿子,也不怕错过了时辰,更不怕自家老父亲在牢里多待几日,而是在这里如此冷静淡定地递个状子,这实在是不符合逻辑。
穆予安死死盯着那靠近祁璟的男子,突然见其手动了动,卷轴处似乎出现了什么寒光一闪的东西。
一把匕首猛地就拔出,电光火石之间,一飞石击中了男子的手腕,男子只觉吃疼,匕首应声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