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场雪、那场车祸,那场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车祸、那句他闭上眼之前说的两个字、那被鲜血染红的雪地,所有的所有让人透不过气,救命!不要!!!
“白奶奶,你在家吗?”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
这时从古色古香的木屋里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这个人就是白阮阮。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那股子与世无争的气质一如从前,“小然?快进来,外边冷不冷?”
小女孩抖着身上的雪花,一边扶着老人进屋一边脱下外套,“下雪了,白奶奶。”
是啊,下雪了。
白阮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白奶奶,妈妈说今天做了您最爱吃的蜜藕片,让我帮您带过来”,女孩从手提袋里拿出几个食盒,萌萌的举着两只小手开始开食盒。
白阮阮微笑着接过女孩手里的食盒,“这么冷,怎么还过来了?”
女孩一听这话,眼睛里开始闪起星星,“白奶奶,我记得您说过每一片雪花都是落入人间的天使,我这一路上都在和他们打招呼呢。”
是啊,在白阮阮的心里,雪天有独特的意义,它纯净,它圣洁,它不容玷污,“小然,你是不是很久没见过白奶奶跳舞了?”
“跳舞?”小女孩跑到白阮阮旁边,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是呀,白奶奶好久没跳过舞了,不过今天不是十一月月十二号啊?今天也可以跳舞吗?”
“可以”,白阮阮温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眼神却看着远方,似乎早已预知到了什么,“我们出去吧。”
“好啊,一起去和天使跳舞!”小女孩蹦跶蹦跶的跑在前面。
白阮阮抚摸着一个老旧的红木巷子,小心仔细的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边藏着年少时自己最爱的舞衣,这件红舞衣让白阮阮淡雅如菊的气质中添了几分生机活力。她缓慢的走出屋子,看着漫天飘雪的院子,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到时间了,在做最后一舞吧。
这支舞像是用尽了全力,在音乐停下的一瞬,白阮阮倒在地上,鲜红的舞衣和洁净的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如三十一年前的那个夏天。
“白奶奶!”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没有了,这支舞当做我对你最后的眷恋,白阮阮永远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