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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连几日,我吃不下,睡不好,眼前晃的总是明真的影子和他说过的话。之前那些对他些许的怨气也早已在他的柔情下烟消云散了!反过来的却总是为那日在商场里想的那些可怕想法而后悔不已!

我爱苏明真没有错,可是,我不该去怪他不理我的,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那样,我还会爱他吗?

其实,他比我还痛苦,不是吗?他夹在我和刘小絮中左右为难。难以取舍,那是他天性中的善良呀!我怎么要去指责一个人的善良呢?如果,他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他可以背着刘小絮和我来往。然后,在我们两个人中选一个,可是,他躲避我,只是不想同时伤害两个女人,而我居然还因为他的不理睬而怨恨他!想到,我在怨恨他的同时,也诅咒着刘小絮,更让自己堕落,我的心里就疼痛难忍,恨自己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如今,我要怎样弥补呢?才能让自己配得上明真?

几天来,张维和明真都在不停的给我打着电话,两个人都说着同样的话,一样的急着见我,一样的想我。

不同的是,明真的电话让我感觉甜蜜和兴奋。而张维的电话让我感觉到了恐惧和惊慌。

情急之下,我一病不起,整日的浑浑噩噩。其间,张维来过一次,我在电话中告诉他我病了,无法去陪他。

他不肯相信,自己亲自来了一趟,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怒气,当看到我果真憔悴不堪的样子时,也就没了话说。只是,我病得如此严重,也没有让他生出一丝怜惜的心。

当他上床来脱我的衣服时,我求他我在生病,他却猥琐的笑道:“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更让我动心了!”我本就无力反抗,更何况此刻?只能任由屈辱的泪水打湿脸颊!事后,他穿上衣服,连杯水都没给我倒,更不用说嘘寒问暖了,只扔下一些钱告诉我去医院好好看看,然后转身就走了。

倒是明真,在某个晚上听到我电话中有气无力的声音时,不停的问我是不是病了?我本是不想告诉他的,可是,听着他焦急的声音,却控制不住自己心酸的泪水,毕竟,一个人在病中没人照顾的那种滋味总是难受的,尤其是听到自己深爱的人对自己的那种真心实意的关心!我握着电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泣不成声!等到我想和他说话时,电话里早已挂断了!

第二早凌晨的时候,当我在半梦半醒中再次接到他的电话时,他告诉我,他马上就到这个城市了,问我住在什么地方?我说出了地址,再也无法接着睡了,病了几天了,我自己都想像得到自己的样子,我不想让明真见到我这个样子,于是,我支撑着起来,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瘦弱得更加不像样子了!即便补了些淡妆,也依然遮不住满脸的憔悴!

当明真带着满身的风尘进来拥住我时,我疯了似的拼命的吻着他,他如我一样热烈的回应着,我们仿佛几个世纪不曾见过面了,就那样吻着,抱着,谁都不肯松手,生怕一放开,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当明真用他已经略带沙哑的声音告诉我,他听到我的声音就知道我病了,他马上放下手里的一切,简单交待了几句就连夜开车赶了过来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夺眶而出!那刻,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哪怕这一辈子都没有名份!哪怕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中午的时候,明真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扬着手里的东西对我微笑着,我问他是什么,他帮做神秘状的说道,你去床上乖乖的躺着,一会就知道了!我听话的转身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就像一个可人的妻子在等着丈夫的宠爱一样,那种幸福的感觉溢满了整个房间!只一会的工夫,明真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走到了床边,然后,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进我的嘴里!我听话的一口一口慢慢咽着,眼泪也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明真耐心的边喂我边给我擦泪,嘴里不断的喝斥我:“不许哭!哭的时候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的!本来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想让我心疼死是不是?”我于是笑,可是,眼泪却依然不听话的一次次的往下落!

一连三天,我们都不再出屋,明真很细心的为我熬红枣粥、煎荷包蛋,然后一口口的喂我,怕我再哭,在喂我的时候,他总是讲着笑话给我听,然后我们就依偎在一起,说着我们彼此间的故事,当提起我们的未来时,我虽然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还是疼痛不已,毕竟,他是另一个女人的老公!要不了多久,他总是要回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去做这些为我做过的一切的!而我,只能在疯长的思念中盼着他下次的到来!明真却总是会看出我的心思,每次,他总是用力的拥紧我,然后会说,不要怕,明琪!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你看,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明”字,而且是光明的明,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呢?

于是,从他说完这句话那刻起,我就开始在心里庆幸着自己的名字里带着的一个“明”字,可是,那只是一瞬间,毕竟,那只是明真的心中一个美好的想像而已!况且,什么的未来算是美好的呢?我问他。

他说:“美好的未来就是期待着有朝一日刘小絮会爱上别人!我太清楚小絮的性格了,如果她爱上了别人,她是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向我要回自由的!”

我听后,感觉他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刘小絮当初能为他做那么多,可见对他的感情,又怎么会轻易爱上别人呢?如果爱,只怕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就爱上了,又怎能等到今天?

明真也是看到了我的疑虑:“明琪!你不懂的!我和小絮结婚快到五年了,可我们始终没有要孩子,知道是为什么吗?其实,我人到中年了,想要个孩子都想得要发疯了!可是,我却始终都不敢要!只因小絮她太孩子气了!太没有耐心了!甚至,女人自己的事,每个月都是我帮她记着,她自己从没有一次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她,自己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又怎么可以让她再去生个孩子?当然,我也不是不想要,只是想等她再大一些的,结果,一拖就过去了五年了!可小絮,她的样子丝毫没有改变!”

我轻笑道:“明真!你也是够天真的了!你想想,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小絮她就是那样的性格,你就是再等上五年,她也是不会变的!只是,我不明白,这和她会不会爱上别人有关系吗?”

“怎会没有呢?她每天除了看电视写故事,其余的时间就是玩,而且,她玩得都是一些节奏快的游戏,也有很多情投意合的游戏朋友,她有时和他们聊的时候,都会把我忘掉!对此,我真的没少和她生过气!那些人单身的很多,小絮的天真和可爱也吸引着很多年轻男人,毕竟,他们总是有很多共同的话题的!他们又都是那样的朝气蓬勃!我真的怕有一天她会嫌我老了,离开我!而我自己也渐渐感觉到了,她总是拉着我陪她玩那些孩子才玩的游戏!说心里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有时为了她开心,也只好勉力而为,更何况,我太忙,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她的!她又是个不喜欢寂寞的人,就去网上找那些人玩,我怕她如此玩下去就会过火,回不了头了!所以,那段时间我就想着应该要个孩子了,也许有了孩子她就会长大了!可是,就在我准备的时候,却认识了你!一下子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

“那你现在不想要孩子了吗?”

“你这么聪明,还用问我吗?就是想,也不是现在啊,现在的情况,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要孩子!”

“可你已经接近四十岁的人了!再不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再说吧,总之现在绝对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你们两个就已经够让我不知所措的了!”

“但你想过没有,你这连冒险都不是!以我看来,刘小絮她和那些人在一起,无非也就是简单的聊天而已!以她的性格她绝不会像你想像得那样会爱上别人的!即使,她偶尔动了一下心,也是绝不会和你说分手的!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你这样等下去,到最后只怕是等到老了,刘小絮她依然还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想过,所以,我才考虑要个孩子让她收敛一下呀,但是,后来不是认识你了吗?”

“是呀,我说得就是现在,如果刘小絮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呢?那你准备怎么办呢?”问完这句话,我看着明真,心里有一种希望在隐隐的闪着。

明真看了看我,轻叹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脑子太乱了!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想我也是要好好想想的,如果真的想要个孩子,那也要等到明年吧,也许,再过去一年,小絮她就变得像个大人的样子了!”

我心里的那道希望的光芒顿时熄灭了!心里的那种怨气又无声的串了起来!他明知道刘小絮不适合生孩子,他又那么的渴望有个孩子,他口口声声说爱着我们两个人,可是,他的孩子却必须是要刘小絮给他生的!难道,我不可以吗?由此可见,他说爱着我们两个,还是假的不是吗?在他的心中,最爱的永远都是刘小絮!

在明真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病很快就好了,这几天里,明真的电话不停的响着,他也不停的往回打着,公司的事,还有刘小絮,虽然,他每次给刘小絮打电话都会尽力背着我,但我的心里还是隐隐的痛!看出他的焦急了,而我在屋子里憋了那么久,也真的想马上去外面透透气!可是,我知道,只要我表现出一点点痊愈的征兆,明真,他立即就会离我而去的!我不想他走,也不愿去想他走了后我所面对的那多的乱七八糟的问题!我真的只想就这样拥着他,真的想时间就停留在这刻!那样,我不用再去面对离别的苦,不用把苏明真还给刘小絮,也不用去应付张维了!

但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和明真之间从认识那天起,注定的就是必须要面对无数的分离!那个夜里,我在明真的怀抱里睡得正香,朦胧中,他的电话响了!明真拿起电话轻轻抽离了他的胳膊,然后用最小的声音说着:“月月,这么晚打电话,怎么了?是不是小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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