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在原地好一段时间不说话,样子像是僵持上了,直到一心说话。回头的时候,眼睛还是微微的红,jeremy有点吃惊的回头看一心,对他那么小心翼翼接近恭敬的话很吃惊,她低着头视线垂着,他看不见她的脸。
咣当传来关门的声音,一心麻木地坐下身子,她很慌,突然就很慌,要做什么,做什么呢,在阳台里打着转。手,还保持着颤抖,哦,好像饿了,很饿很饿了。
出阳台,路过客厅,进厨房,冰箱里有鸡蛋,有小排,有方腿,有豆腐,有西红柿,她开始忙,打鸡蛋,炒鸡蛋,洗排骨,炸排骨,放酱,倒酒,闷锅里烧熟,放糖,很多很多糖,起锅,切豆腐,切方腿,方腿闷豆腐,她喜欢,一直很喜欢。
某处别苑
“少爷……”前来开门的人显然是没有想到来人会是眼前的这一位,思绪还停留在吃惊当中,也就没顾得上冲上楼的人。
到了二楼他推门而进,根本不去管里面的人可能在做什么。“jeremy……”
“你逼我的……”jeremy突然大吼,声音高亢尖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因子,上前掐起眼前人的脖子,慢慢提起,显然被掐住的人也被吓到了一怔,却还是本能急忙伸手去阻拦胡乱的扒拉着,紧紧抓住jeremy的手臂。
“你松手,松手啊……张嫂……张嫂……救命……”
“jeremy……”
“你******去死,我们一起去死!”
四只手在门口纠缠。她狂叫,拍他、打他,眼泪开始泛滥,止不住地流,指甲深深地抠进他的皮肤,怎么张嫂还不来呢?怎么还没有人来救她呢?“松手……”紧急的脚步声伴随着喘气声然后,属于男人的喊声,他依然疯狂地不肯松手,身后进来的男子看见自己的老婆被提在半空中,四处寻找着可以叫他住手的东西,终于视线停留在了摆放在桌案上的花瓶,那是一个很精美,上面描绘着桃花图案跟一个普通的抱枕一般大的花瓶,男子抓起花瓶甚至想都没有想就冲着他的儿子的后脑打了下去。
直到许久……
客厅里,再次恢复平静,或者说,恢复了先前的沉闷。只有女人不停的谩骂声,“于景天,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他想掐死我,他想掐死我……”男人紧紧地拉住女人,女人就如疯了一般的想把躺在地上的人撕成碎片。
“……”张嫂推开门才想说话,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捂住了嘴。
一心吃了很多,甚至吃到只要张开嘴就可以吐出来,她想这样是饱了吧,算了,随便吧。拿衣服,进洗浴房,巨大的莲蓬,哗哗地流着水,一会儿冷,一会而热。最后,变成完全的冷,她瑟缩着身体,背靠在玻璃门上。
终于,再也忍不住,她放声大哭起来。
天,塌了。
终于和琳被于景天劝住默默地坐在客厅里。大概九点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人同时诧异地抬头,一致看向门口。是jeremy的外公,于景天连忙起身,到门口招呼。
“爸,你怎么来啦!”
没有回应她,外公的眼睛看到了还躺在地上的人,他的头下流了些血,好红好红,外公好像是面无表情地沉着脸,也似乎是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目光直视坐在沙发上的和琳。
“爸。!”和琳也站起身。
谁知
下一秒,已经走进客厅内背对着于景天的外公,猛地扬起手臂,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和琳的脸颊上,就被外公毫无预兆地甩了一巴掌。于景天愣住,和琳也愣住,客厅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三个人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爸,不怪阿琳,是jeremy……”
外公的眼睛深沉的吓人,于景天低下头,和琳也是别开脸,“是他想杀了我,我有错嘛……”
老人走到jeremy的身边蹲下身子,看这些血迹就知道已经流了半天的血,可是却没有人来管?“jeremy……外公来了,带你走……”jeremy被摇晃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显然还没有缓和过来。眼睛一下子就看清当然眼前的人,jeremy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推开外公的手,不去看老人闪闪的泪花,痴痴地笑了起来,满眼的绝望直视着眼前的三个人,眼泪就只不住地顺着鼻翼流下“有时候我真的想死了算了,我有多么的恨你们,我有多么的恨自己的这条烂命,我有多么的恨你们虚伪的嘴脸……你想告诉一心是吧?好你去说,你去说,我告诉你和琳,一心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拿你那宝贝儿子的命去偿……”再次推开张嫂上前的手,晃晃荡荡的走出大门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胡乱地在脸上揉着走向车子的方向。
转身jeremy趴在方向盘上,菩提树下一男一女并肩背影微微倚靠她的长发披在他背上就这样子她要靠着他一生一世要与他相扶相携。而他的妈妈躲在一旁只能无助地哭泣着,甚至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手中的画笔被折成两半,如果手里有刀的话他想他一定会上前杀了这对狗男女心跳加速jeremy小跑步直往前冲,他渴望冲进他怀里诉说恐惧委屈但是突然间眼前一阵黑暗他猛地止下脚步眨眼、揉眼,属于死亡的气息围绕母亲临死前的不甘心以及身前男人抱着女人高兴的笑声,那笑声就像是魔音一般的传进自己的耳中,他们仿佛在说终于死了,他们终于可以解放了……
他惊喘、他无助、他陷在恐惧中挣扎、张口喊不出声,要杀了她,要杀了她……趁着男人离开的时候他取出自己作业的小美工刀冲向女人,可是力气不如女人,反被女人打肿了脸蛋,女人还低低在他的耳边说着“你妈就是个贱人……”他发疯一般的任由女人打着自己,嘴却死死地咬住她的手背,无论她怎么用力自己也不松口,直到男人回来看着女人胸口上的血迹疯了一样,男人的拳头如雨一般的落下,打在自己的身上,jeremy抱着身子,心中说着爸爸为什么要打我呢?爸爸我好疼,爸爸妈妈死了,爸爸我好害怕,爸爸我疼……可是男人用拳头还不解气甚至用上了脚,一脚一脚踹在还是孩子的身上,渐渐地他的意识涣散了,胸口闷闷的,他抱着头无力地看着女人张狂地看着自己,一口血吐了出来……我以后没有爸爸了……妈妈你来接我了嘛……有人说过上帝关上了一扇窗户,可是却会为你打开一扇门,可是为什么对他独独例外,为什么把希望送到眼前在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希望走,他抱着头仰天长吼……
黑夜传来汽车抓地的刺耳声响……
“你真是禽兽不如……”老人站起身不屑地看着坐在一旁不语的于景天。就在老人要离开的同时和琳张开了口“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