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皇上到了。”这一声通禀让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
张卓伸出手搭上叶逸的手腕,把持片刻,嘱咐了几句,便退出去了。
杏雨扶着叶逸坐起身来,楚天凌似往常一般迎上去打算扶住她,却听叶逸缓缓开口;“妾身身子不便,不能给皇上请安,还请皇上见谅。”
此言一出,无论是楚天凌还是杏雨动作都停滞在了那里。
楚天凌神色一冷:“阿逸,你这是何意?”
“杏雨,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叶逸没有理会楚天凌,而是直接把旁人支出去了。
众人退下之后,叶逸就那样倚靠在榻上,闭着眼养神,那样的动作竟透出了一股在她身上从未有过的慵懒。时间似乎就那样停滞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有开口。
半晌,楚天凌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迟疑;“阿逸……”
“当年的事,是你,对吗?”
“阿逸,我……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我……”
“回答我!是你!对吗?”叶逸陡然睁开眼,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楚天凌。
楚天凌从未见过叶逸这幅模样,也对,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乖巧温顺的样子,从未露出过什么锋芒。
那样的收敛让她几乎都快忘掉了,此时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十六岁上阵杀敌,十八岁名震北疆,二十岁让敌军闻之丧胆。
若不是被他圈养在这京城太久,他都快忘记这人在战场上是多么的杀伐果断,不拖拉丝毫。
“你知道了。”楚天凌已经收敛完自己所有的情绪,此时的口气就仿佛往常他们一起谈论兵法般自然。
“是,我知道了。”叶逸淡声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看见了。”
“梦见什么了?”
“梦见当年我那一剑白受了。”
闻言,楚天凌眼中掠过一抹杀意,他道:“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还是贵妃吗?”
“……”楚天凌缓缓抬头看着叶逸,他设想过很多有关他会怎样质疑当年的事,想过她可能会声嘶力竭,哭闹不止,却不曾想她会这样问。
“是皇后。”他道
叶逸似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未显出异色,只问道:“何时册封?”
“朕都听你的。”
“……”这次轮到叶逸说不出话来,她再一次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痛,额头上冒出一层层密密的汗珠。
“阿逸?”楚天凌倾身向前,想要查看她的状况。
不得不说,楚天凌确实伪装得很好,哪怕到了这样的境地,他依然能表现出对叶逸实打实的温柔与关切
叶逸尽量直起身来,避开了楚天凌的手,勉强道:“无事,只是臣妾近来身子不大方便,册封就不必要什么仪式,但一些礼数还是不能少,臣妾的身体可能会有些受不住。”
“好,都听你的。朕这就让人去安排,一切从简。”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叶逸回敬。
“阿逸,你……你为何一定要如此?”
“臣妾怎么了?”
“叶逸!”楚天凌厉声道,“在我面前你从来不会这么生分,你和朕也从来都不是君臣之属!”
“呵,”叶逸头一回这么对待楚天凌,“那皇上又何时在我面前自称过朕!这不是在提醒我这君臣之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