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
“你的书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前一些日子我感知到白鱼哥他想起过一次，是那次沼泽，你在吧。”
那页无端出现在书上的画面吗，原来是记忆的标志，那是不是找到一次他的记忆，书上就会出现一页图片。可我从没给他看过，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
我问：“夜猫子你怎么知道的？”
“可能也是因为我融合在这座宅子里的灵气吧。”
“哦。”我莫名觉得他回答的有些敷衍。
“小森你不相信我吗？”还是这个无害的笑容和声音。
我却总觉得他离那个我眼里原来稚气羞涩的少年越来越远了，甚至觉得以前的他并不是他，并不是成长后的样子而像是模模糊糊中他像是切换了好几次一样，或是褪去了好几次壳又重新穿上一样，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竟对他的信任有些动摇。
“没有啊，这件事我会重新考虑的，我累了，你出去吧。”
“嗯，那你好好休息。”
他走后，房间完全安静了下来，油然而生的阴暗气氛围绕在整个房间里，我有些慌了，我随手翻开那页，沼泽上白鱼抱着我悬空的图案依旧是这个样子，其它也依旧是空白的，我拿起刚刚撕的那页折叠放上胸前。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和物都像藏着什么似的，更像梦一样，每当回来都像是在一张成熟的网里扑腾挣扎乱窜，毫无头绪，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牵着走似的从来没有主动权。
我闭上眼，想着还是先回去吧，想清楚了再回来。
……
“小森，小森，吃烤鱼了。”
“思语……”我睁开眼，四周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气息，我回来了……我起身抱住了眼前熟悉的她。
她拍了拍我的肩说：“怎么啦陆小森同志，这么矫情，做噩梦了？”
这一刻，心稳了下来，可逃避的情绪一下子被放到最大，我是可以扔了那本书，再也不回去，再也不管那个世界的所有，就当是做了场梦，现在也就是梦醒的时候。
可我……
可我。
白鱼，他……我接连着想起了这个名字和他所有的样子，如果我再也不管他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终究不是梦，我还是狠不下心，骗不了自己。
算了，现在不适合想这件事，至少过好当下，剩下的留在以后再纠结。
我离开她的怀抱，露出了一个还算可以看的笑脸回答：“没有啊，就是想你了。”
“咦――陆小森。你不知道我受不了肉麻的话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走吧，再晚点烤鱼都要凉了。”
我蹦下床跟在她旁边：“嗯，我中午吃的火锅早就消化完了。”
走到楼下，餐桌上的烤鱼还冒着热气，每个角落溢满了烤鱼的香味。
我坐定位置拿起手上的筷子，夹了一大块雪白的鱼肉沾了沾旁边看着就特别辣的汤汁，吹了吹放进嘴里。
刚入口时外层酥脆香口，鱼肉则软嫩滑爽，入口即溶，味道有点像糖醋鱼的口感甜甜的，还有些麻，后调开始发辣，辣味直窜喉咙。
“好吃吧？我挑了好久，翻了好多评论才挖出来的宝藏店哦。”
我刚想回答，不想被辣呛到：“咳咳咳……”咳了几声，脸憋的涨红。
“陆小森你能不能慢点吃。”
我灌下两大杯水才复活过来。
“咳――叶思语你莫非买的是变态辣吧，你要谋杀我啊。”
“不会吧，我备注的是微辣啊。”她尝了一口，表情也渐渐的失去管理。
“是吧。”我递给她水，含糊着说。
我现在不用想就知道我的嘴唇已经肿的不成样了。
她一边辣死一边又塞了几口继续疯狂喝水说：“这店家，之前漏送就算，明明备注微辣又弄成这样，算了懒得投诉了，这店长估计跟你性格差不多迷迷糊糊的。”
我无故躺枪反驳道：“什么啊，这锅我不接受，我怎么可能，要是我是店家，我送都不给你送。”
“呵，是嘛陆小森看透你了，既然这样你别吃了。”
“我就不，我就要吃！”我摆了个鬼脸也连着吃了好几口之后疯狂灌水。
等桌上烤鱼几乎空了的时候，我看了看对面的叶思语整张脸红的均匀，趴在桌上。
我也已经感觉胃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她从来都不喝的可乐立誓：“我以后再也不吃烤鱼了。”
此生能看到从不喝碳酸饮料的叶思语喝可乐也是无憾了。
我刚想逗她一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萧与之。
我按下接通键：“喂，怎么了吗？”
“你现在到家了吗？”
听他声音感觉很累的样子，估摸着他现在应该刚收工，我回道：“我下午就到家了，现在刚吃完晚饭，你呢，你吃饭了吗？”
“我现在正要去。”
“哦~”我应声，突然想起之前那件事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陆小森我这边估计还要几个月，不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下周一8:00不要忘记准时到达图书店上班，我虽然不在图书店但我找了负责人，要是被我发现你又迟到什么的，工资照样扣，那先这样，挂了。”
眼看着电话就要挂了，我脱口而出：“萧与之。”
“嗯，还有什么事？”
我莫名有些虚：“呃，那个……我下周一有可能不去图书店了。”
“怎么，刚回去上班就想请假？”
我慢慢说道：“不是，我或许是辞职。”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突来的寂静我有些不习惯，我试唤了声：“萧与之，你，你还在吗？”
“理由。”
理由……如果直接说跳槽会不会不大好，可如果说是自己不想干了他估计会回来问个彻底，我想了会说：“我闺蜜的公司入手不够需要我帮忙。”
“A氏？”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到了，我小声“嗯”了下。
“A氏人手不够，外面那么多人，来找你？”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不相信。
我在他心里就这么没用吗……我撑着气势应了声超级大的：“是的，外面那么多人，A氏就是找我，所以我下周一包括以后有可能都去不了图书店了。”
“我不接受电话辞职，先写个辞职信再说。”
我一个图书店小员工辞职还要辞职信，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我晚上写完，发你邮箱。”
“写完当面给我。”
当面？那我莫不是要再等几个月，或者要去B市找他，怎么可能。
我试探了声：“老板你开玩笑的吧？”
他突然说道：“我下周一请假回来一天。”
他不是还要在那呆几个月，就为了我一个辞职的小员工临时回来，我会不会折寿啊我想了想连忙拒绝：“还是不劳烦你了，要不我写完寄过去？”
“你如果能把人一起寄过来也行。”
“呵呵呵……那还是劳烦你一下吧，我先挂了，老板再见。”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我一下子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跟萧与之谈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耗精力了。
我才缓过来睁开眼，才发现叶思语一脸打量地盯着我张口说道：“萧与之打的，你就这么怕他？”
我总结完解释道：“也不是怕，就是条件反射式心虚。”
“那还不是一样，也不知道我叶思语这么杀伐决断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陆小森这么怂的闺蜜呢。”
我附和道：“是是是，现在是和谐社会不然放在以前你一定是随时提刀的战场英雄花木兰。”
“好了，别贫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辞职的事吧，我还有一堆事情，拟策划去了。”
“去吧。”我说完留在原地简单收拾了下桌上的外卖盒，正好看见垃圾桶满了，我闲着也是闲着顺手把它拿去楼下丢。
外面天黑的很快，现在这个点早已挂着一轮月亮小区楼下也没什么人，偶尔两三声犬吠，我倒完垃圾回到楼层按下电梯键后，我寻思电梯还要很久才下来，我无聊地拿起手机刷了刷新闻。
我突然刷到了篇其中有一张图片上是白鲸的文章，我点了进去。
‘经A氏集团整备进军影视圈文化的初步整备之后再次透露出他们欲签下回国不久的偶像型演员萧与之和青年实力配音演员白鲸等等，这将成为他们转型试水十分重要的一步……’
我就说嘛，之前怎么从来都没在电视手机上见过萧与之原来是回国不久开始发展的，之前刚去应聘图书店时候起初并没有见过他，还是很后面才知道他是图书店老板的，不过他也整备签A氏，难怪之前博叔非要让他演《为了无处不在》的男主，还有之前在片场，他也和那些人都挺熟的，原来是这样啊，可话又说回来，他都这么忙了为什么要开那家书店，天天还得顾着两边东跑西跑。
‘叮~’
我想的有些出神全然没听到电梯门开了的声音，直到忽然有人问：“不进来吗？”
这声音，我抬眼。
“白鲸！”
我在做梦吗？他，他怎么会在这……
“你……抱歉。”我缓过神发现他帮我按着电梯，我急忙走进去。
“没事，你住哪层？”
“26。”
看他手里拿着串钥匙和跟我手里同款的门禁卡，估计也是住这里了可我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碰见过他。
我忍不住问：“你也住在这里？”
“嗯，我在22。”
“哦~”
我收回眼神，往后退了一大步，直到只能看到他后脑勺，我才得以放松下来想着这么大的世界怎么会这么巧，刚刷到他的信息他正好就出现了。
他也突然退了一步：“你真的要去A氏吗？”
“嗯，算是吧。你不会真的是因为叶思语那些话，和，那个我……答应的吧？”
“也不全是，我之前本来就想好的，但习惯多思考几遍的工作方式，只是没有料到你会成为我计划里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我是，惊喜吗……他今天是怎么了，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深呼吸勉强调整好自己乱跳的心绪。
我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惊喜算不上，我也不会什么，估计以后得拖你后腿了，所以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嗯，我很期待。”
期待什么？我一时脑回路来不及转接上，定定地看着他说：“期待？”
他脸上带着笑意回道：“期待你拖我后腿。”
砰砰砰……
这话我没法接啊，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脑袋死机似的停止做工一片空白，我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叮~’电梯板上的数字停在了22，门随之开了。
他走了出去又转过身说道：“我到了，回头见。”
我终于找回了点理智，机器式的朝他快速地挥了挥手说：“嗯，拜拜。”
门关上时，我像是自动开机重启似的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傻的可以了，拼命后悔自己刚刚呆呆的样子。
我抹了抹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陆小森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我懊悔间又有些没有缘由的傻乐，结果钥匙愣是开了好久都没开进去。
门突然‘啪嗒’一声打开了，叶思语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份厚厚的合同。
“陆小森你住在这多久了，门还打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