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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了不久,堂姐把那个云南小子带到家里来了,的确是蛮帅的,个子也很高,在长相上的确是要胜汪胜一筹。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们一群小孩子跟着他们俩去河里游泳,在河里他们俩离我们远远的,光着身子互相帮忙擦背。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竟都已经到了肌肤相亲的地步。

“我怎么感觉堂姐交男朋友就像‘扮家家’呢?这么快就跟别人的关系这么好了。”我对姐姐说。

“已经几个月了,也正常吧,你没有听说过一见钟情吗,很多人第一次见面就对上眼了。”姐姐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她谈过恋爱似的,我却有些怀疑,他们这是爱情吗?

“小天使,我想知道,这云南小子是怎么让我堂姐变心的,她怎么就不爱汪胜了呢?”

“这简单,用你的手指一挥就知道了。”

我坐到岸边,照他说的,用金手指在眼前一划,像电视机一样的画面便出现在了空中。于是我坐在岸上边晒太阳边像看电视一样地看着堂姐跟云南小子相识的过程:

堂姐在小饭馆里上班,饭馆旁一座新修的大楼,大楼只是起好的框架,还没有装修。云南小子每天就在这栋新的大楼里搞装修,到了下班时就会来堂姐们的小饭馆里吃饭。当堂姐乘饭递到他们手里时,别人都只是端着饭就吃,云南小子看到是一个美女给自己乘饭便客气地说:“谢谢!”

这时候的人比较保守,当服务员的人在别人看来就是侍候人的,所以服务员一般都会被人瞧不起,有的人甚至会把他们当成下人一样使唤。从来没有谁对堂姐这么客气过,所以当云南小子对她说“谢谢”的时候,她感觉很意外,便悄悄打量了这个人一番。他长得很英俊,个子也很高,一脸的斯文样,看样子像个有知识的人。

堂姐没读过几年书,很是羡慕有文化的人,当然也就喜欢书,所以当她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找来一些书安静地看着。云南小子走进饭馆时常常会看到堂姐在看书,便主动跟她搭讪,两个人都显得很有礼貌,也很文雅。

当云南小子站在二楼的窗户上在做事情时,堂姐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他,而他并没有在做事情,他正紧紧地盯着堂姐看,那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堂姐一下子心潮澎湃,胀红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后再次抬头看他时,他还在深情地盯着她,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美丽的东西让他看不够似的。“你小心一点!”堂姐关切地说,看到他在这么高的地方还走神,不免为他担心。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他笑着说,语气很是亲切,仿佛他们不是刚认识,而是认识已久的朋友或情人。堂姐第一次感受到心动的感觉,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这才是爱的感觉,汪胜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我的心跳都是趋于平静的,从来没有如此波动过。”

“原来他有一双会勾魂的眼睛!”看到这里,小天使说。

“也难怪堂姐这么快就爱上他了,刚刚那一幕,换成哪个少女都会为之心动的。”

“你怎么知道,小主人,难道你也喜欢眼睛会说话的人?”

“我喜欢你呀,调皮鬼!”说完我们接着看。

到了吃饭的时间,当堂姐把碗放到他手中时,他微笑着说:“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吧!”堂姐像个害羞的娃娃,红着脸说:“我们一会儿再吃,你们先吃吧!”

堂姐站到一边,心跳加速,他的话语像是一根激素针,每次都会刺激她的神经。“他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客气?难道他喜欢我吗?”堂姐心想,幸福感由然而生。

午饭时间过后,饭馆里没有一个客人,老板们也睡午觉去了,只剩堂姐一个人坐着看书时,云南小子再次走进了饭馆。他说:“你很喜欢看书吗,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书,我那里有几本,如果喜欢的话,改天我带来给你。”

“我根本没有书看,一本书总是反复看几次,所以没什么可挑剔的。”堂姐很高兴,高兴将会有更多的书可看,高兴这个人对自己这么殷勤。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堂姐接过他的名片,名片上除了图片就是字,上面写着“室内设计及装修王勇经理”,名片下方就是公司地址和他的电话。“他们的公司在云南,他是一个经理。”堂姐把眼光放在了经理两个字上,觉得他真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就是经理了。

后来他果然带了几本书来,那些书里有他看过的痕迹,有的空白处写着一句哲理性的话,有些精彩的语句被线勾勒出来,有的页角被特意折叠过。“没想到他看书这么认真!”堂姐满是佩服,发现自己看书过于草率,没有像他那样去思考和研究。往后他们很多话题都放在了书上,书变成了月老的红线,把他们俩连接在了一起,这段日子,她仿佛忘记了汪胜的存在。

“小莲,太阳这么晒,快下来游泳啊,你坐在上面干嘛?”姐姐在叫我,可是我还没看完,我得继续看,便说:“我想晒晒太阳,一会儿再下来。”我接着看下去:

当汪胜来找她时,以往开心的心情不见了,她甚至在想:“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她把汪胜往屋里叫,显然她不希望王勇知道她有男朋友。“等你下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汪胜说。

“今天我可能要加班呢!”她说。

“一个小小的饭馆,有什么班可加的?”汪胜有些失望。

“刚刚老板娘说了,那些锅、盆好久没洗了,今天晚上要做一下大扫除。”

“那你给她说一下,改天再做,今天我要带你去玩。我想这么点小事,她会答应的。”

“好吧,我试试。那你先走吧,等我下班了你再来!”

“那好吧,我先去办别的事,下班后我来接你。”说着把头凑到堂姐脸旁,堂姐却本能地躲开了。

“路上全是人!”堂姐解释道。

“好吧,那我走了。”说着便走了,这时王勇从外面走来,刚好跟汪胜在门口擦肩而过。他走远后,他进来了。“他是谁呀?”王勇笑着问。

“嗯,他是——我哥哥。”堂姐说,眼神游移不定。

“你哥哥来看你了?蛮关心你的嘛。”他笑着说。

“是呀,他说晚上带我出去吃东西。”堂姐说。

还没下班,汪胜就来等着她了,干活的时候她把动作放快了,不是想着可以跟他去吃好吃的,而是想着赶紧把他带走。这一晚,无论做什么她都没兴趣,无论吃什么,她都没味口。“你今天怎么了?”汪胜发现她心不在焉。

“没什么,可能是累了吧。”

“我本来还想带你去溜冰场的,既然你累了就算了吧。”

于是他们比以往都早地结束了玩乐。“我们去旅馆吧!”

“不用了,明天我很早就得上班,我想好好睡一觉,免得明天上班没精神。直到这时,汪胜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却也没说什么,只好把她送回饭馆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她睡不着,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汪胜没有感觉了,甚至是对他有些反感。“不管我跟王勇有没有可能,我都得跟他断掉,因为我不喜欢他,也许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正当她整天想着怎么跟他分手时,她发现她的大姨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了,“以前都是要提前几天的,这次怎么就晚了呢?”她心里琢磨着,突然她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不会吧,难道我怀孕了?”她连忙跑去药店买了一根试孕棒,问清楚医生怎么用后,她赶紧试起来。试了一看,两条红线!医生告诉她,两条红线就是怀孕了,她的心突然凉透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给他,我不喜欢他!”

于是她回到家里把这事告诉了我姐姐,悄悄地打掉了孩子,接着就以各种理由跟汪胜分手了。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开始的。”我手指一划,关掉了屏幕。这时姐姐又在叫了,“小莲,你在发什么呆,快下来游一下回家了,不然你等会再洗我们可不等你喽!”

“来了,来了。”我赶紧下水去,这时堂姐正跟王勇在嘻笑打闹,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吗?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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