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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乃言伤别离

赶回王府,众人却道萧仪未曾回来。

苏盼盼方才起身,见她怏怏而归,诧异道:“你竟等了一夜?可曾见着?”

沈紫玉摇头。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着急成这个样子。我看你脸色差得很,且坐下喝口水。殿下总会回来,何必急这一时。”

沈紫玉想要说些什么,思量半晌却无从说起,只道:“我想请殿下饶过一个人。”

苏盼盼道:“是为了岳良么?你什么时候与他相熟起来,我竟不知。放心,殿下如今顾不上处置这点事情。什么时候见着了说一声便是了,殿下哪里有不允的道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紫玉默默无语。

虽说苏盼盼说得轻松,沈紫玉心中总是不安,想见谢朗一面,却被人不软不硬地拦回来。不知该往何处去,闷闷的低头走着,王府极大,也不知到了何处。

忽然前面一个侍从捧着个盒子走过来,看见沈紫玉目光闪烁,施了一礼便走过去。

沈紫玉依约认得,这人似乎时常在萧仪身边伺候,顿时疑云大起,也不做声,听得他走远了,悄悄回头跟上去。

穿花拂柳,走过几重园子,来到一处陌生的所在。看去似乎已不在王府之中,但却不曾出门,大片绿荫掩映,一角飞檐隐隐露出,丝竹之声袅袅传来。那侍从走入林中,便看不见了。

沈紫玉迟疑了片刻,跟了过去。林中一座小阁,四面开窗,周围无人。侍从的脚步声沿阶而上,楼上乐声不止,有人谈笑。

沈紫玉止步踌躇,忽然听得楼上一人道:“如今国事已定,我辈可得安枕矣。”

另一人道:“幸赖诸公。”

沈紫玉忽然一怔。

侍从的声音道:“启禀殿下,岳良熬刑不过,已然身亡了。”

适才说话那人哼了一声,道:“他招了不曾?”

侍从道:“不曾招认,这是供词……”

“熬刑不过?果然,既不肯做鱼钩,便当个鱼饵罢。”那人冷冷一笑,哗啦一声,楼上撒出百十片纸片,纷纷扬扬漫天如雪,兜头而下。

沈紫玉伸手接住一张,满纸纷纭,蝇头小楷字画端方,却乌黑的一片看不明白,茫然抬头,萧仪负手站在窗后望着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沈姑娘怎么在这里。”身后有人叫她,是苏盼盼的声音。

“是啊,我不该在这里的。”沈紫玉喃喃答道,转身向回走去。

“殿下……”苏盼盼唤了一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赶来挽着她的胳膊。

沈紫玉任她挽着。

“你怎么了,好容易寻到了,怎么又不上去?”

沈紫玉不答,苏盼盼只好不再问,又道:“如今暑气愈盛,烦躁得很,适才教人冰的桂花梅子露,大概差不多了,尝一尝去?”不由分说,携了沈紫玉的手,径自走回去。

琉璃盏衬着澄澈琥珀色,点点浮冰叮叮撞着杯壁,冷从指间滑到心头,骤然落定。

沈紫玉缓缓道:“苏姐姐,你有过无望的时候么?”

苏盼盼愣了愣,道:“你与岳良,并非初识罢?”

“没有了期待,却不能停下来,只好逼着自己再挣出最后一点力气。这庭前的花儿,尚能一任颓唐,安安静静化成尘土,草木有知,想来是会笑这人间的吧?”

“紫玉……”

沈紫玉抬头望着她,眼波盈盈,无悲亦无喜,只淡淡地道:“我幼年便已失去了自己的家,惶惶至今。他是我失散十二年的师兄,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苏盼盼愕然失色,道:“殿下并不知道这些。”

沈紫玉轻轻一笑,放下茶盏,站起身来,道:“都不重要了。”说完,徐徐走回自己屋中,回身掩上门。

“可想好了么?”余兴走出来,低声道。

沈紫玉道:“好。”

余兴又道:“此时尚有一线可为。只是,日后他……又如何相见?”

“不必相见。”沈紫玉截口道,“我如今与余家毫无干系,他总怪不到苏州去。这件事情你也不宜帮我,伯父的事情,师兄已亲口认了。如今他……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抱歉的话,请你——饶恕他罢。”沈紫玉说着,深深施了一礼。

余兴沉默良久,道:“逝者已矣,不必提起。只是,你独自一人要如何行事?庄主令我护你周全,何况妇孺无辜,我与雁来都不会袖手旁观。”

沈紫玉眼圈一红,只说得一个“好”,扑簌簌掉下泪来,也不知是为了谢朗,还是为了余兴的话。

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自打昨日黄昏时分,被关在库房旁边的空屋子里,再未看见出来。看守库房的老仆倒在檐下的躺椅上,听侍卫闲聊,眯着眼睛出神,一时又揣测屋中人的身份:又是上面哪个婆子偷了东西?怎地连半大孩子都牵扯进来。

两个侍卫凭空被摊派了这么个无趣的差事,肚子里早咕叽了不知多少牢骚,因着旁边有人,便不敢说出口去,只顾拿着不相干的话来打发时辰。东边瓦子里来了个俊俏的女先生,西边食肆掌柜的关了门闹和离的官司,有一搭没一搭的。

暮色渐渐下来了,沈紫玉朝暗处打了个手势,走过去。

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她:“沈妹妹——”

沈紫玉一愣,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听声音熟识,这称呼却怪异。回过头去,果然是苏盼盼,带着个老迈的婆子,迤逦而来。

苏盼盼紧走了两步来到面前,笑着问道:“妹妹在这里作甚?”

“我……随便走走。”不知怎的,沈紫玉心里有些慌乱,一时竟想不出话来搪塞。她委实不愿苏盼盼这个时候在场,。

苏盼盼似乎不曾觉察她的异样,又道:“我却不得这个工夫闲逛,王妃突然兴起,差我来唤个人——不大不小的事情,教底下人跑一趟便了,却非要我过来。我们这些人啊……”她似嗔似笑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声音却未曾低下去,离着还远,却惹得两个侍卫一齐看了过来。

沈紫玉低头笑了笑,道:“却是做什么?”

苏盼盼拿身子贴着她,声音自然低了下来,道:“账目有些差错,王妃要唤人去盘问呢。”说着,垂下袖子,悄悄塞给她一件什么东西。

沈紫玉握了一握,硬邦邦的不知是什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拿出来看,不做声拢在袖子里。

那边三个人都认得苏盼盼,一个个起身走过来见礼,还差着一段距离。

刚迈过门槛,苏盼盼忽然立脚不稳,身子晃了一晃,要倒下去的样子。沈紫玉伸手去扶,苏盼盼顺势倚在她的肩上,微微喘着气。身后那婆子急忙赶过来扶住了,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那婆子虽然年纪不小满脸皱纹,身材却高大壮健,稳稳地托着苏盼盼。

苏盼盼缓了一缓,微不可闻地道:“我……有些头晕。”

沈紫玉手指拂过,暗中搭了她的脉搏,却并无半分异样,心中纳罕,并不拆穿。

那婆子慌里慌张摸了摸苏盼盼的额头,道:“似乎有些发热呢,我扶姑娘回去歇一歇,请大夫来看看。”

苏盼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都挂在那婆子的身上,勉强抬起头,对沈紫玉道:“请你替我带人过去,王妃那边,替我告罪罢。”

沈紫玉迷惑地看着她,一时想不出因果,胡乱答应着,瞥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物件,不过半个手掌大小,上圆下方,精精致致的一张雕花木牌。

苏盼盼被搀着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今日却不能陪你了,若仍要出府去,我教人取了令牌给你。”说着,眨一眨眼,便扭过头去,慢慢地走了。

沈紫玉握着木牌,猛然醒悟。

侍卫老仆已经走过来,看了看苏盼盼的背影,又看了看她,只得上前见过,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娘子有什么吩咐?”

沈紫玉一指旁边的小屋,道:“这里面的人,王妃有些事情要问他们,请哪一位辛苦一趟?”

二侍卫互相看了看,虽觉奇怪,但苏盼盼身份尊贵,何况又奉了王妃之命,只得遵从。其中一人取了钥匙上前打开门,押了母子二人,随沈紫玉而去。

另一人交卸了差事,乐得自顾归家。等到上上下下发觉这边人去室空,跟去的人一直未曾回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谢宁在骤然的天光下眯了眼睛,紧紧跟在母亲身后,打量来人。

他自幼便知父亲为了避祸,改了姓名,却不知道祸从何来。直到那一晚,父亲匆匆而归,吩咐母子二人收拾行装出城等候,自己却又匆匆离去。

到了黎明时分,母子二人没有等来父亲,却等来了王府的追兵。母亲不会武功,他年幼力弱功夫平平,并无反抗之力。

到了这个地方,母亲始终一言不发,谢宁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父亲杳无音讯,又惦念着别的事情,默默的心神不定。

天色已经暗下来,面前这女子看着比他年长不了几岁,柔柔弱弱的样子,面目在暮色中变得模糊,言语之间虽是温和有礼,却隐约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仿佛是这府中的什么贵人。

四个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身边的侍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不见了。那女子回过头来,冲着母亲低低道:“大嫂,我是紫玉。”

母亲低低惊呼了一声,不知为了什么吃惊。

暗影里忽然现出一个人来,沈紫玉交了件什么东西给他,又说道:“跟着余兴走,什么都不要问。”

谢宁打量余兴,不过是个面目寻常的老者,谢夫人却愣了一愣,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余兴亦不曾开口,只是在前面走着,一路通行无阻。到得门口,有人盘问,口称奉殿下之命严查出入人等。余兴递给他一张牌子,看过之后便再无话,放了三人出门。

沈紫玉折回居所,却见院子里跪着几个人,都是日常伺候的。苏盼盼斜倚在榻上,仍旧一副病歪歪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明日我只好回了殿下,查了出来,该撵的撵,该罚的罚,多年的情分也顾不得了。”

沈紫玉明知其故,做出惊讶的样子,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底下人不好么?”

苏盼盼叹了口气,道:“你回来了,过来坐。我这院子,竟出了家贼了,丢了些要紧东西。如今我病着精神不济,也问不得这些事,罢了,都下去。”

众人如蒙大赦,一时散去。

“既已飞入云端,又何必回顾。”苏盼盼收起病容,坐了起来。

沈紫玉道:“姐姐既已布置妥当,我便放心了。此去山水迢迢,便当永别。无以为报,又怎忍不辞而去。”

苏盼盼笑了笑,道:“倒是不必,徒增一层疑心。夜长梦多,久留无益。”

“我……”沈紫玉终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二人朝夕相处至今,也许她知晓些什么内情,却肯冒着风险相助,再说什么话都是徒然,只得道,“请你珍重。”

苏盼盼又笑了笑,道:“你的病,或许有一位姓秦的大夫能有法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各自珍重。”

沈紫玉默默记下,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去。月黑风乱,便如一片飞羽,悄无声息越过重重屋脊,消失不见。

苏盼盼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云中燕如何做得了笼中雀,殿下固然是错了,可我,又何尝没有私心。”

道旁车马喧腾,行人各匆匆。等待总是漫长,又令人记起前日的惊惶。

谢宁并不知道大家在等什么,只是母亲端坐车中不曾发问,他也不好多嘴。余兴本便一直寡言,看着远处,同行的年轻女子沉着脸不说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眼睛骨碌碌上下打量这母子二人,竟也沉得住气,气氛莫名诡异。

余兴忽然道:“好了。”

不多时,沈紫玉单骑而来,对着众人一点头,道:“可以启程了。”

谢夫人怔怔地看着她,道:“你师兄他……”

沈紫玉黯然不语。

“我明白了,多谢师妹。”谢夫人放下车帘,仍旧端坐。

只听外面沈紫玉道:“兴伯,这一趟你与雁姐姐同去,乔乔我带着。安置好了人也不必等我,便回苏州,报与义父知道,教他安心。我随后便到。”

谢宁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只觉得母亲有些颤抖,道:“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谢夫人摇了摇头,扭过脸去看着窗外。

马鞭儿一响,车子缓缓前行。

“外面这一位,可是姓沈?我该唤她师叔么?”

“我们要去哪,几时再回来?”

“爹爹呢?为何不一同走?”

“娘,你怎么哭了?”

黄沙斜柳,日高道长,车子渐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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