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妤婼咬着牙关,强忍自己的贝齿不会打颤睫毛冷得扑闪了几下。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跪过任何人,却未想到今天她会在这种地方,这种天气,跪在皇帝寝宫前。
这……真是好笑!
身子板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弯下脊梁。雪飘落在她身上,秀眉上有些花白,浓密上卷的睫毛上也粘着许多雪水。
站在门口的两侍卫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动容,两人嘴角都不经抽了抽。这还真是……没见过如此执着的人。
冷风吹过,岑妤婼身子颤着缩了缩,素衣已经有些凉湿,跪在地上的膝盖出来一阵阵疼痛。
突然,她神情一僵。满眼的诧异再明显不过,这,这怎么可能?
原本静静贴着她手腕的钻石手链带着些许清凉的冷意,但并不冷,反而给她一种舒适。而现在手链散发着些丝丝温暖,这并不怪她惊讶。原本以为不可能这么容易便能找到白沐羽。
“咔嚓。”
门被殿内的侍女推开,侍女神色淡淡地扫了眼岑妤婼,冷着张脸,随后侧身站立在一旁。
接着一白衣公子缓步跨过门槛,接过侍女递来的纸骨伞,步履轻盈地向岑妤婼走来。
眼前一大片阴影,手腕中的钻石手链散发着温温的热,比起之前那简直可以说是太好不过了。
岑妤婼心里有些猜测,难道眼前的男子是她所寻之人?
不由得,她便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
长身玉立,玉冠束发端浅白色锦绣衣袍,翠环玉佩,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整个一芝兰玉树般的少年。
男子紧抿着薄唇,眉宇间有些疲惫。如白玉般无暇的手指按了按他的眉心,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莫要胡闹了,我知你放不下他,但这联姻并非儿戏。你们的儿女情长暂且抛开放一边。
岑妤婼听得糊里糊涂的,等她准备理一下思绪时,就见男子抬步而去。顾不得那么多,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岑妤婼望着他道:“我没有胡闹。”
男子清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冷声道:“请自重。”
岑妤婼手一缩,放开了他的衣角,神色带着几分不自然。她自当是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心中微微犯疼,哑声道:
“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似是觉得不妥,男子回道:“恩”
只感到眼前白衣飘过,她赶忙回头看去,男子迈着步子已远去。
来不及细细思考,太监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
“公主殿下,圣上口谕,请公主随杂家就来吧。”待男子走后,太监***从门口走出。看着跪在地上的岑妤婼,忍不住皱眉,在心里叹了口气,尖声说道。
终于肯见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