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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天,秋香惴惴的,怕听到别人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要知道别人传她的坏话她并不介意,她介意的是别人传华安的坏话,那样以后华安就很难在华府立足了。关注了半天,也让小晴去打探,倒没有半点动静,看来这个华瑞还有那么一点信用,没把事情说出去。

说到这华瑞,白天秋香倒是见过他一次,拿着把巨大的扫帚在大门口扫啊扫的,力气花得很多,却没有半点扫地的架势,就像是小沈阳演记者一样——不是本行啊,看着怪怪的。

本来秋香还会跟他打上个招呼,可经过昨天的事,秋香看见他就有点怕怕的,但又不能气势上输人,所以抬头挺胸,趾高气扬地就走过了。那华瑞倒是含笑打了声招呼,还蛮毕恭毕敬的,可秋香正眼也没看一眼,怕一搭理,华瑞就会说:“小姐,昨天晚上……”那样不是自寻烦恼吗?

过了几天,这华府的彩灯还没有摘除,就有人挑着一大堆的东西上了华府的门。

秋香正和小晴在做香囊,春桃就急急忙忙地赶来:“秋香,夫人叫你呢,在大厅。”

秋香收拾了东西,就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一见到秋香就堆着一脸的笑容迎了上来,带笑的老桃花眼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打量个不停:“哎哟,这位就是秋香小姐吧?长得可真是标致,那小脸袋俊得……那西施见了都要低三分,那貂蝉见了要羞红脸,我蓝娘做过的媒数不胜数,见过的美人犹如要天上的星星,可是小姐这般美貌的我可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倒是常听人家说起过小姐如何,如何,我倒是是人家夸张说说而已,不想今日一见真是像那天上的嫦娥,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啊。怪不得,马大人和马公子那样殷殷切切地要我赶着来说这趟媒,如此美人,我若是男子也要动心啊……”这蓝娘一张利嘴一张开就叽里呱啦一大片,直把秋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看这架势,这张利嘴,秋香想面前的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媒婆了,和婚介所之类的有得一拼。

华夫人硬邦邦地说道:“秋香,见过蓝娘,蓝娘可是我们方圆十里的第一媒婆。”从华夫人的介绍,看不出华夫人对这位媒婆的态度如何。

“哎呀,华夫人你就别记仇了。对于两位公子的亲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当初我磨穿了鞋底,说破了嘴皮,人家姑娘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能有什么办法?”看来华文、华武的亲事也找这个媒婆帮过忙。

“哼!”华夫人闷哼了一声,“既然当初蓝娘没有本事,何以今天会登门华府?难道你觉得我家秋香就是那么好说动的?”

蓝娘心里一惊,华夫人面色和颜说出来的话却如针尖直刺入骨,难怪大家说千万不能得罪华夫人,华夫人很记仇,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华夫人对当年的事还耿耿于怀。

要说当初华夫人要自己说的那门亲事,正是无锡首富的两个宝贝千金,一静一动,也是吴县出了名的美人。华夫人选人的眼光也高,偏偏要这二位人选。而这二位佳人正好又偏偏早有意中之人,哪肯同意这门婚事?蓝娘几次来往见亲事不成,就收受了首富的钱财,把两位千金说给了姑娘意中之人。

华夫人知道事情之后,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定要找一双绝世的女子娶做儿媳,只是天下女子是多,可入得了华夫人眼睛的却少。现在几年过去,华文、华武也都娶亲,只是两位儿媳离华夫人的目标太远,根本无法和首富的千金比,随着时间流逝,华夫人也只能认命。但是今日一见这蓝娘想起往事,还是心有怨气。

“华夫人大人大量,过去的事是我蓝娘错了,蓝娘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我今天来只为一桩,就是秋香小姐的婚事。要说那马志文马公子可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更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现在更有马大人为他铺路架桥,以后定是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与秋香小姐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上一双、地上一对,羡煞旁人。”那蓝娘可真是说媒专业户,四字成语张口即来。

听下来,秋香已经略知一二了,想来这蓝娘是给自己说亲来了,而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中秋节所见的“呆头鹅”马志文。这马家也算是不知廉耻,明明当日被自己回绝了,还厚着脸皮上门提亲。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华夫人“哼哼”冷笑几下:“马公子的才学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将来能不能飞黄腾达、官运亨通,老生不想知道,中秋当日我们也已回绝马大人,今日为何还劳蓝娘来唱这么一出?”

“华夫人!”蓝娘叫得滴溜溜的,碎花小步快速上前,“华夫人,当日的事马大人也已经向我交代清楚了,中秋那日马公子初见秋香小姐,小姐艳丽异常,犹如仙子下凡,马公子一见惊为天人,诚惶诚恐,发挥难免失常,回到马府之后,细想小姐出的题,都是寻常题目,镇定之下自然就能解答了。可马公子的才学是放在那里的,夫人尽管放心。呃……还有一事,马大人拖为转达。”

“说吧。”华夫人想看看这蓝娘如何圆马大人当日之说。

蓝娘神秘走到华夫人面前,声音的量却不减:“蓝娘来之前马大人交代道,他怕小姐嫁到马府做小妾太委屈了,宁愿让正室的位置让出来。小姐气度不凡,端庄娴雅,做这正室是再合适不过了。”

华夫人横了一眼:“我们华府岂会觊觎这正室之位?还请蓝娘回去禀告马大人,这门亲事我们华府并不想结。”

“呃。”这蓝娘的一股热情被华夫人的话被堵了回来,但很快她就重新整理好了心情,“华夫人。你不要那么快就拒绝嘛。你看着这大大小小的聘礼,应该有上千两的样子,马大人这次可是诚意十足。”蓝娘走到边上的一个奴婢面前,拿过一个长长的盒子,把它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卷,“华夫人,你看,马大人知道你一向欣赏唐寅的画作,这是马大人千辛万苦弄来的,叫什么来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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