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你醒来了,能记起什么吗?”邱道士问。
“道长,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张玉讲述了梦里的经历。
“虚幻世界。恩,确实是有这个世界,它很虚渺。就像我们的人生。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虚幻世界。人,总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了就要死,死了就会生。这就是高僧所说的轮回。”邱道士给他开始讲阐。
其实,这也不是很复杂的道理的。只要稍稍的读一丁点儿书的人都会懂的。张玉心里想。
“不要觉得它很简单,其实,对于行动是很难的。现在,我们来举一个例子。你,不是就只有觉悟,行动上你是不是懂了?没有。只要看透了事情的人就不会要死要活的。活着,是心在活,心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可以让你多看一点虚幻的世界。”邱道士看懂了张玉的心,知道要他马上理解是很难的,听起来很枯燥,还不如多让他看一些人世间的真真假假。邱道士又拿出佛纸,咪咪咪的念。
张玉的身子再次飘起。和上次不一样了。他看见一男一女在吵架,而且争吵得很凶。只听一个男的说:“你这样的女人,心毒如蛇。既然要死,那我们就一块死,走,去阎王那里。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男人拖着女人,后面还跟着穿一黑一白两个人。
阎王?听说阎王在阴曹地府,怎么,难道刚才那两个人死了,这样说来,后面那一黑一白的就是鬼怪故事里说的黑白无常了。我怎么会来到阴曹,难道是我死了?现在在黄泉的路上?又开始敲打着脑袋。
“阎王,魂魄带到。请阎王审判。”黑无常小跑到阎王的审判桌前,弯着腰毕恭毕敬的说。
“啪”的一声。吓的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惊惶的抬起了头。看见阎王,女的吓晕了。
这个阎王,怎么长得像包拯包大人啊。满脸的包,皮肤也黑,除了牙齿和眼睛,全是黑的,就连衣服也不例外。看起来好威武、好逼人。在他面前。看见他的外表,没有人敢说假话。真是冷酷得要命。
张玉怕他们看见,高高的飘在阴曹的门外。
“下面跪的何许人也?”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阴府里。震得耳朵嗡嗡做响。
“小人乃西域大堂县五谷村,姓杨名俊。”男的磕了三个头。
“民妇也是西域大堂县五谷村人,姓汤名小美。”也磕了三个头。
“我查查,你们等等。”阎王拿出一个本子,认真的翻起了。突然眉头皱起。不对啊,那个男的寿命还有两年,怎么,抓错了。他招手示意黑白无常过来。看见阎王神色不对,两人急忙过去。看阎王手指的地方吓呆了。糟了,弄错了,把名字相同的人给抓来了。为了弄清楚,阎王又问了一遍。确实弄错了。既然都抓来了,女的把男的砍死了,就问问原因,然后把男的放回去不就得了。
“你们为什么原因相互用刀行凶?”阎王开始审理案子。
“启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常年在外。汤小美在家打点家务。她趁我不在家,和邻居的小伙子偷情。我起初不知道,来我家串门的堂弟碰见了一次。我堂弟告诉了我,我不相信,因为她平常很少出门。也很守妇道。就算出了门总是低头走路,也不会东看西瞧的。这样的好媳妇怎么会背着我偷人呢?过了大概有半年,我从外地回来,街坊邻居们看见我就笑,还指指点点的。我觉得不对,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笑我,说我戴了无影帽。我不知道无影帽是什么东东。刚好遇见买东西的堂弟,拉住他问,起初他不肯说,我很生气,他才对我说是绿帽子。我当时就傻了。堂弟提醒我我不相信,现在街坊邻居们都晓得,就我不晓得。我捏紧拳头要回家打她,我堂弟拉住了我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这样无凭无据。弄不好会偷鸡不成反而舍把米。’我一想也对。回到家。我放下东西,就对她说,我要去外地赶一批货,要半个月才回来。我悄悄的躲在堂弟家里。等了两个晚上。没有抓住他们。在第三的一个晚上,我看见有个黑影进去了,我就悄悄的来到窗下,添破纸窗,看见这两个贱人正抱在一起,我一脚踢开了门,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子就砍,谁知道,他们俩打我一个,我打不过他们,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看见这婆娘准备把我埋在下水道里,我强忍伤口的疼痛。一刀捅进了她的胸口,就这样,我们就来到了这里。”男的讲完添了添干干的嘴唇。
阎王把惊堂木又狠狠的一拍。听得正专心的张玉吓得掉了下来。
“谁在外面偷听,把他绑进来。”阎王一声令下,早就来了几个牛头马面的小鬼把张玉捆绑了,拉进了阴府。
阎王大声喝道:“胆大包天,竟敢偷看本王爷断案。打他二十大板。给他一个教训。”
几个小鬼呜哩哇啦的把张玉按在地上。拿着扳子就要开打。张玉把头抬得高高的,和阎王对了个正着。
天拉,我的妈妈耶,这个人可不能打。急忙喝令小鬼停,小鬼们都看着阎王:今天老爷是怎么了。好象很怕这个人耶。
“快,快停,快快松绑。”阎王急忙走下判桌亲自给张玉松绑。小鬼们呆住了:哟,今天老爷是不是吃了******。把头给摇晕了,亲自给人松绑。
“快,快跪下。”喝令小鬼们给张玉磕头。张玉弄蒙了:什么东东啊,怎么老是遇见奇怪的事:先是虚幻世界,又是龟仙、玉帝、瑶姬、石头、牡丹,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有人给自己跪下,而且这个人还是人人都怕的阎王。
“玉帝,您老可好,对不起,刚才小官失礼,失礼。”阎王把头磕得砰砰砰的。
“起来,起来,不要多礼。”张玉急忙叫他们。这么多小鬼给自己磕头,在记忆里还是第一次。不过,还真过瘾。心里暗自得意。
“你说什么,玉帝?谁是玉帝?我?”张玉用手指自己:“你叫我玉帝?”
“怎么,您不是来巡查的?”阎王也蒙了。玉帝投胎才二十年,怎么又回来了呢。不是要五百年吗?
风风火火的闯来一个人。很眼熟,原来是邱道士。正要迎上去。阎王早就提前抓住了他的手。
“药王,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们很熟的样子。阎王没有放开邱道士的手。
“哎,一言难尽。”邱道士长叹一声,看见地上的杨俊和汤小美。知道阎王又在断案。“公务很忙啊?”
“哪里,哪里。这是本管内务之事。应该的,应该的。”两人说起了客气话。
“玉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了凡间了吗?”阎王问邱道士。
“事情是这样的……”邱道士说了前因后果,最后说:“只有这样。才能让玉帝领悟真谛。摆脱烦恼。”
趁他们咕隆咕隆说的时候,张玉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原来并不是什么书,是生死薄。不对哦,这个杨俊的寿命上面写着还有两年。怎么把他抓来了。真是草菅人命。不行,都说包大人包青天是清官,秉公办事,今天却胡乱抓人,我得治治他。
“阎王,你怎么把人给抓错了,杨俊的寿期还有两年,你却早早的把他的魂抓来。哼,还说你是青天大老爷,徒有虚名。也难怪,你们都是这样,人间当然更是更糟。”张玉俊脸一沉,冷峻的说。
“玉帝饶命,我正准备让黑白无常把他送回阳间。”阎王吓得跪在地上发抖。
“是这样吗?邱道士?”张玉看着邱道长问。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只要说谎就能一眼看出来。眼睛也不眨的盯着。
“确实是这样。阎王一向以严洁自律为座右铭。望玉帝明查。”邱道士的回答不像在撒谎。
“那好。打扰贵府了。抱歉!”拉着邱道士就走,心理想:呵呵,他们好象很怕我,不过,训人还真是一件快乐的事。刚走出门,又来了一个魂。阎王急忙命黑白无常送走了杨俊。开始了下一个案件。
一路上,邱道士问张玉:“公子,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看出来什么?”张玉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
“悟出了什么道理没有啊?”邱道士加强了语气。
“看见他们,我就想起了喾熙,你说,我和喾熙那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刚才的那对夫妻,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相处的日子,我真为他们难过。要是我能和喾熙在一起,我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关心她,呵护她。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前我总是捉弄她,现在,我真的好后悔。我看见她了,她却不认识我。是不是我伤她太深,她要忘记我?”张玉自言自语。触痛了伤心事。眼圈红红的。
“其实,你想想,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生活要油盐米醋柴。真的在一起了,再好的夫妻也会吵架。那才真正的痛苦。相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到最后一样要分开。那才可悲。”邱道士真想煽自己的耳光,还没有觉悟出来,真是失败。
“说的也是,我那么爱她,她那么爱我,真的要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觉得厌烦。这样也很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了对方,在历史中也有个美好的回忆。”张玉突然醒悟了,像孩子一样搂着邱道士,狠狠的亲了一下额头。邱道士楞在那里:天!他亲我?
“我懂了。我懂了。我不会悲伤了,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有多大的打击,我都会笑着面对。我打算要跟你出家。”张玉觉得出家好,出家人可以四处为家,看穿一切。
邱道士擦了被亲的额头,笑得也像孩子。出家,那是当然的,不同的是带发为僧,随时可以还俗,看来,他还是忘不了一个“情”字,我只好给他服用准备好的“忘情丹”了。邱道长趁张玉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右脑,让他忘记他所看到的一切。
在邱道长给张玉治病期间。夫人的病也好了。张府为他们饯行。难免不了又是一翻的哭哭涕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