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母的寝宫里,玉悟坐在凳子上很是不安,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今天,却和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还这么年轻、漂亮、还是人人都敬慕的娘娘。自己都这么大的年龄了,看起来一点都不相称,真是闹笑话。
“玉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把你贬下凡间,可是,我也是不得已,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希望你不要恨我。”王母虚弱的说着话。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什么不得已?什么为大局着想?什么要我不恨你?奇怪了,我又不认识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看着王母,没有说话。王母放声大哭,哭的玉悟心理好烦,但爱于面子,他还是压住了自己心理的烦躁。
“娘娘,不要哭了,您可是天母,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呵呵,自己说这些都觉得可笑,女人最好是不要劝,越劝她就会越伤心,越伤心就会越难过,越难过就会哭的更凶。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水永远都是不会干的,所以,最好就是不要劝,保持沉默,这样,她哭一会发泄了心理的委屈,就会好得多了。可是玉悟却不懂这些,还一个劲的劝王母,王母越哭越带劲了。玉悟坐也觉得不好,走也觉得不好,他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真如凳子上有钉子,坐不稳了。
“玉帝,快,快去看看织女,她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好象鼠瘟太重了,赶快把老鼠的血拿去给她解毒。”二郎神着急的对玉悟说,这可帮了玉悟一个大忙。谢天谢地,总算有了离开的理由了。他对王母道别,王母说:“我也要去看看她,我们一起去。”
织女被安排在玉帝的寝宫里,一直都昏迷着,玉悟把了把脉,觉得脉象有点怪异,看了看邱道长:“师傅,我发觉她可能长时间和老鼠呆在一起,中了老鼠的毒太深了,只用老鼠的血还不行,必须要他的骨髓做药才行。”
“恩,我刚才也看了一下,也是这样想的。你把血先给她喝下,我马上把老鼠带来。”邱道长出去了
“可我没有老鼠的血了。”玉悟对二郎神和王母说,二人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为织女捏了一把汗。
“糟糕。老鼠不见了。”邱道长跑回来说。
“呀,刚才忘了把他绑起来,让他给溜了,怎么办?”二郎神拍着自己的额头:“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怎么就没有想到把他捆起来呢?”
“算了,师傅,我们马上去抓老鼠,织女的病情很严重,不能耽误的。”玉悟拉起邱道长就要走。
“醒了,她醒了。”王母见织女的手动了一下,接下来眼睛睁开了,四处看,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我这是在哪里?”她一只手摸着脸,一只手掀被子。
“在家里,孩子,你在家里。”王母慈祥的说,看着织女一个劲的笑。她希望织女不要再恨她了,希望能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
“啪”的一声,织女狠狠的给王母一个巴掌:“我要报仇,我要取你的命,你拿命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抓住王母的头发又抓又拉,王母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快,快拉住她,不要让她接近娘娘。”邱道长对玉悟说。如果织女再次打伤了王母的话,就很难治愈了。玉悟一把拉过王母,把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织女一心想报仇,除了王母,她现在谁都不打,看见王母躲在了玉悟身后,伸手要抓,被玉悟轻轻一挡,抓了个空。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打晕。
“我看一定是老鼠对她的影响太深了,现在她还不能回到自己的肉身上去,不然,她的肉身会染毒的。”邱道长大概猜到了几分。“玉悟,我们还是快找老鼠吧,解铃还需系铃人。”
“可是,要是你们走了,那娘娘怎么办,她一看见娘娘就要杀她,说要替她母亲报仇。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要是她伤了娘娘怎么办?”二郎神见他们要走,急了,一个有病,另一个虽然有病,可打起人来就像个疯子,谁也拦不了,又不能伤了她,自己可挑不起这个担子。
“我看,现在目前就只有一个办法,暂时可以让织女不打娘娘。”邱道长看着玉悟。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写字了吗?”玉悟很不喜欢有人这样看自己。
“只有你才能解决娘娘和织女之间的恩怨。”不看怎么行,跟你说话呢,邱道长没有移开视线。
“我?你说我?”玉悟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我能解决她们之间的恩怨,真是笑话。很不相信。
“对,只有你。”邱道长重复了一遍。
“师傅,徒弟我的本事难道您还不知道,我又不是观音菩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自己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嘛,从自己懂事开始就没有发现自己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只有自己制造问题。
“只要你钻进玉帝的肉体,你就可以办的到。”邱道长看了玉帝的肉身一眼,对玉悟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师傅,我可是一个大活人耶,你让我钻进他的身体,那他的身体不是就成了一个洞了。不行不行,我钻不进去。”玉悟把脚放在凳子上,双手一直摇个不停。
“你到底做不做?”邱道长生气了。
“师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玉悟就是不做,一再的推辞。
“好,既然你见死不救,你就该下地狱,佛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而你却愿意看着人受折磨,你说佛会怎么惩罚你?”邱道长要不是王母在旁边,真想很很的抽他一个耳光。
“好好好,你永远都是对的,我听你的,行了吧。”奈何不了威逼,更怕被佛惩罚,玉悟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我要怎么做,师傅?”
“你只要躺在玉帝的肉身上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管。玉悟听从师傅的安排,躺在了玉帝的肉身上,奇怪的相象发生了,玉悟一接触玉帝,他的身体就和玉帝的肉体合二为一了,邱道长给玉帝服了一粒药丸,就两秒钟的时间,玉帝醒了,张开眼睛到处不停的看,好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对什么都那么好奇。
“这,我们该怎么叫呢?”二郎神不知道该叫玉帝还是叫玉悟,最为难的还是邱道长,平常和玉悟开玩笑,打闹习惯了,一看叫玉帝,就不自在,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发飙。
“好舒服哦。”玉帝下了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玉帝安康。”全部跪在了玉帝的脚下。
“起来,起来,免礼,免礼。”急忙扶起了他们。“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看见王母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帮她擦着眼睛。
“玉帝,我……”看见玉帝这么关心自己,没有怨自己的意思,王母真的好感动,自己在最生气的时候那样骂他,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心理后悔得不得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抱着玉帝又是一阵的哭。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我还没有死呢?”玉帝笑着对王母说。
“不许说这样的话,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王母制止了他的话,特别是一个人的心理最脆弱的时候最不喜欢听不吉祥的话,王母现在的心比谁都脆弱。
“娘娘,我们没有时间了,您看,是不是让玉帝和织女见上一面,这样,才可以让织女解除您们之间的结。”邱道长小心意意的说,很不想打扰他们夫妻的团聚,可是,为了抓紧时间,只好做一次短暂的法海了。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好,现在就去吧。”王母小心的扶着玉帝,扶他来到了织女的床边。
“孩子,孩子,你这是怎么拉?”看见织女倒在床上,脸色发青,玉帝担心的问。
“她一直误会她母亲的死是娘娘造成的,要为她母亲报仇,所以迷失了心,被老鼠利用,现在她身上的毒太深,王母必须找到老鼠才能解除她身上的毒气,可是,她醒来要杀娘娘,邱道长说她被老鼠迷失了心智,只有你才能替她解开她心理的结。”没有任何人开口回答,因为怕玉帝又因伤心而昏迷,没有办法,二郎神硬着头皮说,还看了看玉帝的表情。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把她弄醒,我来给她说。”玉帝像在替别人回答,看来他可能才是真的得了“失忆症”,不然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大家都呼喊织女的名字,织女被喊醒了,一看,呵呵,父亲在身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不相信是真的,又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好痛耶,是真的,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扑在玉帝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孩子,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轻轻的整理女儿的乱发,玉帝慈祥的看着女儿。
“我要杀了你。”看见玉帝身后的王母,织女像发了疯的牛,又要杀王母。
“孩子,她是你的母后,你怎么能杀她呢?”玉帝小声的说,王母一脸的痛苦。
“我看见她杀了我娘,我亲眼看见了。”织女就是抹不掉往日的记忆,只要见到了王母,眼前总是母亲的惨死。
“孩子你听我说,你母亲是自杀的,是她自己觉得对不起你母后,觉得没有脸活在这个天上,所以自己用真火把自己给烧死的,这不能怪你母后。当时我在场,我亲眼看见的。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母后,要不是她收养你,你现在都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听见玉帝这样说,突然,织女眼睛里的绿光不见了,眼睛恢复了正常。
“我怎么拉,你们大家怎么都在这里?”织女问的大家哭笑不得,一会疯疯颠颠的要杀人,一会又好好的,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正常的,什么时候被迷失了心智。
“织女,你知道她是谁吗?”为了能更好的确认织女是不是真的摆脱老鼠的控制。邱道长问织女,以防万一。
“她是我的母后啊。”很是奇怪怎么有人会这样问自己。歪着脑袋回答问题。
“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二郎神问,这可是自己最担心的问题,不问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背后偷袭,那可就麻烦了。
“你不是告诉我是我母亲自己自杀的吗?而且父亲也这样说了啊?”歪着脑袋看着玉帝。玉帝点了点头,算是证实是真的。
“那你还要杀娘娘吗?”二郎神还不放心的问。
“我怎么会呢,母后对我这么好,虽然以前我是恨过他,那是我以为父亲已经不在了,认为母后对他绝情,我才会恨她,现在,我知道我娘的死何她没有关系,而且她对我比对她自己的亲身女儿还好,我怎么能还要杀她呢,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有时候总是浮现我娘的身影,总是有人在我耳边说母后是杀我娘的凶手,叫我杀了她,我就身不由己有了杀她的念头,可是心理却对自己说‘她是我母后,我不能杀她,不能杀她’。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手也不听使唤,我这是怎么拉?”织女望着大家,眼睛里全是疑惑。
“你中是老鼠的邪,所以你才会那样,刚才你差点就杀了你的母后了。”二郎神生气的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母后。”织女眼泪掉了下来,自己差点杀了最爱自己的亲人。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父亲要去替你找药,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织女目前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了。走,玉悟,快点出来吧。”邱道长对大家说,然后对玉帝说。玉帝躺在了床上,玉悟从他身上出来了。
“哎呀,师傅,我还不知道月亮里面到底有没有嫦娥呢,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出了寝宫,玉悟责怪师傅不该这么快就走。
“知道你个头啊,人命关天,你知道织女是谁吗?他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邱道长打了一下玉悟的头,“啥?我最疼爱的女儿?师傅,这些话可不要乱讲啊,要是他的父亲听见了,会找我麻烦的。”玉悟告诫师傅,这可关系到一个女人的贞节问题,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哎,我跟你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找老鼠,找到了他,我们就可以救织女,救了织女你就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问题了,现在不要烦我拉。快走吧。”邱道长抓起玉悟,驾起脚下的云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