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盛拉开房门,就见马占军正水房里走出来。就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我好像是听到你在喊。”马占军说道:“是的,首长。是我在喊。我刚从东门进来,就看见有一个人在偷听你们的谈话。于是,我就喊了一句。这个人马上就转身走进了水房里,我也就跑着跟了过来。可是,我跟到水房里除了看到一扇开着的窗户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首长,你说凭我的身手,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这个人得多快呢?”刘得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个事先不要说了。你把陆海风同志叫过来,你们两个跟着张部长是把监狱的档案管理员接过来。”
马占军和陆海风跟随着张二愣去接档案管理员。于得水也从水门村调查情况返了回来。于得水见刘得盛在这儿,就走了过来,打着招呼说道:“首长,你也在呢!”江胜勇听到于得水说话的声音,马上从办公室里出来,对着于得水说:“你回来了,来,进来,把你那儿的情报给我和刘书记汇报一下。”
在江胜勇的办公室里于得水正在向二位领导做着汇报。就听于得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水门村过来了两个要饭的,而且是母女俩个人。当时,有人看见这母女二人去雷占奎家讨吃的,明明有人看见雷占奎的大儿子硬生生的把母女二人拽了进去,好像母女二人挺不愿意的。后来就听见有人说,看见雷占奎的大儿子,雷振飚把那个女儿给强奸了。于是,这个人觉得挺气不过的,就到村委会告了雷振飚一状。可是,等村委会的人赶到了,准备解救母女二人的时候,这母女二人却说两家从小定的是娃娃儿亲,这次是特意来投奔雷家完婚的。”江胜勇和刘得盛听完了于得水的汇报,说道:“好的,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忙吧,一会有事我们再叫你。”于得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正在两个人准备去食堂吃中午饭的时候,马占军和陆海风陪同着监狱的档案管理员又来了。于是,刘得盛就说道:“海风,占军再辛苦你们俩一趟,去把张部长接过来。一会儿事完了,我请你们去饭店吃饭,犒劳犒劳你们。就听马占军说道:“不用接了,在门外的车里等着呢!他说,他就不进来了,叫你们先忙,忙完了,他非得吃你这一顿饭不可。因为他说他看出来了,他发现的线索很重要。”刘得盛看了看江胜勇说道:“这个张二愣不愣啊,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打秋风的。”
在江胜勇的办公室里,刘得盛和江胜勇一起正在和监狱档案室的管理员谈话。就听刘得盛说道:“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看我这记性。”只见管理员说道:“我叫安得民。原来在旧监狱里做文书,后来解放了,见我年纪小,也没有参与过什么活动,就被留用了,帮忙管理极档案。因为当时还是刘书记你说过的,说是有一个原来工作过的老同志,就等于有本活档案。”刘得盛听到这里,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对了,对了,因为当时我们要对监狱里的犯人进行甄别,因此,我是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对了,我想起来了。哎!小安,今天咱们就拣重要的说。我们就想知道,你和张部长所说的那些来历不明的,后来的去向也不明了的犯人,原因是没有押送方的原始档案,是这种情况吗?”安得民回答说:“是的,刘书记。第一批得从三个月以前说起,我记得也就是三个当兵的,押送着三十几个犯人。”安得民说到这里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一摞纸片,这些纸片儿就是安得民自己整理的档案。肯定地说道:“三十七个犯人,押送着三十七个犯人,来到了监狱里。我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又是傍晚该下班的时间。因此,我就折身返回了办公室。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马上就得有人把这些人的原始材料给我送过来。就是详细的送不过来,就是人数,和人员结构状况,包括年龄,性别,家庭住址等等简单的材料也必须要有的。但是,这天我却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人给我送过来。于是我就去问监狱长,结果监狱长却说,‘你不就是一个留用的人员吗?按照道理讲,你也是被监督被教育和改造的对象。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得你少管,这是组织的规定’。于是,我也就没敢多问,就下班回家了。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没有几天,这批人就被放出去了。但是,从哪儿走的,谁也不知道。因为是特殊时期,监狱长往往以这是上级的特殊要求为理由搪塞一些事情。所以,也没有人敢多问。”刘得盛问道:“安得民,你好好地回忆一下,像这样的情况一共有多少次?”就见安得说道:“刘书记不用回忆,我这里都有记录。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所以这些事我都做了记录,你自己看看吧!”
刘得盛接过安得民递过来的纸张,逐张地展开,看了起来,只见上面记录地非常清楚。
九月十八号:三个解放军战士押送着三十七个犯人,于下午六点到达监狱。
九月三十号:五个解放军战士押送着四十八个犯人,于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监狱。
十月四号:七个解放军战士押送着五十三个犯人,于中午一点半到达监狱。
十月十八号:九个解放军战士押送着六十一个犯人,于下午三点到达监狱。
十月二十五号:由四十一个经过化装的解放军战士,于下午四点到达监狱。据监狱长的说法是为了练习城市巷战,来到了监狱,于晚上九点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消失了。
备注:
九月十八号进来的犯人,于三天后消失。
九月三十号进来的犯人,于五天后消失。
十月十八号进来的犯人,于三天后消失。
十月二十五号进来的人,于当天晚上九点后消失了。
刘得盛看完了手头的材料,顺手递给了江胜勇。江胜勇看完了以后,刚抬起头来。刘得盛就说道:“为了表彰大家的积极性和警惕性以及工作的认真性,今天我请客,犒劳犒劳大家。也好堵堵张二愣的嘴。
刘得盛、江胜勇、张二愣、马占军、陆海风、安得民一共六个人向着饭店走去。在路上就听张二愣说道:“不容易,终于让铁公鸡拔了回毛。不容易,不容易呀!”
就在张二愣他们去饭店的同时,在县城通往水门村的道路上走着两个穿着囚服的女人,这两个女人就是雷金花和万巧红。
这两个女人回到水门村的结果和前两次没有什么差别,仍然是在村委会的严密监督之下强制性地参加生产劳动,然后就是和小麻子一起扫大街。从这两个人回来以后,负责扫大街的仍然是三个人。但是,这次的三个人的差别是扫大街的男人不同了,以前扫大街的男人是雷半仙,而现在是小麻子。好像村子里这三个扫大街的人的出现,成了村里的一道风景。不但水门村多了这一道风景,还多了另一道风景,那就是原先被传的沸沸扬扬,曾经遭到雷振飚的强奸,后来却变成了雷振飚的媳妇和岳母的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和村子里其它的女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两个女人,总是一早一晚地往集市上跑。一般地情况下是早上是女儿去,下午三四点钟,岳母去。
就在扫大街的这道风景出现的第一天,当小麻子扫大街扫到万巧红跟前的时候,就听小麻子也不压低声音,而是大大咧咧地说道:“万巧红,你个骚娘们儿,不要忘了,你在监狱里答应我的事情。”就听万巧红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个臭麻子,你放心吧!你今天晚上过去吧!老娘我等着你就是了。”
当天晚上,由于已是深冬季节,所以晚上九点来钟就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见小麻子正向万巧红家里走去。半路上,也不知道是遇见了谁。就听那个人问道:“麻子,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呢?”就听小麻子回答说道:“找万巧红那个骚娘们睡觉去,就是她害得了蹲了多半年的监狱,她回来了,我不睡她,我不就亏了吗?”就听那个人又说道:“麻子,你既然已经吃过她的亏了,那你为什么还和这样的人来往呢?”只到这时候,小麻子才看出来说话的人是雷老六。就听小麻子说道:“你看我这俩眼,有点近视,刚看出来是老六哥。老六哥,你说人家好人家的女人还能够有人看得上我这个即丑,而且还坐过大牢的人吗?”
小麻子也不再答理雷老六,径直地向着万巧红这家里走去。
就见小麻子一走进万巧红家的院门,就开始大声地嚷嚷:“万巧红,你个骚娘们,我来了,还不快快出来接驾。你麻子大爷来了。”就听万巧红在屋子里说道:“进来吧!门给你留着呢!”
小麻子抬脚进屋,一看万巧红已经躺下,并且钻进了被子里。见到小麻子进来就说:“赶快脱了钻被子吧!这大冷的天,别总在外面傻站着了。”就见小麻子狡黠地笑了笑说道:“你害老子第一次坐了大半年的监狱,老子不折磨折磨你,老子这口气出不来。”小麻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万巧红的被子给掀了。这一掀不打紧,就听小麻子说道:“哎!我可问你,你这身上的零碎哪儿来的,可小心点呀!我可不想再陪你进大狱了。”万巧红一边盖着自己的被子,一边说道:“你个臭麻子到底钻不钻,不钻滚蛋。瞧你那样儿!我不是偷的,是振飚的媳妇孝敬她姑奶奶雷金花的,雷金花就顺手送给了我。”小麻子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看,我还是小心点吧!不要忘了,咱们还都是被监视的对象。不要让人家抓了现形,然后让咱们俩个人游大街。你戴个大鞋帮子,我戴个大鞋底子,那人可就丢大发了。你憋两天,我抓紧时间给村委会说声,咱们办个正当的手续。就是坏分子也得让人家成亲吧!就是狗也知道有那么两天呢!是吧!我想村委会会答应咱们俩个人的事情的。”
小麻子从万巧红家里出来,也就是十点来钟。第二天刘得盛和江胜勇就得到了如下的情报:“查一查咱们县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的失窃案发生,因为万巧红身上多了耳环、金手镯、还有金脚链等零碎儿。我感觉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