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云压境,乌鸦仿佛死亡的使徒般于城市上空聚集,扫视着每个流浪着的“蚂蚁”们。
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面前,他们永远是一群渺小如尘土的弱小生命,除非他们能够团结,将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到一起。
并且,不是针对另一帮团结的同类。
茫茫的白雾笼罩在街头,仿佛是迷茫的世界走失在无法回头的森林中,早已哭干泪水,早已没有了挣扎。人们安静地走着,风悄无声息地经过,留下一阵无奈的叹息,跟随的枯叶艰难地追逐几步,终于还是再次躺下。
女孩在荒芜的街道上走着,那些破烂的门面似乎还留存着曾经喧嚣的痕迹。
她背着包,一路从外地赶回来,最终还是没能赶上见朋友最后一面。她还在火车上时,脑子里就一直在幻想着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喧嚣的城市?怨声满天的贫民窟?还是近乎摧毁的半衰落区?
等到她满心期待地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脑中那一片喧哗忽然安静了,那些城市的幻影依在,只是变成了废墟。
朋友们呢?她的朋友在哪?曾经答应好等她回来就一起玩的朋友们在哪?在她还刚刚发出即将回来的消息时,朋友还很开心地通过电话和她说着话,告诉她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招待她。
“大家已经买好东西了,就等你回来了,希望你可以早一点到来,我们想死你了。”
但是到最后,在这场赛跑中,她还是晚了一步,战争比她先到了。
走进城市,她努力回想着曾经的一切,仿佛是想要用幻想恢复城市的繁荣一般。最终,她还是没能回想起来,她捂着脑袋跪倒在地,泪水慢慢地留下来。
“想起来啊……这不是真的……他们真的都不在了吗……”
时隔多年,她还是没能见到小时候的朋友们,曾经她保证过可以保护他们,但是在这场战争到来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憎恨着战争,也憎恨着自己。她无法保护他们,只能无助地请求上天的帮助。
毕竟,战争不是一个孩子就可以随便阻止的。
随着她渐渐地走到城市深处,她感觉一切变得熟悉了起来。这里似乎是一个朋友的家,她急切地想去看一下,并且希望不要看见朋友倒在家中……但是事实如她所料,顺着满地的血迹,在那堆碎石底下,那张眼熟的脸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或许,在战争到来的那一天,这个孩子被压在碎石底下,还在期盼着她突然出现,像小时候说的那样将她救出来保护她。
“不……别这样……为什么……”
那一刻,一个无助的,弱小的灵魂内心支离破碎。她对现实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渐渐摧毁一切。
由于盟军战争局面渐渐被动,如果多次劝阻无果的话,联军将会决定对其发动一次总攻,将盟军势力彻底摧毁。
得知即将发起总攻占领盟军大本营的消息,很多人都十分激动,但是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他们不清楚盟军是否还留了一手,并且战争结束后还会有盟军的残兵余党,除他们之外还有丧尸,还有恐怖分子以及不信任国家的暴民。
“据说,前两天监测到盟军动用最后的资源力量发射了几个火箭,但是最近几天他们就像泥牛入海,完全没有了音讯。没有人造卫星被击毁的迹象,没有轨道投送的迹象。”
“我也很在意,那个火箭,到底有什么作用,不知道盟军又在搞什么名堂……”
听着联络员的话,杨司令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思考着这个情报。
风带着腐烂的气息扫过冷清的大街,半死不活的流浪汉横七竖八地倒在路边,有的翻找着垃圾箱,却连一块水果皮都找不到。
男人戴着灰色连衣帽,幽灵一般晃过灰色的大街,但是那仿佛是保护色一般的衣物还是无法阻止他暴露于一些人的视野中。他们仿佛是猎手一般,和丧尸相比,他们少了那一份杀意。
那是一群乞丐,在看见衣装整洁的男人的那一刻,他们便捕猎一般冲了出来。
祈求的声音不断回荡于耳际,男人心里烦躁不安,很想踢开这群乞丐,却又没有真的动手。看着这些渴求的面目,男人万分气愤,不是因为这些人挡住了他的路,而是因为他很想帮他们却又无可奈何。
他非常憎恨那些挑起战争的人,也很憎恨参与战争的人,更加憎恨战争开始后无动于衷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此时也许正谈笑风生,过着滋润的生活。
拐进一个公园,男人找到一张长椅坐下来,随后,一个中年男人也靠了过来。
“怎么样?那个女博士没有受伤吧?”中年男人坐下来问道。
“她得救了,状态可能不太好。不过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投下这样的武器,是要逼迫她吗?”
“并不是,他们只是想试验武器,如果不是那个小子胆子那么小,她就可以在武器被投下之前离开了。要不是你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那小子胆子那么小,以后我们不会再让他一个人执行任务了,如果换成我们早得手了。”
忽然,他们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们,扫视四周,一个身影于余光之中闪动了一下。不用看清楚,光靠直觉他们就明白,他们被跟踪了。
站起身,他们毫不犹豫地分头走散,准备在下一个地点会和。
一路上,他们时不时假装为了寻路看向两边而扭过头,却总是可以瞄到同一个身影紧紧跟随。最终,他们主动走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里会和,相见没几秒,他们便听见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人看着对方,一齐慢慢举起双手。看他们如此主动,跟踪的人便举着手枪走到戴着灰色连衣帽的男人身后,将他的身体转过来。他不知何时戴上了口罩,手中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
“你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跟踪的两个人似乎猜到了他手里那个是什么,开始胆怯地后退着。果不其然,在男人张开手掌的那一刻,一颗手雷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并且男人的大拇指已经勾住了拉环,时刻准备……不,是已经拉开了保险栓。
看着男人将手雷扔向他们,两个跟踪者见势立马后退数步,其中一个一枪准确地击中了刚刚飞出男人手掌的手雷。
刹那间,一片白色烟尘完全意料之外地遮住所有人的视野,这不是手雷,是一颗烟雾弹。为了不放跑他们,跟踪者毫不犹豫地对着烟雾中随意开枪。枪声没响几下,两颗子弹于烟尘中窜出,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一阵剧痛,冲击力仿佛是大力士猛地一拳击中他们的身体,其中一个直接仰身跌进身后的河中。
烟雾中,两个男人的身影慢慢浮现,看着面前这个中弹后立即死去的人。
“现实果然还是现实……中弹后根本没有说遗言的机会。”
“呵,战场上一枪就被打死的人我见多了,就算当时还没死,没有急救过不了多久还是得死。”戴着连衣帽的男人转向另一个男人,忽然呆住了,“你中枪了吗?”
“没事的……这个防弹衣是不是劣质的啊,根本防不住……咳咳……”
戴着连衣帽的男人给他注射了一针镇痛剂,紧急处理了一下便赶紧背起他离开。待联军士兵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只看见地上的一具尸体,以及墙角的一行字:
“the home in the hell”。
满目疮痍的城市在经历了如此的危机之后,终于开始尝试恢复,试图重新建立秩序。因为万欢欣他们原来的临时收容所深处感染区,所以市政府决定将一栋大楼作为临时收容所,感染者们可以在里面自由活动,但是不允许离开。
这栋大楼虽然简陋陈旧,生活用品仍然一应俱全,房间不像有钱人家那么豪华,但是也有一股家的感觉。
此时,孩子们挤在一间房子里看电视,那闪烁不定的屏幕让有些孩子感到些许不安。不过更多的可能不是因为那闪烁的屏幕,而是因为刚刚,又有一个孩子离开了他们,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此时就像是在麻痹自己,逃避自己仍然是个感染者的事实。
“……据报道,完全感染这种病毒的感染者会变得疯狂,极其渴望撕咬活物。在人们的印象中,它们是吃不饱的怪物,但是根据研究观察发现,在它们满足了撕咬的欲望之后将会有一段蛰伏期。在这种情况下,它们会变得没有任何攻击性,除非感受到危险才会采取攻击来自卫……”
新闻报道着关于感染者的一些事情,或许是想让人认出完全感染者的表现,以免在看见安静的丧尸之后还以为它只是一个古怪的人。
这个新闻是局域网新闻,只通过了发射塔进行播报,所以拍摄的地点就在这个城市附近。电视上的记者在感染区播报着一些见闻,通过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可以知道,现在这些丧尸都很安静,也许就是她所说的蛰伏期。
看着镜头前那些迷茫地游走着的身影,万欢欣感觉那并不是丧尸,只是一些无家可归的绝望的难民。但是当摄像机拍到它们浑身的血迹之后,她不得不相信那些真的是一群刚刚咬死了活人的,无情的丧尸。
再看景色,那是一个城市,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大地。一切像是蒙着雾,配合着这些游走着的身影,一股说不出的凄凉感涌上心头。
假如生化病毒没有被研制出来,假如生化武器没有被滥用,那么这些人会不会生活在一片鸟语花香的,热闹的城市里。没有人需要害怕是否转角会有个怪物扑上来,没有人需要担心身边站着的陌生人会不会突然变成怪物……
思索间,万欢欣重新回过神,忽然发现画面中有一个丧尸走向了摄影师。那个丧尸没有攻击的想法,只是看着摄像头,僵硬地歪了歪脑袋。他的样子,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说出些什么的感觉,但是他气喘吁吁,只是盯着镜头看着。
这个丧尸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就连记者也停顿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它。而它注意到记者在看他,于是缓缓转过身,渐渐远离,消失在转角处。估摸着蛰伏期快要过了,记者连忙结束了报道,将画面交还给了电视台。
“他刚刚是不是在哭。”一个女孩天真地说道。
几个孩子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个丧尸在哭。
“哭的是你吧,你只是以为他在哭,你太感性了。”一个男孩有些不以为然,说罢转头继续看新闻。
没错,那个丧尸确实没有在哭,但是这个女孩就像看了他的透内心一般。她看着这个丧尸,感觉他的内心在哭泣,在挣扎,但是身体已经变成了怪物,变成了囚笼。他似乎在求救,但是发现没有办法说出“救命”,于是转身离去。
实际上,一些官方对此的解释是,这个丧尸只是出于好奇而靠近的,就像一些野外的动物,看见摄像头觉得新奇于是靠近玩弄。或者,是这个丧尸感觉到了威胁,于是靠近,但是这个记者和摄影师都没有伤害它的意思,于是它便转身离开了。
总的来说,就是告诉人们,它们真的就是一些丧尸,不要被迷惑了。毕竟如果人们都对这些丧尸有感情这件事信以为真的话,那么人们一定会对军队消灭感染者的行为多多少少有些阻拦,这对这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人类都是很危险的。
看完新闻,几个年幼的孩子调台看起动画片,虽然这个动画是下载好,并且是很久之前的,但是总比没有好。因为生化战争的缘故,许多厂商都被迫停止了动画制作以及影视制作。再加上大量卫星被击落,信号基站被摧毁,大部分的影视制作公司被迫倒闭,停止在电视上播放影视作品。
万欢欣拿着一个凳子走到窗边坐下,看了看还算热闹的城市,又转身看向了那群孩子。她曾经也和朋友们挤在电视前看动画片或者追剧,毕竟是女孩,她对于那种打打杀杀的影片不感兴趣,而是喜欢那种生活向的。
看着那群孩子,万欢欣忽然感觉里面有自己的身影,过了一会,那些孩子似乎变成了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他们挤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面演的那些温馨的一切,那些搞笑滑稽的事件,每当这个时候,大家一边笑着,一边感觉到世界都明亮了。
看着看着,万欢欣忽然间嘴角上扬,傻傻地笑了起来。一个孩子看见她这奇怪的举动,想叫她一声,却被墙角戴着耳机的吴世谐阻止了。
时间在万欢欣的眼睛里似乎会倒流,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当时的那一切,并且感受到了和当时一样的快乐。然而,没过多久,她发现朋友们似乎减少了,几个孩子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恐惧,等到她仔细想了想,猛然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她开始不安起来。从战争蔓延到她所在的城市那天起,她在夜晚总是会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做了个梦,不,是很多的梦。那些梦中的场景渐渐浮现,她又一次地被迫想起了一件可能会让她难受一辈子的事情——那些消失的朋友,在那场战争中离开了人世。
那一天,学校因为敌机的袭击被炸毁,很多孩子要么被活活炸死,要么被碎石砸中或活埋。即使逃出学校,可能还有数不尽的丧尸在等待着他们。
那是万欢欣一生的噩梦,她当时在家长的保护下幸免于难。
而且,只有她幸免于难。
逃亡了不久,他们一家被联军救下,转移到了故事一开始的那个城市,暂居了下来。
万欢欣努力回过神,发现视线变得模糊,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墙角的吴世谐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而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接过纸便转身面对窗台看着远处。
“吕皓。”
怨念在黑暗中翻涌,逐渐吞噬着微弱的光芒。中年男人的声音渐渐无力,但是仍然拼尽全力发出声音,戴着灰色连衣帽的男人走过来坐下,聆听着他最后的一番话。
“这样闹下去,我们又能得到什么东西?”
戴着灰色连衣帽的男人取下了帽子,坐在床上侧身对着窗台。光芒越过窗帘阻挡闯入黑暗的房间,男人沉思的动作形如剪影。
“如果不闹,战争还会继续。”男人说道。
“你们真傻,仇恨不是好的东西,你们需要学会忍耐。”
复杂的思绪堪比胡乱揉起的丝线,戴着灰色连衣帽的男人无法理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的话。他站起身来,回过头,蹲下来,将手放到床上的中年男人满是老茧的手上,仿佛感受了一丝无奈。
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行了,床上的中年男人仿佛劝阻一般说道:“生命真的很脆弱,对于你来说应该……呃咳咳……应该更清楚吧……”
那个男人不语。
“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千万不要让他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些人已经得到惩罚了……再继续下去……真的……”床上的中年男人终于还是挺不住了,他艰难地呼吸着,试图恢复一下体力再继续说下去。
那个男人依旧不语。
忽然间,床上的中年男人的手开始松了,那个男人一惊,猛地看向他。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对视着,窗帘被风掀起,阳光暂时洒落在床上的男人的脸上。
那一刻,床上的男人那满脸皱纹的脸上,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流出。那颗泪珠闪烁着,仿佛包含着一个灵魂最后的希望,它替它的主人祈求着面前的男人,希望他可以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那颗泪珠闪着光,在那个光芒中,仿佛有一个毁灭的城市。
年纪开始步入老年的中年男人在废墟中走着,看着这被摧毁的一切。每个碎石下面,每个破烂的墙壁后面,仿佛都有一个哭泣的怨魂。
孩子的哭声传来,他走到一个碎石堆前,看着石堆下面抱着孩子的妇女的尸体,轻轻地将她挖出半个身体,将孩子抱起来。再看妇女的尸体时,那个妇女的灵魂仿佛就伫立在石堆旁边,放心地微笑着。
回首望去,另一个男人戴着灰色的连衣帽从他身后走来。
“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你没法救得了那么多孩子,没法救那么多难民。”
这一次,轮到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不语了。
“战争会毁掉一切的,我们不能光看着,如果不这么做战争还会继续。”
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依旧不语。
他们只是一群凡人,在战争的面前,他们和孩子们的唯一差别,就是拥有更多的保护他人的力量。即使他们再怎么口齿伶俐,在那些挑起争端的国家面前,他们能得到的只有一颗炸弹。
“孩子,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们不能制造更多的战争。”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看着手中襁褓中的孩子,轻声细语道。
“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不想再继续战争下去了,联军肯定会放过盟军,然后战争还会继续!”
“吕皓,这世界需要秩序,也需要混乱。”
“你又在说什么?我更理不清楚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会懂的。”
“我不懂!”
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轻轻放下手中的孩子,发出了一阵无奈的叹息。
“不管怎么样,别再争斗了,好吗?”
“不好!我不懂,我就是不明白!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我们一再地忍让!”
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这个戴着灰色连衣帽的男人,微笑着,渐渐远去了。
“你干什么?不准走!你还没有说明白!你给我回来!臭老头子!回来!”
“你会明白的……”
中年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只有地上的孩子仍在,他在无助地哭泣,就像这个男人一样。
回过神来,看向床上已经断气的中年男人,戴着灰色连衣帽的男人低下头,轻轻地站起来伏到他身上,默默地给予了一个拥抱。微风已经不在,窗帘再一次落下,阳光于中年男人的脸上消退,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二人。
“该死!你们怎么办事的?”
拍桌的声音落下,银白的灯光将空气凝结成霜,盟军会议室里,他们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危机。不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而是因为一个更加危险的事情。
不知为何,这些指使者仿佛认输了一般,考虑着要不要投降,与联军一起解决这个危机,毕竟它可能会真的毁灭世界。
“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我们是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
“我同意,我们的领土已经遭受了两次袭击了,基本上玩完了。”
到底是什么危机,居然可以让这群发起战争的策划者们低头投降?
不久之前,在他们的一处地下研究所里,生化病毒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在他们满心欢喜的认为将要获得战争的主动权的时候,运输资料的部队遭到了不明武装组织的偷袭。
起初,他们认为是联军发动的袭击,所以没有深究。前两天,他们动用了最后的资源,将剩下的武器全部发射出去,妄图建立威慑,做最后的挣扎。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们的生化武器,被不明武装组织夺走了操控权。
他们一直认为是联军刻意为之,并且不久之后,他们遭受了生化武器袭击,那次袭击的病毒就是那个研究所的产物。就在他们认为要玩完的时候,联军却传来了同样遭受袭击的情报。
两次袭击,都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人发起的,很明显有第三个武装组织的存在。他们夺取了最新的生化武器,还将用于建立威慑的生化武器操控权据为己有,即使那只是个比梵蒂冈还小的国家,也可以拥有威慑整个世界的能力。
而那个武装组织会是谁呢?他们已经有了答案。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一张张照片排列在上面。这些照片上,有一个共同的,令人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行外语文字:“the home in the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