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宫侧殿
白日里的皇宫侧殿被温暖的阳光所笼罩,不再似深夜里的压抑沉闷,檀香桌、琉璃盏、紫金壶、浮光锦、夜明珠、目光所视之处皆是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帝王的无上尊贵。
终于上完早朝的枫吟回到侧殿,在几名姿色上佳的宫女轮番侍奉下,终于褪下了沉重威严的朝服,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长衫,此刻的枫吟纯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仅余额间两缕碎发垂在鬓侧,身着一袭明黄色的便服,腰间再配一枚质地稀有的碧绿色暖玉,一手随意的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腹前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那俊逸的面容上满是沉稳和内敛,此刻的他褪去了一身的帝王威严,仿若稳重沉稳的邻家哥哥,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下一切心防,微风拂来长发随之飘扬,竟有着说不出的俊逸潇洒,如此容颜气质忍不住让人悸动不已,望着如此少年才俊的枫吟,惹得一众侍奉宫女皆是一阵的面红心跳,惯性的屏退不停抛媚眼的宫女,枫吟随意的一览衣袍,端坐在檀木桌之上,动作流利的泡好一壶香茶,而后浅抿一口,闭眸沉思不再言语,似乎是在等待着谁?
片刻不到便有下人前来通报:“御医帝子沉前来请脉”“宣”
一袭蓝衣的帝子沉带着药箱,面带踌躇的走了进来,望着端坐在木桌旁的枫吟,纯黑的眸子闪过几丝担忧,过两天便又是一轮满月了,他不忍心望着他如此痛苦,但奈何一身医术实在有限,他已经不眠不休几日翻阅医阁,但收获却还是寥寥无几,若是光身体上的痛苦,咬牙挺一挺也就罢了,那深入灵魂的痛意可要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真不知道熬过后日的满月,他又能否这般从容的端坐在这里品茶。
“皇上“
“来了“闻言,闭眸养神的枫吟转过身,略微随意的瞧了眼一袭蓝衣的帝子沉,动作流利的斟了杯茶放在身侧,示意帝子沉不必急于请脉,他自己也是擅长医术之人,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他早就一清二楚,之所以并未拒绝帝子沉的请脉只是为了不让好友为他担心而已。
“皇上”望见枫吟如此动作,帝子沉低叹一声,颇为无奈的坐在枫吟身侧,饮了香茶后开始请脉,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脉象,帝子沉的心却是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这次枫吟的脉象很正常,正常到让他感觉到很不安,这一年来他每个月都会进宫一次,帮枫吟请平安脉,之前他的脉象很杂乱无章,尤其是他吐血昏迷被随从带回的时候,但自从那次以后他的脉象每月都会平稳一点,上个月他还能微弱的感觉到那丝异常,可现在却是一点都探查不出了,身为医者遇到这种诡异的脉象,真的是很手足无措,他想帮一帮这个在外人面前,强横的让人无法反抗,背地里却受尽非人折磨的好友,但是,再度低叹一口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似是察觉到帝子沉的无措,枫吟大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帝子沉肩膀,剑眉一抬又再度添了一杯香茶,浅抿一口称赞一声好茶,其实对于这种怪病他早就看开了,怎么说他也是这倾世皇城唯一的王,主宰整个倾世生死存亡的人,在没有完成千秋霸业之前,他怎么会轻易拜倒在这里:“前几日我师父曾传信给我,暗示这病似乎是因体内异物排斥,说不定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试试”望着好友依旧眉头紧锁,枫吟只能无奈的说出了他的猜测,希望能让好友重拾信心。
“异物排斥?”闻言,帝子沉有片刻的怔愣,此情况他倒是在古书之上有瞧过,但这只是从前医术前辈们的一种猜测而已,历史之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但他虽不知枫吟口中的师傅是何人,光凭枫吟偶尔施展的这一手医术来看,他师傅在医术方面的造诣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异物排斥的话,据我所知你这怪病是一年前昏迷归来之后,才开始发作的,也就是说..........“有些迟疑的瞥了眼面色平静无波的枫吟,帝子沉并未继续说下去。
“我身上的异物,拜身边人所赐”闻言,枫吟鹰眸里闪过一丝愤怒,周身气息猛地一变,一股让人心生臣服的帝王之气,争先恐后的自枫吟身上涌出,在无上秘境学艺时他能接触到的就是师傅,师傅待他如亲生子一般疼爱有加,所以断然不会如此害他,对于那几个皇侄他历来是谨慎小心,所以也断然不可能是他们下手,泞梦曾经救过他的性命,断然不会害他,是落樱?可她一心痴爱着他会狠着心如此对她吗?是枫诺?可他们自幼情同手足,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下手吗?还是恋歌?那个背叛了父皇的狂徒?到底是谁如此居心叵测?到底是谁?
“我也只是猜测,你不必如此上心”瞧见枫吟终于稳定下心神,帝子沉连忙出言解释起来,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威压了。“后日便是月圆之时,你这几日要做好准备“有些不放心的帝子沉陆续的,自药箱之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对枫吟有些帮助,他能略微减少一些痛苦。
闻言,枫吟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外下人又前来通报:“有一个自称凤樱的女子求见皇上”“宣”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面带紫色蝶形面具的凤樱,踏着烈火骄阳渡步而入,墨色的眸子颇为随意的打量了下金碧辉煌的侧殿,这才唇角衾着几丝张扬对着枫吟点点头:“师兄“
娉婷而立在侧殿内的凤樱,墨色的眸子带着几抹玩世不恭,面具下的红唇漾着几丝肆意邪魅,微风拂过长发随风起舞,说不尽的风情万种,无限魅惑,如此绝美的人儿,让殿内心思各异的二人,皆不由得呼吸一滞,天下间竟有人能如此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