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拿着令牌就往宫门外走,可是才走出几步,就已经被外面的几个侍卫控制了。那领头人正是伍子胥。
郑旦看见是他,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对着他俏皮的眨了眨左眼。昨日夜间伍子胥就已经收到了信,他夜不能寐,带着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天还未亮就已经守在了宫门处,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潜逃出宫的郑旦。
“伍子胥,是你啊,真有缘,这样都能遇见。”
伍子胥没有说话,让身边的一个女将搜了她的身,搜出来的东西诚然是城池布防图。然后带着她就往无忘殿而去。
“郑旦,说说吧!”夫差把玩着那份布防图,上面没有一处错误,甚至还添了几笔······看来布防图没有泄露,那他就安心了,不必再重新编排改动。
“无话可说。”
“这令牌本是我给沉儿的,倒是差点酿成大祸。如果昨天没有被风狄风炎看见,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待在吴宫,窃取我吴国机密!”夫差随手将桌子上的茶器摔到了地上,一块碎片溅起,正好划伤了她的眉角。
“你是越国细作,还是哪国的?”夫差继续问她,伍子胥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无论他们问什么,郑旦都不说一句话。
“西施夫人也是细作?”伍子胥见夫差丝毫不怀疑西施,便问了郑旦这一句。
“哦!西施夫人呐,你要是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见她最后一面!”郑旦给西施下了剧毒,但是她已经了解过了,这剧毒吴宫正好有解药,那糖果里还有一味药材可以抑制毒性,让毒缓慢运行,这样,西施就不会有事。她本不想如此的,可是不这样又怎么能骗过伍子胥呢。
夫差听闻此言,大声吼道:“马上传医师去馆娃宫,伍子胥,将她好好给寡人看着,严刑伺候,不准她死了!”夫差此刻很想杀了郑旦,但是到底还是顾及西施,怕她难过。夫差大步大步的往馆娃宫跑去。而伍子胥则将她带入了大牢,一路上郑旦说了许多话,叽叽喳喳不停,伍子胥一个字也不多说。
夫差闯进沉鱼殿,看见的便是梨花带雨,奄奄一息的西施半伏在床铺上,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地上······西施刚才一直想要往外面去,她不能让郑旦出事。夫差看着此番情景,心疼极了,赶紧将她放回床铺上安置着。门外已经响起了医师的声音。
“那么赶紧给夫人治,但凡夫人有任何事,那么所有人就带着九族去给夫人陪葬吧!”
几个医师战战兢兢的给西施把脉,又取了几滴血。“万幸万幸。”老医师吩咐身边的一个小医师去医师院拿解药。夫差紧握的拳头此刻才放开。
西施服下药没多久就已经可以说话走动了,只是很虚弱,走不了两步。
“大王,郑儿呢?郑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西施抓着夫差的手臂焦急的问道。
“她没事,寡人只是暂时将她收押了。她······”夫差本想问西施关于郑旦的事,但是看她病弱的样子,他决定什么也不问了。
西施起身下床,不顾夫差阻拦,倔强的跪在了地上:“大王,西施求您了,放过郑儿吧!西施只有这么一个说话的人了······”西施给夫差磕了两个响头,大有夫差不答应她就一直磕下去的势头,她如今唯一有的,也不过是夫差的宠爱,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办法,便只能利用自己让夫差心软。
夫差赶紧扶起西施:“寡人答应你,不杀她,但是你要好好养着身子,等你什么时候身体大好了,寡人再放她出来。”
“大王,我想去看看郑儿,她在哪,我想看看她好不好。”西施不放心郑旦,生怕她被严刑拷打。
“不行,得等你身子好了才可以。”夫差拒绝了西施的请求,一是牢里环境差,西施身子弱,二是他还得问郑旦很多事。
西施心急如焚,怎么可能好好养身体。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风炎在殿外听见西施为郑旦求情,然后夫差答应了,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无忘殿与馆娃宫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悄走进了望月楼,然后没过多久又离开了。
天牢内,伍子胥问了郑旦半天,奈何她净说些废话,或者调戏伍子胥。本来在这天牢里,应该大刑伺候,夫差也交代过,但是伍子胥终究没有动她分毫,光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郑旦就在心里暗暗想着,其实伍子胥也是喜欢她的吧!
“今日我不对你用刑,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明日若你再不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伍子胥转身离开。
沉鱼殿内,西施说自己想要安静的休息,这才把夫差打发出去。但是夫差没有离开沉鱼殿,只是离开了寝阁。
过了好半天,伍子胥来找夫差,夫差这才离开馆娃宫。
“如冰,你知道郑儿在吗?你帮我去看看她可以吗?只有她没事我才能放心······”
“抱歉,夫人,奴婢不知道。郑儿姑娘会没事的,您别担心,大王那么疼您,他不会对郑儿姑娘做什么的。”
“风炎,对,你去找风炎,你找他问一问,他一定知道······”西施知道风炎喜欢郑旦的事,她还问过郑旦愿不愿意和风炎在一起······
如冰看见西施这副模样,很是心疼,所以她明知道夫差会不高兴,她也依然去找了风炎。风炎此前已经去过大牢,并告诉郑旦,西施为她求情,大王答应了。
“夫人,我问过风炎了,她说郑儿姑娘很好,没有受刑,和平常一样活蹦乱跳的呢!”如冰帮着西施掩了掩被角。
西施这才安心了许多,明日就算她身体没好全,她也要去大牢,非得亲眼看着郑旦好好的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