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刀在主人情绪的渲染下隐隐露着寒光,她猛然一踏地面,纵身跃起,挥动巨刃斩向那个年轻长老,其力道不输任何一个体格健壮的男性。
年轻长老反应迅速,防守强劲有力,先是向后退出小半步,再一个回旋侧踢,双脚夹住迎面而来的大刀,待姜知行用力撤刀时,他忽然松开。
踏着刀背转到姜知行的身后,出拳迅速、攻势凌厉。
姜知行一击不中,便又借力腾身而起,腰身一转,直面年轻长老,欲再度寻得破绽直扑而下,紧握刀柄的手积蓄力量。
在一拳一刀让人眼花缭乱的较量之中,年轻长老的后劲明显不足,而姜知行则是越战越勇。
终于,姜知行的刀上被染上血色,年轻长老捂着一只胳膊急急退开。
他输了。
“姜知行,我也算给足了面子,若你还是不肯罢休,可就不会只有宋长老一个人出手了!”
苏敏把玩着手中的香缕,今日,她的香缕极大可能是派不上用场的,但她喜欢这个动作。
这是对敌人的一种威胁和心理上的压迫。
“我只要因儿,你们把因儿交出来,否则我姜知行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几个人陪葬!”
姜知行态度决绝,一副绝对不肯罢休的气势,白皙的面庞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你真是死心眼儿!”
苏敏使了个眼色,楼上的其他三位长老便各自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几位长老缓缓逼近。
姜知行静静的站在那里,当真视死如归一般,任谁也没见过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有如此的气势!
“上!”
姜知行手腕一番,手中的大刀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向三位长老飞过去。
“诸位小心,这丫头有几分厉害!”已经退在一侧的宋长老喊道。
三位长老见刀飞过来,蓦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躲了过去,疾奔而来而来的姜知行接下刀来,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
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听令哐啷,四人酣战一处,楼上的桌椅茶碗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但也未见一人敢上楼来!
话说回来,这红叶楼本就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这样的事情必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据说这红叶楼的主人是个极豁达之人。
忽然,姜知行只觉后背一凉,一把剑已经没入她的身体,她倔强的挣脱,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浸湿了她灰色的袍子。
她提刀回身,给她这一剑的人并不是三位长老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山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山海会亲自出手,就连苏敏也是无比惊愕的看着这一切。
姜知行一咬牙,强忍着疼痛做身体的最后一次爆发,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朝着山海挥刀而去。
嘴里只喊着四个字:还我因儿。
在所有人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姜知行的一刀已经落在了山海身上。
山海也并未闪躲。
鲜血喷出,染红一身白衣。
姜知行在砍完这一刀之后便脱力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苏敏扶着山海,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淡淡说道:“还好,你死不了!”
“你去看看他!”山海将苏敏推开。
苏敏一改从前的温柔语调,“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是你捅的,如今你又来关心人家的死活!”
“我说过,我会做好一个坏人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爱怎样便怎样,谁也管不了我!咳咳…”
苏敏松开山海,任他倒在地上。
“哼!那有本事你自己去看啊!恕老娘不能奉陪!我可没有时间陪着你这个神经病玩!”
苏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嘴里还喃喃骂道:“不成器的东西!难怪讨不了师父的喜欢!呸!”
她一招手向几位长老道:“我们的事情也算办完了,不如今夜就离开,以免夜长梦多,又生出什么幺蛾子!”
几位长老有些犹豫,苏敏自然明白他们犹豫的理由,“你们不必担心,尽管听我的就是,想来你们也知道首领他并不缺儿子,从前死的那些个你们也不是没有见过!”
的确,邢六安对山海这个儿子并不怎么上心,连取个名字都这样随便,遑论其他。
山海在赤阳野中的地位本就不如苏敏,他这些年除了察探兄长的消息外所做之事无疑都是在努力过得邢六安的认可。
他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坏事,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也不过是邢六安能隔三差五的想起他罢了!
几位长老听得苏敏这样说,开始是有些犹豫,可在苏敏与山海之间他们只能选择苏敏!
姜知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床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盯着她看。
见她醒来,小姑娘脸上立马浮上雀跃之色,拉着她的手,高兴的说道:
“你终于醒了,我去给你端药!”话还未说完小丫头便步子轻快的跑出了屋子。
知觉随着神智也清醒了过来,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
姜知行打量着这个房间,思考着自己在何处,房间干净雅致,陈设极其简单,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见取药回来的小丫头,姜知行忙问道:“这里是何处?你又是何人?”
小丫头一看就是个十分活泼的性格,略显顽皮的笑着,“你先喝药,喝完了我就告诉你!”
姜知行接过碗,很爽快的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这是什么要命的毒药?”
姜知行摇头,“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小丫头很开心的笑了,“这里是红叶楼,我叫青雀。”
姜知行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在红叶楼,而这个小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你为什么救我?”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那些人走了之后把你们抬进来治伤而已!”
青雀口中的那些人自然指的就是苏敏与赤阳野。
“不过呀,你也不必谢我,是我们楼主让我这样做的。”
“楼主?你是说这红叶楼的楼主?”
“自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