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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城,我…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苏蒙家,那会我连苏城的面都没见到,跟我的家人一起到苏蒙家做客。我穿着新买的衣服,心里很开心,那时的苏亮还是个不懂事的小男孩,跟在我身后,总是喜欢粘着我,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弟弟,可他依然死皮白咧的跟在我身后。

我能接受苏亮这个苏家人,或许被他黏烦了,成了习惯,一时改不掉。最后的结果就是默认这个事实,并接受苏亮跟着我这个坏习惯。

那天,我和苏蒙在她家附近的凉亭玩耍,苏蒙是个自来熟的女孩,那会我很文静,话不多。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苏蒙并未拿我当外人看,对我很是热情。

苏蒙不知道怎么就爬到很高的地方,还把别人挂在晾晒被褥的绳子弄断了,她一溜烟跑的没影。我呆愣在那里,想要做些什么,可我那会毕竟还是个孩子,无能为力。

沈毅就是那会出现了,我正在奋力捡地上的被褥,被沈毅抓个正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臭丫头,你干什么?”沈毅大喝一声,我一把丢下被褥,无奈的看向他,心里暗叫糟糕,这下麻烦了。

“你没长眼睛还是没看到这里的被褥,都被你弄脏了,怎么办?”我并不知道我们无意的举动,会给沈毅到来什么麻烦和谴责,他像一头愤怒的老虎,见谁咬谁。

“我不是有意的。”我弱弱道,那时的我还不懂人情世故,外公和外婆把我保护的很好,所以,我并不擅长怎么跟人周旋。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我把你杀了,在跟你道歉,有用吗?”我惊讶的看着沈毅,面前的男生年纪和我相仿,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像一个小孩所为。我被他话里的某个字眼,震得不轻。

苏蒙带着匆匆赶来的家人时,我沉寂的站在一边,看着一脸气愤的沈毅,独自一人在收捡地上的被褥。我那个母亲不问事情缘由,把我臭骂一顿,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沉默着,也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有些事情悄悄的变化着,无法改变,我也有了不回家的那个决定。事情最后解决的还好,苏蒙的母亲把脏掉的地方重新清洗后,并帮沈毅晾晒在原来的地方。而我躲在房间里,任谁怎么喊都不出声,事情有些僵,最后还是外公出现,我才打开门,和他一起离开的。

我依然记得那个眼神,厌恶、不满。有一个声音隐忍的叫着外公:“爸…”外公回头看着我,笑的慈祥,满眼疼惜。

“小颖,我们回家。”我脆生生的答道:“好。”就这样,我一直呆在外公家,再也没了回家的心思。我想我的心死了,冷却了,再也不会为他们热起来。

沈毅陪我回了小镇,我去祭拜了外公。站在外公的墓前,我再一次的流下眼泪,太委屈太难过了。若不发泄出来,回家面对外婆,我要怎么释放内心这么负能量呢?

有一双手抚上我脸庞,抹掉我脸上的泪,我的眼中充满沈毅的面孔。“臭丫头,就知道哭,难看死了。”说完手上恶狠狠的,一点都不怜惜我。我皱眉看着眼前离我很近的人,沈毅学着我皱着眉。

“你才难看,丑死了。”我不甘示弱的说道,沈毅脸上洋溢着笑,凑近我。如果这一刻,我再没一点觉醒,或许会发生什么,沈毅难道要吻我吗?不可以,他是苏蒙的男朋友,不可以这样。我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下次再把鼻涕眼泪抹在我身上,看我不打爆你的头。”沈毅说完拿手弹了我脑门,可痛可痛了,他一定在借机报复我。

“好痛呀,幼稚鬼,小气鬼。”我捂着脑门,不满的嚷嚷道。沈毅突然和我四目相对,我惊吓的不轻。

“你不会刚才以为我要亲你吧,切。你不照镜子的吗?”我抬起头,忘了脑门的痛,心脏悄悄跳快两下,脸上涌现不自在的红。

“我要亲你,你觉得你有反抗的机会吗?”沈毅故意凑近我,离我特别近,让我有种错觉,他这个人可说得出做得到。

“沈毅,你有女朋友,是苏蒙。”我低下眼眸,不去看他。我的一席话,让沈毅的脸突然冷却了,我并未发现他有何异常。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沈毅心底确实涌出那股冲动,想要亲吻我,可他忍住了。现在这个时机,若是那么做了,就深深把我推开,自己再也接近不了我。

我退后一步,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我抬头看着他,“回去吧。”转身朝回去的方向走,身后传来沈毅抛出的胆小鬼,我一概不予理会,更不知道沈毅别有深意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沈毅把我送到我家那个路口,我并未让他把车开进去,我丢下一句再见便要下车,身后的人不满的说道:“没良心,利用完我就把我抛弃了。”为何觉得这一刻的沈大医生幼稚的像个三岁小孩呢。

“谢谢你,幼稚鬼。”我朝他挥挥手,很洒脱的离开了。朋友的陪伴对愈合伤口,很有帮助,就如现在,我可以坦然自若的回到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顾好外婆。

推开我家大门,苏城的身影映入眼中,他怎么来了?手怎么受伤了?他一定也很难过的吧,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我收起那些伤感的情绪,挤出一丝笑。

“小城来了,手怎么样?”我抬脚朝他走进,面前的男生,差点就酿成无可挽回的错了,还好并未发生那些。苏城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以后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幸运的女孩子,在等着他去宠爱,只是不会是我了。

“周颖姐,你回来了,跑哪里去了,都没找到你。”苏城脸上浅笑盈盈,我稍稍安心不少,看来那件事并未影响到他,我还担心他会,看来是我想多了。

“回了一趟老家,去看外公了。”

“小颖回来了。”外婆见我回来,缓缓朝我走进。之前我都是称呼苏城而非小城,这个称呼和苏亮一样,都是以姐姐的身份。外婆有些意外的在我和苏城之间打量着,我们都很坦然,并未多说什么。

“外婆,一切都好,别担心了。”刚准备转身进去,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苏亮,惊喜大于惊讶。

“你怎么来了?苏亮。”我脸上涌现着一抹高兴的神情。苏亮不满的看着我,嘟囔道:“你刚刚叫苏城小城,可你叫我苏亮,姐,你偏心。”

苏亮的一番话让我无言以对,半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我刚才确实那么称呼了,小气的苏亮。苏城靠在门边,一脸看好戏的看着我出糗的模样,无奈的扶住额头。

“幼稚不幼稚,苏城你竟然见死不救,罚你去做晚饭,小亮不可以帮忙。”丢下这句话,准备去赶制未做好的衣服。

“好嘞,姐,遵命。”苏亮得意的炫耀着。

“姐,你竟然偏心。”苏城不满的说道。看着苏亮和苏城,嘴角浮上无奈的笑,却生出一股幸福感。

原本只有我和外婆两人的家,现在变得热闹起来,充满欢声笑语,这才像个家,有家的味道。

苏亮说他现在无家可归,求我收留他,他的房间一直都在,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苏城也要住在这里,我无奈的看着两个幼稚的跟个孩子的大男孩,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疯闹,竟然觉得很开心。

这次的苏城和之前的那个苏城稍微变得不一样了,外婆悄悄问过我,我告诉她,苏城是苏亮小爹的儿子。外婆被惊的不轻,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我挤出一丝苦笑。

生活就是一场狗血剧,无奇不有,却处处都有惊喜。

苏城站在我身后,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未惊扰到我,我正忙着赶制一个客人的衣服,并未发现身后的苏城。苏城依靠在冰冷的墙上,手擦在口袋里,一脸的彷徨,这才是真实的苏城。

虽然现实很残酷,可好歹我们不是陌生人,更不可能成为恋人,而是有关系的家人。苏城自嘲却又无奈,嘴角有苦笑涌现,看着漆黑的夜空,和黑暗融为一体。

再见了,我的女孩。再见了,周颖。再见了,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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