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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清醒理智的决定

鉴于我收下周语轩的水果篮,给他缝制的西装,我几乎是亲力亲为,加班加点的赶制出来。为了显示我的诚意,还亲自送上门。

临去之前,我还在为要不要买些东西,左右为难的选择中。最后,我决定拿着衣服就好,人情世故的不是我的作为。我一点都不为自己小气的举动感到羞愧,甚至还一副坦荡、洒脱的样子,就那么没心没肺的去见了周语轩。

来到他说的地方后,没费什么精力便找到地方。周语轩正在认真查找资料,偶尔拿笔记录些什么,见他专注的样子,一时安静站立在门口处。

即使在认真工作,他还是发现门口处发呆的我,“来了怎么不进来,还没看够?你可以坐在我面前,好好的看。”他总是在严肃的前提下,后面接憧而来的便是文明且正经的戏耍。

这是不是就是文明人,在不易察觉间,用博大精深的文字,赤裸裸的戏耍了我,且我还无力反驳。

“我打扰你工作了。”他竟然有心情和我开玩笑,而我若是让他占到便宜,岂不让他笑话我没有幽默感。厚着脸皮坐在空闲的椅子上,甚至心安理得的接受他递来的水。

工作的地方还算整洁,有三两盆的绿色植物,还有一些有趣的摆件。可见他是一个很懂享受的人,品味还不会太差。虽然,我们见面和了解的时间很短暂,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妈妈介绍的相亲对象,不会太差劲,和向帆是不同类型的男生。

“你能来,我很高兴。衣服做好了?”他见我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他定制的西装。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送货上门,顺带结清衣服款,若是能有其他的业务,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我示意他可以试一下,还信心十足的保证,衣服不会不合身,甚至不会返工。我笃定和自信的模样,让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脑子里一下子蹦出向帆的面容。那个笑容在我心间停留了很多年,即使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我都不曾让自己忘掉,固执的埋藏在心里多年。

短暂的失神,周语轩已经在我面前开始试穿西装,他有那个胆量赤裸衣着,我却没有那个勇气撇上一眼。转过身,看着他窗台培养的绿植,直到周语轩穿好衣着,才缓缓打量他。

周语轩毫不保留的夸赞我的手艺,对自己的手艺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不客气的承受他对我的一番表扬。一脸笑容的朝他靠近,向他伸出手,讨要辛苦费。相亲对象怎么了,吃了他高价水果怎么了,才不做亏本生意。

没想到周语轩故作糊涂,就是不回应我,一时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悻悻的想着该不会白忙活一场吧?我财迷的小气样,小举动都落在他眼中,我突然笑了。

“你的衣服我用的都是最好的布料,牺牲了我好几个通宵才完成,你不是吃霸王餐的人吧。”周语轩否认了我的说辞,他承认自己还从未吃过霸王餐,今天可算遇到这个机会了。我差点气的跳起来,今天我算领教了一回,文明人也有厚脸皮的时刻。

周语轩得意的神情,让我嘴角直抽抽,想敲诈我,怎么不问问财迷周同意不?脸上涌出神秘的笑容,做大事者,就要有不拘小节的度量,眼前的得失,暂可不计,来日方长,等待时机。

心底一番自我安慰和思量,既然他想为难我,那我可要借此机会,好好发挥一番。“你能给我介绍单大生意,这单我可以免了,就当提前贿赂你,怎么样?”听我说完,周语轩故作惊吓,惊恐的直摆手。

“注意用词,我不接受贿赂,你休想拉我下水。”他说的义正言辞,让我一时气恼,怎么有这么不通变数的人,他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

“周语轩,我不管,不给钱就介绍生意,没得商量。”见我急了,神情很是严肃,他竟然还笑的出来。我才不在乎那么多,还没人能从我手里讨到便宜。

他是存心拿我穷开心,而我一心只看钱,并没有过多的理智,清醒看待我们怪异的相处。周语轩戏说,我们不久都快成一家人了,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当真是会过日子。

嘴上虽是夸赞,但总有种贬义的嫌疑在里面。我再次的强调,自己是有喜欢的人。周语轩问我,就是上次那个男人吗?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的承认,先应付过眼前再说,再不济,到时就说分手了,多好的借口。

周语轩看着我,仿佛能看穿我,他突然笑了,他说:“他不是你男朋友,是你欺骗自己的小把戏。”周语轩的神情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可笑的举动。微愣的片刻,我坦然承认,沈毅不是我男朋友,而我喜欢的那个人另有其人。

说到向帆,我的神情有些悲伤,那些过往的甜蜜,日日侵蚀我的心、我的大脑,我用仅剩的一点理智,艰难的维持最后的一点清醒。

神情落寂的我,看着一脸好奇和认真的周语轩,询问他怎么看出我和沈毅不是恋人。周语轩说,我们的互动有些僵硬,甚至可以说是刻意。难道是我戏过头了,显得太假不真实。周语轩语出惊人道,他说沈毅对我是有感情的,甚至可以说用情至深。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一直不愿面对这份感情。我是心无旁骛,心里只有向帆一人,可结果还是不如人意。我们谈论的话题,让我陷入悲伤中。周语轩说,我的眼中有淡淡的忧伤,脸上的笑容不是真心的,是什么样的男生让我如此的伤神和郁郁寡欢呢?他很好奇,也很期待能见到我心里的那个人,被我放在心底的人。

为了不使气氛太过悲伤,周语轩向我说起他的过往。经历过一些事,人才会慢慢成熟成长,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光阴,何苦要为难自己,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每天都开心。

我们开启了一段长达以小时计算的‘思想整改课’,周语轩从事的公益事业,之前的他不是做这个的。他经历过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开的一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痛苦,直到生命之火燃尽。

这个沉痛的打击,他为此消极了一段时间,亲人离世的很长一段时日,无意间发现他的记事本,才让萎靡不振的周语轩有了改变。逝者已逝,照顾好自己,才能让待在另一个地方的亲人安心。

周语轩给自己签了一份器官捐赠,若是遇到意外,自己的生命已经没有存活的希望,他自愿捐赠自己身体里有用的器官,给那些需要的人。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生生不息,绵延循环。

平淡的言语,不平淡的作为,让我的内心,久久的无法平息。若外婆很幸运的,遇到合适的器官,会不会她现在还依然在身边陪着我。周语轩的这种做法,看似很大无畏,但又有多少人能够接受呢?甚至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无条件的捐献自己的器官,用于医学研究,或是给予其他人新生。

我为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在清醒理智的前提下,签署了自愿捐赠器官的文书。周语轩起初还劝解我别冲动,就好像我是即将步入战场的战士,在他的游说下,可能放弃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的决定。

“让生命延续下去,这是很骄傲的一件事,我不后悔。我很清醒此刻的决定意味着什么,我不后悔。”心里有丝淡淡的惋惜,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它的存在,或许,外婆还能多陪我几年。

“周颖,谢谢你。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份美好存在。”周语轩朝我伸出手,我没加考虑的握住,不夹带任何的私人情感,只为我们心中同一个梦想而努力。

现在的我们,算是同一个战壕的队友了。周语轩说,此刻我特别的帅气,特别的闪闪发光。我算是见识了,他竟然没品位的用帅气评价我,让我有些懊恼,我才不要帅气。

周语轩突然跳转方向,说以后他出行的着装就全交给我了。我不甚在意,兴趣淡淡的提醒道,先把这次的工钱结给我,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不然免谈。周语轩还当真把钱汇给我,顺带敲诈了我一顿饭,算是帮助我上次相亲的谢礼。

这都是什么理由,蹭吃蹭喝还好意思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周语轩当真是厚颜无耻到家了。想着刚到口袋的钱,又要飞走了,我就一阵肉痛。

吃饱喝足,还算周语轩有良心,介绍了好几单生意给我,也算安慰我受伤的财迷心。见钱眼开的我,根本没用理智去考虑,是不是他之前都想把这些介绍给我,卖了一个人情给我,有什么目的吗?

回到周记,苏城神情淡淡的说,送件衣服用得着这么久?我告诉苏城,我被人敲诈了一顿饭,不过拿回来好几单生意,也算稳赚不赔了。忙着整理自己的琐事,身后苏城落寂的神情,我根本没发现。

签署的那份文书,被我小心翼翼收藏起来,暂时还不想任何人知晓。我知道,若是被他们知道,该掀起怎样的风暴。现在,我想做一些有利周记扩大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不想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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