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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往事重提

我睡着的时候,向帆悄悄来看过我,见到满桌的画纸,有随手设计的图稿,还有他的画像,竟然还有生动有趣的大象头像。嘴角忍不住浮上笑容,某人甚至都考虑自己的招牌图像,是不是该重新更换了,手里拿着的明显更可爱一些。

悄悄拿走一张画作,小心的折叠好放在口袋里,这一举动没有其他人看到,或许天上的星星看到了。

把我安顿在床上,某人恋恋不舍的坐在一旁守着我,看着睡着的我,安静的如一个婴儿。这一刻的我,才惹人怜,清醒着的我,一点都不可爱。见我睡熟,某个人才悄悄离开,亦如他悄悄的来,不留下一丝踪迹可寻。

苏亮竟放向帆进我房间,苏亮碰巧有次见到向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我工作室放一束玫瑰花。而我收到花的那刻,竟然是愉悦的,心情特别好。这个举动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谁都没有戳破,我没有发现送花的神秘人,苏亮一直没有点破,仅此而已。

第二天,我果然没有看到她出现在家里,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情绪在发酵着。说不失落是假的,我竟然开始想念那种亲情,有妈妈的那种亲情。

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呆在家里,想要她跟我们一起去工作室,甚至苏亮开车载着我们,外婆竟拒绝了,说是不想折腾。最后没办法,只好留外婆一人在家,千叮咛万嘱咐的,才离开家。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物种,有她在,我和苏亮可以安心的忙着各自的事情,不用担心外婆一个人在家会不会闷。若是遇到什么突发事情,身边好歹有人照顾。为了生存,我们只能暂时的抛开这些世俗,努力的挣钱。

来到工作室,依然有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等着我。心情复杂的接着那束花,貌似今天的花束还挺沉的,轻轻嗅了一下,还真香,心情稍稍平复不少。那抹身影转瞬即逝,消失在暗处。

难得按时回家,见外婆已经摆好晚饭,就等我们如坐,便可开始就餐。诧异外婆是怎么变出这么多好吃的来,外婆神神秘秘,不愿多谈。吃到嘴里的食材,味道那么熟悉,我怎会不记得,是她回来了吗?

见我诧异的抬头四处寻找,并未见到她的身影,有股失落涌上心头。外婆也未点破,大家沉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气氛一时陷入寂静。

饭后,我主动向外婆打听着往事,想要解开我心里的疑惑,不然总是这副模样,真的太累太辛苦了。外婆沧桑的脸上,涌上无奈和伤心,时间或许该重回到我还未出生那会。

他们是经媒人介绍认识的,之后便顺理成章的结婚,组成一个小家。噩耗就在那刻找上她,那天她下班晚归,被人尾随。外婆说年轻的她模样标致,算是美人一个,那会追的人不知道要排成多长的队。说起这刻,外婆竟是愉悦的,可接下来的话似乎很沉重,外婆的脸上又换了一副沉痛的表情才继续说下去。

是的,她在那刻,被人非礼了,衣衫不整一身狼狈的回到家,关在厕所里痛哭一场。那会的人们多在乎自己的名声,要死要活了好久,最后发现自己怀孕了。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气,不为别的,只为肚子里新生的一条小生命。

后来便有了我,别人无意的一席话,让他对我的身份起了疑惑。检验的结果验证了那个无须有的事实,还真是讽刺。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统统不接受,甚至恨不得掐死我,所以造成他不喜欢我,就在那时埋下的恶果。

外公和外婆把我抱回家,一直养在身边。或许他每见我一次,就会想到那些耻辱的过往,所以我成了一根刺,一触就痛,看着碍眼。那会离婚还不盛行,所以,为了维持她的婚姻,我一直寄养在外公家。

苏亮的到来,微微改变了她的生活,那些过往他也没有再追究。我和苏亮相差不多,刚好两岁,所以在我还未满一岁时,那会便有了苏亮,我还没两岁时,苏亮出生了。

我成了一个耻辱的存在,多余的一个人,或许每每见到我,都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吧。当初她一直坚持说我不是野孩子,奈何结果铁证如山,无法辩驳。外婆说看着化验单的那刻,她竟然笑了,像疯了一般。笑过后的她,突然哭的很伤心,甚至想一死以证清白,被外公外婆阻拦住,才作罢。

知道这些过往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也不相信,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好奇怪的念头,若是在重新检验一次,结果还是那个怎么办?被自己突然涌出来的想法震得不轻,一时犹豫了,不知该作何决定了。

外婆长长松了一口气,怕是背负这个沉重的秘密,一定很辛苦,难为他们这些年,一直为此守口如瓶。此刻外婆说出来,怕若是不说,以后便没机会了吧。想要改变我们的关系,刚刚有所缓解,被他打乱。

今天的饭菜怕是她做的吧,味道还是那个味,我甚至都喜欢上这个味道了。这一刻,我竟然想念她用心煲给我的汤,很好喝,暖到心底。

“外婆,要她来照顾你吧,我和苏亮都忙的脚不落地,你一人我们不放心。”我突然变得矛盾起来,甚至开始心疼起这个女人。

“要谁照顾我呀?”外婆故意朝我问道,脸上带着撮诺的笑。见我们解开误会,怕是外婆喜与乐见的局面吧。我娇喋一眼外婆,朝她嚷道:“要我妈来照顾你,好不好?”我们的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这一刻,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幸福感。

“自己打电话,我不管,自己跟你妈说。”外婆把手机递给我,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吧,狡猾的老滑头。

接到我的电话,听我朝她叫嚷着,一时安静的不知该作何答对才好。终于可以和苏亮一样,坦然的在她面前撒娇、耍无赖,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了。

小的时候,都是外婆教我一些生理常识,现在好了,我可以询问自己的妈妈,真好。她出现的那刻,我激动的冲到她面前,甜甜的朝她喊着:“妈…”惹得她满意的应答,喜极而泣的我们抱在一起,外婆喜悦的看着我们,甚是欣慰。

苏亮回来的那刻,我正独享专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任由妈妈对我嘘寒问暖,惹得苏亮一脸迥然的看向我们,不太相信的揉揉眼睛,生怕眼前的是自己的错觉。

“苏亮,你失宠了,哈哈…”我高兴的朝他炫耀着,惹得苏亮捂住心口,做出难过样,一手捂住心口,一手伸向我们,表情浮夸又搞笑。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大家被苏亮这出自导自演的闹剧,逗笑,好久都未这般愉悦了。

这晚,我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临睡前,苏亮还跑来我的房间,想要挖苦我,被我无情的赶走。苏亮说我们的感情好的都容不下他了,甚至说我们不像母女,更像姐妹。我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直夸苏亮有眼光,真会说话。

这件事,我并未大肆宣传,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人,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没啥好隐瞒的。至于过程吗,当然省略了,我才不跟他们说那些呢,重要的是结果是显而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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