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7027600000013

第13章 13.流莺

盛长渊那日从黄莲教逃出来,一路慌不择路,最终跌倒地上。后来来了一个女子,将盛长渊救回家中。自此,盛长渊一连在炕上躺了几天,方才醒来。起来一看,原来此处是个孤零零的农舍,旁边再无他居。他居院中走了一圈,并不见人,正在暗想自己如何来得这里。忽见外面进来一个女子,背着一捆柴。盛长渊仔细看她,年约二十七八,虽然衣着朴素,却天生一种风流,眉角含情,面似桃花。女子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害羞,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盛长渊看得呆了,听得女子问话,才醒悟过来,忙道:“在下失态,罪过罪过。”女子径直走到厨房,生火做饭。盛长渊见女子手臂纤细白净,并不像农家女子。他心中疑问甚多,问女子道:“这是何处?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是姑娘救的在下?”女子尚未答话。忽听外面数声传来:“那人受伤,跑不了多远,去前面那所屋子看看。”盛长渊闻言,暗想定是黄莲教之人追来,正要提劲迎敌,却觉背上一阵剧痛,几乎昏倒。女子见状,忙出来扶住盛长渊道:“你有伤在身,不可运功,以免触动伤口。”盛长渊急道:“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尚未报答,怎可又牵连姑娘卷入是非。如今那些人定是为我而来,姑娘只说不认识在下,或可逃过一劫。”女子忙道:“快跟我来。”说着,拉着盛长渊进了屋子,掀开炕上的卷席,下面露出个洞来。女子对盛长渊道:“快下去躲躲。”盛长渊听见外面之人已到院门前,无暇多想,强忍背上的伤痛,下到暗洞之中。女子见盛长渊躲好,复又掩上铺盖。

只听外面的人已经进来,问道:“有人在家吗?”女子打开屋门,只见外面众人皆手拿兵器,凶神恶煞,便小心问道:“各位客官可有什么事情?”这些人问:“可曾见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女子道:“小女一直在这里,并不曾见什么陌生人。”众人又道:“进去搜。”这些人一脚踢开房门,来到屋中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正要离去之时,忽见地上墙角处有一血色布条,众人便问:“这是什么?”又来到跟前仔细看了看,说道:“的确是包扎用的药布。”立即将女子围住,问:“快说,那个人在哪里?说实话,尚可活命,否则,立刻杀死你。”盛长渊此时在炕洞之中,听见众人已发现自己踪迹,又威胁那个女子,心头一横,正要掀开炕洞出去。忽听那女子说道:“众位误会,这是小女今日去山中砍柴,不小心砍伤了手。刚刚正在包扎,就听见诸位大侠进来。”说着,女子伸出右手,掀开衣袖。众人一看,只风她右手臂上果然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还有丝许血液往外渗出。众人方才明白,那血色布条是女子的,说道:“我们走!”说完,众人一哄出去。

听见外面脚步声渐无,盛长掀开炕席,从洞中跳了出来。只见女子正在包扎自己手臂,盛长渊问道:“方才姑娘从外面回来,我见姑娘并未受伤,为何。。。”说到一半,盛长渊忽然明白,女子是为了救他。女子苦笑道:“刚才情况紧急,我只得暗中用手指划伤手臂,这才将他们瞒过。”盛长渊见女子动作滞重,极为不便,又见她为救自己不惜自残,心中一动,说道:“我替姑娘包扎吧。”女子也不拒绝,盛长渊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女子将伤口包好。盛长渊道:“姑娘之恩,在下日后定有厚报。”女子道:“公子不必客气,能和公子相遇,也是缘份。”盛长渊听女子之话,有心无心地透出些暧昧之意,心中顿感一热。盛长渊又问道:“姑娘还有家人?”女子道:“就我一人。”盛长渊一奇,说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姑娘怎么一人住在这里?”女子道:“不瞒公子,家夫两年前突然病逝,小女又无他处可去,便一直呆在这里。”盛长渊这才明白,女子寡居在此。女子又道:“公子若不嫌弃,暂在此处养伤。”盛长渊虽觉孤男寡女独居一处不便,心里却有一种冲动告诉自己,留在这里。女子见盛长渊并不反对,说道:“我去做饭。”

盛长渊背伤犹在作痛,自己在屋中呆了会儿,感到无趣,便来到厨房。那女子正在往灶中递柴,盛长渊只见女子脸庞在灶火映衬之下,显得愈发娇俏动人。只见她鬓衩虽不太整齐,却更显一种散漫韵味。女子猛一抬头,瞥见盛长渊正和方才在院外一样,呆呆地看着自己,这次她倒不拒绝,也盯着盛长渊,问道:“我好看吗?”盛长渊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好看。”话声才出,才觉失态,心中兀自忐忑。暗瞧女子,只见她非但毫无责备自己之意,反而面红靥羞,比先前更加美好。不多时,饭熟菜好,二人对坐。盛长渊道:“不知恩人大名。”女子笑道:“公子何必客气,小女流莺。不知公子贵姓?”盛长渊说了自己姓名。女子又问:“不知方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何追杀公子。”盛长渊听见她问,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流莺却又道:“公子若不方便说,就不说了。”盛长渊忽感背上伤口一扯,不禁手中一抖,筷子落在地上。流莺忙道:“公子有伤在身,还是我来服侍公子用饭吧。”说着,她挪到盛长渊侧桌,夹菜喂他。盛长渊不好意思,欲要拒绝,却忽然闻到她衣袖中的香味,一阵陶醉,哪里还忍拒绝她的好意。

又过了数日,盛长渊背伤愈合,他因想着自己离开南宫派已有数日,近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便欲告辞而去。流莺见盛长渊要走,说道:“公子如今伤势已好,欲要离去,我也无话可说。”说着,忽然低头哭了起来。盛长渊忙问:“姑娘为何突然痛哭?”流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公子真不知我对你的情意?”盛长渊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姑娘心意,只是。。。”女子问:“只是什么?难道公子嫌弃我是不洁之身?”盛长渊忙解释:“姑娘误会了。”流莺问:“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好感?”盛长渊道:“姑娘乃盛长渊救命恩人,对在下有再造之恩。我若是对姑娘再怀非份之想,岂非。。。”流莺道:“公子既然记得我对你有恩,那我现在就让你报恩。你若是拒绝,便是虚情假义,口是心非之人。”盛长渊道:“姑娘请说,无论什么要求,盛某也绝不推辞。”流莺道:“我让你今晚别走。”盛长渊对流莺早有情意,只是见流莺对自己一直是暖昧不明,而她又是自己恩人,因此一直未能挑明彼此感情。此刻见流莺竟不顾一切说出此话,知她对自己也是一片情意,不禁紧紧抱住了她。这夜,二人自有无限恩情相诉。流莺乃是久旷怨女,经验丰富,忽得甘霖,岂不尽展浑身解数。盛长渊深感流莺之恩情,况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风流,盛长渊乐得竭力奉承。二人此一结合,彼此感情更加深厚,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又过了三四日,盛长渊对流莺说道:“其实我乃南宫派掌门,先前被仇人追杀,不得不隐瞒身份。现在我欲回南宫派,又舍不得你,想带着你一起回去,不知你意如何?”流莺笑道:“我当然跟着你,不管你到哪里。”

二人往山下正走,忽听得边上草丛中阵阵响动,只见数十人张弓搭箭,齐射了过来。盛长渊忙道:“小心!”接着立即将流莺护在身后,出掌将来箭纷纷击落。那埋伏之人见偷袭不成,立即加大了攻势,又是数十枝箭射向盛长渊。来箭虽多,但射箭之人离二人颇远,箭枝到得二人近前时,箭势已衰。盛长渊因要护着身后的流莺,不能上前,只得在原地连连出掌,击飞射来之箭。那些人仍不甘心,被盛长渊击落一波,他们复又射来一波。如此几番过去,那些人见不能得手,突然间一齐撤走。盛长渊见众人退去,摇了摇头,说道:“如此微末之技,也敢来献丑,真是不自量力。”回头一看,却不见了流莺,盛长渊大急,连喊数声:“流莺,流莺!”展眼四望,却不见有任何动静。盛长渊不禁后悔,刚才只想着迎击前方来箭,流莺被人劫走,却己却毫无所觉。他心中仍不甘心,问道:“流莺,你在哪里?”只听得风声萧萧,寒意阵阵。忽然,一个白衣人从旁边闪过,突然出手向盛长渊抛出一道暗器。盛长渊见白衣人动作虽快,射来的暗器却来势平缓,便伸手接住。原来是张裹着石子的纸条,将那纸条抻开,只见纸条上写的是:想要救人,便来长安风起楼。盛长渊早已心急如焚,忽然有了流莺下落,心中大喜,快速往长安行去。

不多时,到了风起楼,不见流莺。盛长渊又挨楼上去,一直到了顶楼,都是些饮酒吃饭之人,并未看见有什么异常,复转身下了楼。只听酒楼店家问道:“客官,可是要找一位姑娘?”盛长渊见店家似乎知情,便道:“不错。那位姑娘现在哪里?”店家看盛长渊杀气腾腾,又见他手按在剑鞘之上,心中害怕,忙说道:“客官,你别误会。我只是替人传个话。那个人还说了,如果看见客官来了,就请你先上二楼等待,小人这就命人部酒上菜。”盛长渊无奈,只得又上了二楼,等了多时,却不见有任何人来。他又饮了半日的酒,还是不见楼下有人来。盛长渊气冲冲地下了楼,问店家:“你莫非实在耍我?害我白白地吃了半日空酒,等了多时,却无一人来。”店家忙说道:“客官,小的也只是听他人吩咐行事,那人来不来,实在与小的无关。”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人,问道:“谁是盛公子?”盛长渊道:“我就是。”那人说道:“有人给了二钱银子,让我转告盛公子:流莺姑娘现在城东谢园,公子要见她,便去那里找她。”盛长渊暗想:这些人不知在搞什么鬼,一会一个地方。但眼下,他无暇再想其它,流莺在他们手里,自己只得跟着他们指令行事。

几经周折,盛长渊终于又来到城东,找到谢园。只见府门大开,门口守卫看见盛长渊来到,都像早就认识他似的,齐声说道:“盛公子里面请,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盛长渊跟着带路人直走,转过一个弯来,前面之人忽然不见,盛长渊心中纳闷,忽然一道劲风从头上袭来,其力甚强,盛长渊急忙躲开,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白衣人,白布蒙面。盛长渊问:“你等究竟什么意思?那位姑娘在哪里?”白衣人却不答话,猛然一拳朝盛长渊面门击来。盛长渊迎掌一击,拳掌相碰,只听得空气中一声乍响,盛长渊和那个白衣人身形都是一晃。白衣笑道:“果然非同凡响。”说着,忽然变招,冲拳变掌,横劈盛长渊腹下。盛长渊突觉腋下风至,急忙后退,却觉一凉,低头看时,才见左襟衣服已被白衣人掌风劈破。白衣人得势不让人,又朝盛长渊攻来。盛长渊拔剑,淬火剑出鞘,一道虹芒划破空气,剑柄虹光闪闪。白衣人见他手中的剑非同凡物,不敢硬接,急忙躲开剑锋,小心应付。盛长渊长剑在手,信心倍涨,连出十剑,直逼得白衣人步步后退。白衣人顿时落于下风,渐渐地,盛长渊的剑招越发紧凑密集,犹如天罗地网一样罩住了白衣人。此时白衣人已是险相环生,他只觉呼吸紧促,心头暗暗吃惊,在思考着应对之法:单论武功,自己未必输过眼前之人,但对方宝剑在手,自己不敢大意,出招便捉襟见肘,不敢放手一搏。眼见再退便到墙根,再无办法,白衣人胸口忽然一道暗器射向盛长渊。盛长渊已和白衣人对了数十招,见他迟迟不出武器,因此便暗暗留心,此时见他忽然发出暗器,早已瞧清来势,一剑格飞那射来之物,只兄“嗡”地一声金属鸣击之声,那道暗器已飞出数十米之外,射入门柱之中。盛长渊心中正在得意,却见白衣人手中已多了一把折扇。只见他面上一笑,折扇猛地张开,两道扇骨射出,分上下两道飞袭盛长渊。盛长渊心中冷哼一声,抽剑击飞下路飞来扇骨,复快速提剑挡住上路所来之扇骨,剑柄扇骨相撞,扇骨碎裂,散出一片白雾,盛长渊只觉鼻中一股异香,暗道不好,急忙屏住呼吸,却觉头脑一阵晕眩,原来他大意之下,早已吸入了白衣人暗器中所藏之毒。白衣人见盛长渊身形一晃,知他已然中招,笑道:“盛公子,还不束手就缚?”盛长渊大怒道:“卑鄙小人,竟然施出这种下流招式。”白衣人并不生气,又道:“盛公子莫要生气,鄙人方才前两道暗器不过是虚招,目的便是让你失去戒心,第三道暗器才是关键,盛公子大意之下,才中了鄙人之计。否则,我定然不是盛公子的对手。”盛长渊道:“废话少说,快交出流莺姑娘,否则我便大开杀戒。”白衣人笑道:“盛公子何必激动,你已中了我特制的消功散,一盏茶之后,你便功力尽失。盛公子若是不信,不妨提气运功,看丹田之处是否有疼痛之感。”盛长渊闻言,暗中运功,丹田处果然如他所言,隐隐发痛。白衣人接着说道:“只要盛公子能投靠中山王爷,从此为王爷做事。我便立即替公子解毒,并将流莺姑娘还给公子。”盛长渊听了白衣人之言,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中山王的阴谋,劫走流莺,引自己来此,便是让自己投靠朝廷。他暗自思忖:如果投靠朝廷,今后不但要受制于人,而且从此在江湖中再无颜面,自己称霸武林的梦想便再也难以实现,此事绝不能答应。不如先杀了眼前之人,再从他身上搜出解药。因此说道:“我堂堂南宫派之人,岂屑与朝廷为伍?我先杀了你,再救出流莺姑娘。”话音刚落,盛长渊已强忍丹田之痛,运尽全力,使出淬火剑法,攻向白衣人。白衣人只见面前到处剑光,却瞧不清何处有空隙,暗叹一声道:“大事未成,不想命丧于此。”盛长渊剑尖正要刺进白衣人身体之时,旁边屋子窗户忽然迸裂,一道热劲攻向盛长渊。盛长渊只觉此股内力炙热异常,尚未贴身,自己就已觉得如临火上一般,即便在如今天寒地冻之时。当下顾不得白衣人,匆忙撤剑收招。只听房内一个掌声响起,同时一人说道:“盛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接着只见屋内出来一人,穿着锦袍香服,气度不凡。白衣人见此人出来,忙恭谨地说道:“多谢王爷出手相救。”锦袍男子正是中山王。中山王对盛长渊道:“盛公子威名,本王早有耳闻。今日能得相见,实在三生有幸。”盛长渊道:“在下与朝廷素无瓜葛,还请王爷放了流莺姑娘,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咳嗽了一声,显然是方才所中之毒之故,原来消功散只是化去习武之人内力武功,因盛长渊方才强行运功,致使毒性猛发才有此效。中山王忙道:“白先生。”白衣人从怀中掏出来粒丸药,来到盛长渊跟前,说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这是解药,请盛公子服下,所中之毒立时便解。”盛长渊知道自己武功一旦尽失,先前所有努力便尽皆化为泡影,当下顾不得多想,忙从白衣人手中接过毒药服下,又暗暗运功,果然丹田之处再无异常。中山王又道:“公子正在盛年,何不跟着本王,做一番事业出来,岂不比默默无闻,终老山野为好?”盛长渊默不作声,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以方才中山王出手来看,显然他的武功犹在白衣人之上,自己绝非他二人联手之敌,但若不答应中山王之请,自己怕是难走出这里,更重要的是,此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牵挂流莺之安危。

中山王见盛长渊情形,便说道:“来人。”只见一个下人过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用红布盖着。中山王笑道:“盛公子若是不愿答应,本王也不敢强求,些许薄金,权当今日得罪谢礼。”下人将红布揭开,原来是十绽金锭。盛长渊道:“不敢承蒙王爷之情。在下别无所求,恳请王爷放了流莺姑娘。”中山王笑道:“这个自然。”不多时,只见一个穿着明丽服饰的姑娘低着头过来,向中山王拜道:“见过父亲。”中山王道:“莺儿,起来吧,快见过盛公子。”盛长渊仔细一看,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流莺,吃了一惊,不禁愣住。流莺说道:“实不瞒公子,我本就是王爷义女。先前未对公子言明,还请公子见谅。”盛长渊打量流莺,只见她鬓角齐整,耳嵌环铛,眉清目明,嘴色含春,比先前在山上之时不知好看了多少。流莺轻推了一下盛长渊,说道:“公子。”盛长渊醒过神来,忙掩饰说道:“原来姑娘是王爷义女,盛某不知,实在唐突。”中山王笑道:“盛公子今日初到府上,又和小女有缘,不妨在此暂留几日,本王也好略尽地主之谊。”盛长渊见了流莺,心中忧郁早已一扫而空,岂有不应之理。于是王爷吩咐备酒,款待盛长渊。

这夜,盛长渊道:“莺儿,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南宫派。”流莺忽然哭道:“公子,以后我不能陪着你了。”盛长渊感到奇怪,便问她:“怎么了?”流莺道:“王爷对我有厚恩,我若跟着公子去了,王爷膝下无人照顾,叫我心里如何得安。”盛长渊想了想道:“这有何难,你每过一段时间回来看看王爷,也算是尽心了。”流莺道:“公子已经拒绝了王爷的邀请,我若跟着公子去了,又有何颜面再回这里。但我心里又舍不得王爷,所以还是请公子自己回去,就当从未认识我。”盛长渊沉思不语,流莺又道:“王爷无儿无女,向来视我为亲生女儿。公子若能跟着王爷做事,他们自然也不会亏待公子。况且有王爷做靠山,公子做什么事岂不是顺当得多,还请公子三思。”盛长渊听了流莺之话在理,加上他心里实在舍不得流莺,最终只得点头同意了。

次日,酒宴之上。中山王笑道:“今后,盛公子便和本王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盛公子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盛长渊道:“多谢王爷不计前嫌,今后在下定然一心跟随王爷。”中山王道:“这是哪里的话,先前是本王唐突,几次骚扰南宫派,正要请罪。”盛长渊道:“王爷客气了。”流莺在一旁笑道:“父亲和盛公子真可谓不打不相识。”中山王也笑道:“莺儿说的不错,老夫和盛公子确实是不打不相识。”流莺挽着盛长渊的手说道:“我和公子共敬父王一杯。”几人一饮而尽,都是一笑。中山王又道:“天下武林,豪杰众多,本王意欲让各位英雄为朝廷所用。如今西北武林,盛公子以为都有哪些可为本王所用?”盛长渊道:“依在下看来,像七星门、芳菲谷、宝鼎山这些小门小派王爷定然看不上,不值一提。”中山王点了点头,说道:“所言不错,这些门派很少涉足武林,门下也无多少弟子。不知盛公子如何看待丐帮?”盛长渊道:“丐帮虽乃天下第一大帮,但自数十年前一件大事之后,帮中便人员涣散,弟子良莠不齐。且它主要力量在中原一带,如今西北武林之事,丐帮也很少插手。”说着,自斟了一杯喝了,又说道:“如今只有墨剑门、隐轩阁、黄莲教势力较大,不知王爷可认同盛某的看法?”中山王说道:“黄莲教虽然已沉寂多年,但近来渐有兴起之势,这点本王已有所闻,也有了对付方法。墨剑门和隐轩阁,盛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归顺本王?”盛长渊心内早有主意,说道:“在下欲以南宫派名义,在长安风起楼召开西北武林大会。若是侥幸赢得盟主之位,各派自然依在下之意行事,届时,这些门派便都听从王爷号令了。”中山王听罢,大喜笑道:“盛公子果然深有谋略,本王自愧不如。”盛长渊看着流莺,笑道:“能与流莺姑娘在一起,在下深感王爷之恩,自当尽心而为。”中山王又祝贺道:“以盛公子的武功,这个盟主之位自然是手到擒来,本王在这里先行祝贺。”盛长渊了忙起身,说道:“多谢王爷。”盛长渊和流莺回到南宫派,便命弟子往各派各门发送书函,约定下月十五日在长安风起楼举行西北武林大会。

黄莲教接到邀请函,朱如心问道:“南宫派,是什么来历?”白岐翁说道:“南宫派位于南宫山中,也是名门大派,很少过问江湖中事,怎么今日倒管起武林中事来了?”黑无非道:“我前次下山,隐约听到说南宫派被人围攻。如今忽又召开武林大会,其中定有隐情。”东门紫菀问道:“圣女,你的意思呢?我们去不支参加武林大会?”朱如心从未经过此事,心中哪有主意,只得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办,就请三位长老决定吧。”黑无非说道:“如今教中无事,过几日,不如我下山去一趟,看看情况。”白歧翁说道:“也罢,就让黑长老下山一趟。武林大会,说得明白点,无非是争夺盟主之位,恐怕武林中从此又不太平了。”

墨剑门。柳翠看到武林大会请柬,因墨超墨松均不在家,便来后堂告诉墨天来。墨天来说道:“若是超儿或松儿在家,便由他们去罢了。可如今,因超儿之事,松儿也去了东京,我也久不问江湖中事,再无别人可去,依我看,还是算了吧。”柳翠见墨天来主意已定,不好再劝,只得出来。回到内室,她左思右想:武林大会十年方才举行一次,江湖中不少门派都会参加,而墨剑门做为一代名门,却不派人参加,未免不妥,自己做为墨家儿媳,虽然如今丈夫生死不明,但她却不愿让墨家失了体面。柳翠心中暗自决定,到时独自往长安去参加大会,家中之事也顾不得许多,只好暂交管家处理。忽然墨媛从外面进来,见柳翠仍在发呆,自己进来,她倒像是没有看见,只见柳翠手中拿着一张书柬,便问道:“嫂子,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一直发呆?”墨媛凑上去一看,看见“武林大会”四字,便问:“嫂子,什么是武林大会?”柳翠看见是墨媛在和她说话,便笑道:“武林大会,便是天下会武功的人聚在一起比武,胜者成为武林盟主。”墨媛听了,笑道:“天下会武的人都聚在一起,那一定很热闹,我要去看看。”说着,便往外走。柳翠忙叫住她,问:“你现在去哪里?”墨媛道:“那上面不是写的长安吗?我当然是去长安。”柳翠听了她的话,笑道:“看你急的,武林大会还有二十多天呢,你现在去干什么?再说,你一个弱女子,去了干什么,不但我不答应,就是父亲也不答应。”墨媛拉着柳翠的衣袖,央求道:“好嫂子,你别告诉父亲,就让我去吧。在家里可闷死了,我跟着师父学习武功,最近长进不少,正好去武林大会一试身手。”柳翠道:“媛儿,你又胡闹,连你师父的皮毛功夫也没学着,就想去武林大会。你可知道,武林大会那都是各派高手比试,稍有不慎,便会出差错,断断去不得。”墨媛见柳翠不依她,便说道:“不去就不去,要是过几天找不到我,你们可别着急。可惜二哥和薛大哥不在,不然,他们肯定带我去。”柳翠知道墨媛一向的脾气,若不遂她的心愿,到时候她不告而去,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岂非是自己的不是,只得说道:“好,好,你可以去。只是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到时候嫂子和你一起去。还有,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便不带你去。”墨媛听说柳翠和她一起去,心中大喜,忙笑道:“我就知道,嫂子对媛儿最好了。若是能带媛儿去一睹武林大会,得饱眼福,不要说两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媛儿也答应。”柳翠说道:“第一,出门以后,不能任性,一切听从我的意思。第二,到了武林大会上,你不能出场,只准在边上观看。”墨媛听了,想了一会,暗道即便不能动手,能去看一看也好,总比呆在家中有趣,便说道:“好,媛儿答应。”

墨媛出了墨府,骑上马,绕过墨府,来至不远处一坐道观。原来此道观是墨家捐资修建,因此离墨府颇近,也算是墨府私产,道中只有几个女道士。墨媛进了道观,只见屋中一个中年女道士,正在打坐诵经。墨媛拜道:“徒弟见过师父。”女道说道:“媛儿,瞧你神色匆匆,有什么事吗?”墨媛道:“师父,你再教徒儿一些厉害的武功,总是练拳,并不见有效果。”女道士微微一笑,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要学功夫?”墨媛便道:“过些日子,武林大会召开,媛儿欲去一看,又害怕功夫微末,到时候给师父丢了脸。”女道士笑道:“我就说嘛,平日从未见你如此着急学习武功,今日怎么忽然性情大变,原来是这个缘故。”墨媛垂下头,说道:“都怪徒儿平日愚笨,父亲也不肯教我剑法。”中年女道士又道:“媛儿,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何不教你武功,却把你交给我照顾吗?”墨媛早对此事心存疑惑,她每次问起父亲和兄长为何不教她武功,他们都推说墨家剑法,不适合女子学习,她便一直感到不解,想不通其中道理,难道剑法还分男女?此时听了师父问她,便说道:“徒儿对此事也一直纳闷,请师父为徒弟解除疑问。”女道士说道:“墨家剑法,自有它的独到之处。但是历来只传男而不传女,都因一件往事而起。”墨媛又问:“什么往事,师父请说。”女道士又道:“二百年前,墨家出了一位名响天下的侠女,名叫墨楚腰。她虽为一介女子,但却极为聪明,十六岁时,便将墨家剑法学会八成,成为墨家有史以来武功最高的一人,修为已超过当日创门祖师。此本是墨门之幸,墨楚腰四处行侠,很快,墨剑门的名声便响彻天下。武林中一提墨楚腰之名,无不畏惧三分。哪知世事难料,在墨楚腰十八岁之时,她遇到了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男子落魄酒狂杨梦一。墨楚腰为杨梦一所迷,被他利用,黑白不非,杀死了许多正道人士。后来杨梦一有了新欢,墨楚腰一怒之下,杀死杨梦一,又意识到自己往日所行不义,她便立下门规:自此以后,再不许墨门女子习练墨家剑法,接着便自刎而亡。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武林一件憾事。”墨媛听了,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父亲不教我墨家剑法。”女道士又道:“按理说,武功本无男女之分,剑法亦然。但因女子一旦为情所迷,便会不顾一切,难辨是非。而墨家剑法又是极为高深的剑法,一旦学成,天下便很少有人是其对手。墨楚腰死前已悟到这一点,因此才立下了如此门规。”墨媛问道:“师父为何对墨家之事如此清楚,此事我为何从未听家父说过?“女道士又道:“你父亲不愿告诉你这些,自有他的道理。”墨媛又问:“师父,如今该如何呢?武林大会很快就要召开,媛儿想去看一看。”女道士听了墨媛之话,摇了摇头,说道:“依为师看,武林大会,也没有什么。不如不去的好,在家里跟着为师好好修习武功。”墨媛早已定了去长安之心,听了师父如此说,她岂会甘心,说道:“武林大会,十年才得一遇,徒儿若不能前去一看,做别的任何事都没有意思,武功也不想练了。”女道士见墨媛态度坚决,说道:“你既执意要去,为师也不拦着,正好你也能去长长见识。”说着便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其中三只核桃大的黑色圆球。墨媛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女道士说道:“这是为师以前炼制的雷火弹,危急时刻往地上一砸,便会震退对手,你拿去吧,以做防身之用。”墨媛高兴地说道:“多谢师父,媛儿就知道,师父一定不会舍得我就这么去。”女道士又道:“好了,这下你的愿望也落实了,既然离武林大会还有些时日,近日你就好好地练习为师教你的拳法。”墨媛连声答应:“是,师父。”墨媛自此便每日在道观里跟着师父练习武功,直待武林大会到来。

同类推荐
  • 大魏剑枭

    大魏剑枭

    大魏皇朝天威下的江湖,皇权与武力之间的较量,天地苍茫,大魏的疆域总算辽阔,四海之滨,莫不臣服。十年功,终所得。江湖仇,恩怨了。持一剑,走天涯。东至渤海,北至草原。南遇苗疆,西遇昆仑。天下豪杰浪荡儿,相聚相散自有缘。武之极致,天外飞仙!
  • 七日祭

    七日祭

    为了洗洁一段未了的罪孽,他潜入梵音教。谁知,命运的牌局已然不觉中改变,七百年困顿的锁可由他解开?层层浮出水面的真相只是阴谋?谁才是命运牌局最终的胜者?火焰般盛放的莲花迭迦错落于湖面。我追随着你,那如梦的身影,于年华的转身,时间的罅隙。倘若能换你回眸一笑,我不惜以身侍魔。
  • 独战神道

    独战神道

    一个普通家族小子天生废物一次偶遇之下得到神根石改变他一生,修炼一途以什么身份踏入仙界
  • 寻医录

    寻医录

    身患奇症的少年,踏上寻医问药的旅程。身若浮萍,前途未卜。且看这一洼江湖,荡起的涟漪。
  • 世家的凤凰

    世家的凤凰

    方千邈本是个江湖白衣,因想念早已他嫁的青梅竹马,参加比武大会,意外和世家相识,成为凤凰山庄的庄主,从此卷入世家争霸,经历一番苦难挣扎......
热门推荐
  • LOL之我就不退役

    LOL之我就不退役

    重生s7,获得了【神级队友养成系统】的陆瑾,真的高兴不起来!必须凑齐4名拥有冠军之姿,才能激活的系统你见过没?所以,一直不能激活系统的陆瑾,只能带着前世白银1的实力,硬着头皮打比赛……就这样,经过一年的努力,陆瑾终于获得了‘联盟最菜职业选手’的称号!不过这一切,都在s7资格赛结束的这一天好起来了!因为,陆瑾所在战队的阿水成年了!可以登场打比赛了!
  • 小兵蛋回大都市

    小兵蛋回大都市

    埋头于部队的伙房四年,每天都忙着做饭喂猪的小士兵祝御,以不同于任何“绝世兵王”那种霸气、神勇的方式回归到了喧嚣的大都市。他本想不是太窝囊的继续自己平凡无奇的生活,继续追求一个村子出来的情人,却浑然不觉,一股暗流汹涌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连番离奇的巨变让祝御惊愕不已,走马灯般出现在身边的人物,到底谁善谁恶?深陷泥潭中的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没能在部队里“火”起来,却注定要在回到大都市后,做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 我被女儿绑架了

    我被女儿绑架了

    是一场阴谋,还是奇遇?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走?获取的强大本领,究竟是幸运还是悲哀?有太多的问题困扰着陆明,只因一个自称他私生女并将他绑架的漂亮姑娘。
  • 岁月流情

    岁月流情

    文集记录了作者随建设队伍辗转大江南北、亲历水电建设工地的火热朝天,以及对爱情、亲情的感受,字里行间流露出浓浓的西北风情和丰厚的人生积淀。作者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有情致有感染有打动,真实质朴读的文字令读者与她同呼吸共感受。
  • 青春恋歌:相逢正当时

    青春恋歌:相逢正当时

    他是她的初恋,阳光爱笑。他冷淡少言,却自有令人倾倒的人格魅力。两个绝然不同的人,两种绝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她,到底该如何抉择?------他抬眼望着她,眼神沉静温柔:“等我们老了,我们一起回我家,一起侍弄爷爷留下的那些花花草草,好不好?”她忍不住点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算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他微微一笑,道:“待霜雪满头时,你我携手同归。”
  • 励志阅读书系(套装共28册)

    励志阅读书系(套装共28册)

    《自动自发是成功的捷径》用全新的视角与独特的思维,将执行者所需的能力进行了深刻的总结,以求帮助人们彻底解决执行力不足的问题,培养执行力,让每一个员工都成为最好的执行者。职场上的成功,需要我们通过执行去获得,我们不能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而应当不断提高自己的执行力,将每一项工作都出色地执行到位。《执行力就是竞争力》在任何企业和组织里,将工作做到位的人,往往是最充实的,有影响力的,在老板心中是有分量的,也是最容易脱颖而出的!本书全面剖析了一些职场人工作不能做到位的原因、表现,并告诉我们如何成为一个将工作做到位的高效执行者,给每一个力争上进、渴望辉煌的职场人士指出了一条通往成功的阳光大道。
  • 将军不苏

    将军不苏

    作为准下一任山贼大王的乔二小姐乔玉,实打实的是个颜控!毕生以帅气君子,寤寐睡服为至高理念,从不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却只荼毒大名远扬的沈大将军!!!沈霆:“嗯?我招你惹你了?”乔玉:“喂,压寨将军,了解一下?!!!”沈霆:“姑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是从天上来的”乔玉:“哦,是这样啊?仙君,以前有些话告诉你我怕会吓到你,我啊,之前是妖来着,嗷呜!会吃人的那种!!!”沈霆:……有病病——1v1爆笑甜宠,山贼美娇娘上演实力撩夫,速来!!!Ps:情话微甜,我家压寨将军他……是仙君(来自沈霆地小声bb)哦,情话微甜,我家压寨仙君他超甜!!!
  • 熊猫大王来巡山

    熊猫大王来巡山

    我是一只欢脱的熊猫!我是一只逃跑的熊猫!我是一只阳光而友善的熊猫!‘吼吼吼’,熊猫大王来巡山了,所有飞禽走兽速速避让,马上把上供的果子准备好。全球灵气复苏,沦落成大熊猫的赵英雄,肩负起向世界传递爱与希望的信仰!熊猫小弟群:四溜零三无溜九零九嘿嘿嘿,俺是熊猫,不分前后鼻音!
  • 西南狂梦

    西南狂梦

    人一旦想得多,就会做梦,而且是疯狂的梦。我的梦很早就开始了,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就这些零5的记忆中,挣扎。在挣扎中做梦,很疯狂的梦
  • 卿本佳人,怎好龙阳

    卿本佳人,怎好龙阳

    何为纨绔子弟?诚如琉国的七殿下,琴棋书画皆不会,吃喝嫖赌样样通。偏爱美人,肆意张扬。何为一代男神?诚如琉国战王世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孤傲冷清,遗世独立。当男神遇上纨绔,一场惊心动魄的“断袖”之恋就此展开。世人敢怒不敢言。殊不知,所谓纠缠,无关感情,只因心安。世子远征归来,面毁身残,男神不再,纨绔依旧,世人叹惋。本以为纠缠不再,怎料纠缠愈深。最初的心安演变成占有欲。世子:殿下,臣不好龙阳。殿下:本殿下也不好龙阳,本殿下只好你。她,卿本佳人,怎好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