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七点了,宴会如期开始,主人公许玲媛姗姗来迟,端的是落落大方。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礼服,衣摆绽开,红玫瑰一样站在那里,看上去明艳大方。
开场是许玲媛的父亲致辞,男人的话不多,甚至有些冷淡,江惟安知道这是为什么。
许玲媛的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家,这几乎都是帝都明面上的秘密。
开场舞是许玲媛和讲座啊跳的,江惟安托着下巴看着舞池中的男女,啧啧称奇,“估计叫傅以泽看见得气死。”
许玲媛玫瑰一样绽放在舞池中央。
“我气量大。气不死。”傅以泽同学神出鬼没,坐在江惟安的旁边,目光瞬间落在某人的小肚子上,满满的都是嫌弃,“几天不见,怎么胖成这样了?”
江惟安:“???”
他还没说什么,旁边厉峥就给他了一个眼神示意让他闭嘴。
很明显,让这个男人认清形势是不可能的,让这个男人好好说话那是难上加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才是傅以泽的常规操作。
好在厉峥也在,傅以泽还是勉强学会了好好说话,“阿峥也在啊,我还以为你在忙呢。”
厉峥和傅以安在争一个项目,绝对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甚至连傅以泽都有点心动。
他倒也知道有这俩人在自己估计捞不到什么油水,于是把水搅得更混之后果断离开。
这种痞子作风也不知道随了谁。
一舞跳罢,江越城的目光落到他们待的这个角落,眼睛亮了亮,陪许玲媛妥帖的打发了几个过来套近乎的便走了过来,“怎么来的这么晚?”
正打算跟哥哥打招呼的江惟安:“……”
很好,一点也没有龙凤胎该有的默契。
见色忘妹的哥哥和他的男朋友十指相扣,江惟安恨恨地咬了口小蛋糕,冷哼,“有男朋友了不起哦。”
“确实了不起。”江越城还没说话,他的男朋友就开始尽职尽责的得罪未来的妹妹,“谁叫你没有呢,小屁孩。”
江惟安:“……”
某个小屁孩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厉峥,眼神一度十分心虚。
厉峥:“……”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妙。
这个眼神,像极了偷偷谈了男朋友的小姑娘看家长的眼神。
“安安。”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尽量温柔了很多,“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
“啊??”突然听到这看似温柔实则暗带杀意的声音,江惟安吓了一跳,手里的小蛋糕差点掉在地上。
她定定神,努力笑得一脸灿烂,“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岂不知这眼神落在厉峥眼里那就是简直都要摆在明面上的心虚,再加上她那近乎承认的狡辩,简直让他心塞。
他叹了口气,一时觉得十分心酸,无异于那种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的那种心酸。
江惟安也觉得自己这说辞属实是有些虚假,咽下嘴里的蛋糕笑了笑,“哥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早恋的。”
厉峥:“……”
感觉更心塞了。
江惟安才不管厉峥怎么想的呢,托着下巴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盛斐和闵思桐,渐渐来了兴趣。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您与我共舞吗?”要不怎么说厉峥是江惟安肚子里的蛔虫呢,见状站在江惟安面前,微微欠身道。
面前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优雅的向她伸出右手,王子一样提出请求。
简直是梦中一样的情景。
江惟安淡定的伸出手,放在厉峥的手心,蹭了他一手的面包屑。
他牵着她迈入舞池,右手搭在她的腰上,江惟安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气息纠缠,有些许的暧昧。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跳舞的。”厉峥的声音低沉,落在江惟安的耳边酥酥麻麻的。
江惟安小时候懒得很,什么都不愿意学,又聪明,十分的力气只用三分,钢琴学了一半就撂下了,跑去学大提琴。
大提琴只入了个门,又对唢呐来了兴趣,厉峥从来没有见过帝都这些大小姐们学唢呐的,江惟安是头一个。
唢呐那玩意又吵,那段时间他听起唢呐来就头疼。
好不容易没了兴趣,又对画画感兴趣了,学了两天素描油画,就得意洋洋的说她出师了,非得闹着给她的阿峥哥哥画一幅画,把他卧室挂着的那幅达芬奇的作品取了下来,挂上了她的大作。
简直惨不忍睹,她调出来的色调像一坨屎,幸好是挂在卧室几乎没人进去,不然厉峥的审美独特这件事怕是立刻传遍朋友圈。
虽然折腾了这么多,但是从始至终,江惟安同学对跳舞十分的抵触,不管是拉丁还是芭蕾都死活不学,宴会上人家跳舞她嗑瓜子。
“突然喜欢了。”江惟安顺着音乐踩步子,“我觉得只要不像芭蕾那样踮脚尖我都能接受。”
她小时候看了个电影叫《黑天鹅》,什么自我本我超我的没体会到,倒是被剧情吓了一跳,从此对舞蹈尤其是芭蕾敬谢不敏。
这两年倒是好多了,主要一个是小时候心理阴影淡多了,第二个就是她刚才看许玲媛跳舞。
真的是好看!
她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克服一下恐惧。
厉峥:“……”
“我发现你总有办法让我无言以对。”轻轻扶着江惟安转了个圈,厉峥无奈道。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江惟安突然凑到他面前,又迅速抽身离开,“因为我说的在理。”
“嗯。”厉峥倒是表现出极为赞同这句话的样子,“确实是,如果歪理也是理的话。”
江惟安:???
你欠打哦。
不过很显然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主要到时候谁打谁不一定。
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时候,江惟安表示她通常使用迂回战术。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