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吾,白鹤生一左一右的站在殿中,负责调查的陈大人站在圣上的侧下方高声宣读着调查结果。
“……而李家大小姐承认确实看到了三皇子,但三皇子救了李家大小姐,并就地斩杀了那几名刺客。”陈大人转身对圣上说:“臣也派人去了李小姐所说的那个地方,确实发现了刺客的尸体,这也可以证明李小姐没有撒谎。”
听到陈大人的叙述,白栖吾在心底稍稍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为自己开脱,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还要费工夫去洗脱被栽赃的罪名。
圣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鹤生,“太子,最近可是有不少臣子上奏说是三皇子派的刺客,你怎么看呢?”
“父皇,既然陈大人都调查清楚了,儿臣以为这件事跟三弟没有关系,况且儿臣自小和三弟一起长大,自然是相信三弟的为人。”白鹤生义正辞严的说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这话一出,白鹤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来怕是圣上知道了那些说闲话的大臣是他这边的人。
圣上又看向白栖吾,“老三你说呢?”
白栖吾一脸平静的回答:“回父皇,身正不怕影子斜,儿臣愿意接受任何调查。”
陈大人收起了卷宗,“好,既然二位皇子的态度都这样诚恳,圣上也请来了赵姑娘,李姑娘当面询问,也好还原事情真相。”
白鹤生掩在衣袖下的手上青筋暴出,但脸上却还是云淡风轻。
二人并排走出了大殿,白鹤生侧目看向白栖吾,“三弟有时间吗,找个地方咱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悉听尊便。”
行至冷宫的一处偏僻宅院时,白鹤生停下了脚步,带着微笑看向白栖吾,“三弟可还记得此处?”
白栖吾冷眼看向他,不语。
“怕是时间过得太久,三弟忘了吧。看来还是得我帮你回忆回忆。”白鹤生一脸讥讽的开口说道:“这可是你母妃曦氏生前的住所,而你也是在这里被生下。直到你七岁时,曦氏暴毙身亡你才被接出冷宫。”
白鹤生直勾勾的盯着白栖吾,“据说你母妃死后连副棺材都没有,真是凄惨啊。”
“太子殿下带我来此处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白栖吾狭长的眼眸中仿佛结了千年的寒冰。
“既然三弟这么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白鹤生眯着眼,“有些东西不该是你的就别费尽心思去抢,皇位也好,女人也罢。像你这样身份低微的弃子,不配!”
白栖吾笑了起来,邪气的看着白鹤生,“那太子殿下可千万要小心了!万一被我这样地位低下的人抢走你的东西,那你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两人在冷宫前僵持不下,本就阴冷的宫殿此刻又多了几分寒凉。
李娉婷和小南正步履匆匆的赶向宣政殿,没想到在殿门口遇见了同样急切的赵清蟾。“赵姑娘,你也来了。”
赵清蟾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便对李娉婷欠身以表礼貌,“看来我和李姑娘还真是有缘分呢!”
门口手拿拂尘的太监尖声说道:“宣赵清蟾,李娉婷觐见~”
随后两人理了理衣服,一同迈入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龙涎香的气味一阵阵飘散过来,似无形的威严压迫着两人。对着大殿中央行过大礼后,两人低垂着头等着问话。
那譬如洪钟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二位不必如此紧张,赐座。”
很快就有两名太监手脚麻利的给她俩抬了两把椅子。
李娉婷跟着赵清蟾回答道:“谢圣上。”
这时李娉婷抬头看到这大殿中还有一人,正是那天在家中问话的陈大人。
“二位姑娘不必担心,圣上只是叫你们过来问个话而已,问完了自会有人送你们回去。”
圣人指向李娉婷,“你先说…”
……
一个时辰后李娉婷头昏脑涨的走出了大殿,而赵清蟾被单独留了下来。
“赵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单独留下来吗?”
“清蟾不知,请圣人明示。”赵清蟾作无辜状。
旁边的小太监给圣上递了一杯茶,圣上摩挲着杯盖既不喝也不说话,赵清蟾被盯得心里发毛。
“听说你最近跟我儿走的很近啊。”
赵清蟾心里一惊,“清蟾最近确实和太子殿下经常见面,但不过只是朋友间普通的结交而已,清蟾并没有非分之想。”
“没有最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太子是什么身份,而你又是什么身份。”圣上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太子将来是要娶名门贵族出身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庶女!”
赵清蟾咬紧了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圣上看自己也敲打的差不多了,便让赵清蟾退下了。
踏出宣政殿的那一刻,赵清蟾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摆脱庶女的身份,出人头地!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嫁给白鹤生,成为皇后把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踩在脚下。
看到站不远处的李娉婷,心里嗤笑不以,是李家的嫡长女又怎样,还不是出生商贾,身份一样低下,况且自己还有白鹤生这么棵大树可以靠,她呢,就她那个考中探花的哥哥吗,现如今还不是无所事事,连个官职都没有。
李娉婷正无聊的站在殿外发呆,当看见赵清蟾出来了便上前询问,“正好顺路,要不要一起回汴京?”
赵清蟾笑了笑,婉言谢绝,“我还想在京城多玩几天,若李姑娘有事可以先回,不必等我。”
“哦,那好吧。”李娉婷看她脸色怪怪的,“赵姑娘你没事吧,是圣上说了什么吗?”
赵清蟾赶紧摇了摇头,“走吧,一会儿天色该晚了。”
二人匆匆往外赶,可带路的小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人影。本以为在这偌大的红墙翠瓦间迷了路,没想到白栖吾和白鹤生迎面而来。
赵清蟾随即对他俩欠身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三殿下。”
李娉婷跟赵清蟾简单的意思了一下。
随后赵清蟾跟白鹤生热络的聊了起来,白栖吾也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
李娉婷看着白鹤生的眼睛都快黏上人家赵清蟾的身上了,一口一个‘阿蟾’,好不亲热。本以为也会盯着赵清蟾看的白栖吾却一直看着李娉婷。
李娉婷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心想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不正常。该不会是又想算计我吧!李娉婷实在是待不下去,便借故先行离开。
“需不需要我送送李姑娘,我看你已经迷路好久了吧!”白栖吾邪邪的笑着。
“多谢三皇子美意,不用了,我长脑子了。”说罢,便转身就走。
“好心提醒一句,李姑娘,你走反了。不过你的脑子是反着长的吗,怎么这么不好使。”
这句话一出剩下的两人也转过头来看向她,李娉婷现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