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扶着李娉婷走在青石板铺的台阶上,忽而听到院墙外有众多嬉笑欢闹的声音。
“小南,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是府中在办什么喜事吗?”
“回小姐,是大公子高中了,今年的探花!”
“哦,怪不得外面这么热闹。我也想出去看看。”
小南连忙拦在了李娉婷前面。展开双臂,一脸惊慌的说:“小姐,这可使不得。老爷和夫人吩咐过了,在您及第之前,是万万不能和外人见面的。”
李娉婷心想,在小说里这具身子的主人确实没在及第前见过陌生人。但既然想活命,就得先改变她的行动轨迹,说不定能碰上什么机遇呢!
“咳,咳!那个小南啊,我突然有点冷,你能回房给我那件披风吗?”
小南觉得甚是奇怪,这三伏天怎么会冷呢?不过对于李娉婷她向来是有求必应,只好折回屋子里去取披风。
当小南的身影消失在假山背后,李娉婷立刻卷好袖子,提起裙摆,往西边的后门摸索过去。
还好今天府里设宴,都汇聚在前厅,一路上都没遇到过几个人。
穿过李府旁边的小巷道,李娉婷直接走进了一家当铺,取下头上繁复的发饰,换了不少银钱。接着在旁边的成衣铺换了一身简便的粗布衣裳。
李娉婷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兴致勃勃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看到鳞次栉比的房舍,小桥流水人家。不禁感慨到:“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街上叫卖的小贩很多,有卖小吃的,有卖饰品的,有卖针线的。几个花裙姑娘惊喜的在一旁挑挑拣拣,不是的还说几句小话。而店铺里就更是热闹了,各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去招揽顾客,笑脸相迎的小二儿穿梭在各色顾客之间,忙的不亦乐乎。
一路上走走停停,尝过桂花茶饼,吃了荷花酥,喝过醪糟。也算是领略了这个时代的万种风情之一了。
李娉婷背着手,继续向前走着,忽然看见旁边的巷道里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浑身是血。李娉婷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发现这边的情况,心一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急忙走到她跟前,一把扶起了她,却摸到一手黏腻的鲜血,伤情似乎很重,看样子已经快昏过去了。
为了保持她的意识清醒,李娉婷只好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姑娘,姑娘,你还好吗,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但那女子只是抬了抬眼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李娉婷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吃力的走出了昏暗的巷道。
对面的茶楼上一男子临窗而坐,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轻晃着酒杯。
“主子,需要属下去跟着她们吗?”
“嗯,别打草惊蛇。”
李娉婷把这个姑娘带到医馆后,本打算转身就走,谁知这姑娘一把抓住李娉婷的衣袖。
“姑娘,诊金我已帮你付过了,你这是作甚。”
此时那女子已经清醒了许多,强撑着对李娉婷说:“对不起,我本不想连累你的,但事已至此,没人能帮我了,求你,送我去个地方。”
李娉婷看到她哀求的眼神,伤痕累累的手臂,终是不忍心拒绝她,叹了一口气说:“好吧。”
于是李娉婷又扶着她上路了,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娉婷看着周围的房屋越来越少,越来越偏僻,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快了。”那女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对李娉婷说道。
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前面那位姑娘,我劝你还是把她放下,自己逃命为好。”
李娉婷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男子身着竹叶花纹外袍,腰上系着白玉带,轻薄的衣袖上纹着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白玉簪束起的头发轻轻搭在肩旁。李娉婷打量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他狭长的眼眸紧盯着李娉婷和她身旁的女子。李娉婷觉着他来势汹汹,不怀好意。随即把身旁的女子搂紧了些。鼓着气说道:“我认识你吗?凭什么我就要听你的!”
可眼前的男子似乎并不想跟她俩废话,沉声道:“抓住她们。”
话音刚落,忽然闪出几个黑衣人围在她们身旁。李娉婷感觉到身旁的女子颤抖了起来,呼吸逐渐加重。这时李娉婷猜到这女子认识眼前的人,很有可能这一身伤与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李娉婷眼眸向外一瞥,不屑道:“这位兄台,带这么多人,就为了欺负一个女人,怕是不太好吧。”
旁边一黑衣人道:“不关你的事,你少在这废话,赶紧把这个女人交出来,不然今天你也走不了。”
“要不这样吧,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替她还。”
对面的男子似笑非笑,说:“她欠的可不是钱,是人命,你也替她还吗?”
“我自会带她去官府,用不着你们几个大男人动手。”
身旁女子小声的对李娉婷说了声对不起,随即一记手刀劈在了李娉婷脖颈上,李娉婷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