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只迈了一步便停下了。
古蒂面露疑惑。
台下几千人呆呆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抱歉，打个电话。”言灵笑了笑，拿出手机。
展馆里一片吐气声，夹杂着一片“我擦”、“我勒个去”、“要不要这么逗……”之类的言语。
古蒂面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抬了抬下巴，示意言灵随便。
言灵拨了卓韵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卓韵接通之后，不等言灵说什么便问：“你那边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么多信仰？该不会是和那两个金毛打架吧？”
言灵身上的信仰，已经灌注了四分之一在手中剑上，还有四分之一灌注在一身的肌肉上——相隔半个朔京城的卓韵能感知得一清二楚。反过来，如果卓韵在用信仰，言灵一样能感知到。
“唉……就是和金毛对上了。这些信仰大概只够支撑几个回合的。你赶紧支援些过来。”
“我刚才感觉到你身上信仰的异变，怕干扰你就没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情况如何？要多少？”
“单挑。有多少要多少。”
卓韵答应得很干脆：“好的。”
电话挂了。
古蒂感觉到对面身上的信仰陡然涨了不少，不禁眯起眼睛。那个女孩和这个男孩究竟什么关系？按理说，信仰这东西只有救世主传给信徒的，但眼前的男孩分明就是救世主！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人共享一个信仰。这样一来，这两人谁是教主谁是使徒都不重要了，反正都能聚拢信仰，也都能灵活自如的运用信仰。
古蒂挑了挑眉。
言灵将手机收进口袋，将剑交到右手里，便直直的冲了过去！
古蒂抽了两把剑在手里，斜十字交叉，封住面前门户。
言灵左脚猛的一顿，右脚一蹬，将冲势化为旋转之力，扭腰旋身，含着莫大的力道甩起了剑刃。
剑刃横斩，斩断了古蒂手中的两把剑！
古蒂似乎没想到言灵出招这么决绝，完全是不要命强攻的姿态，不禁面露讶异，退了两步。
言灵追上一步，大有乘势一剑斩敌之意。
古蒂却突然笑了，笑得面目狰狞。他身后窜出四把刀剑，分四个角度劈过来——纯粹用信仰操控，没用手握。
如果在这里当着几千人的目光公然杀人的话，不知道网络上、朔京城里又要掀起何等的风波？想到这里，古蒂情不自禁的便笑了。
可是下一秒，古蒂的笑容变为愕然。
言灵踏上前一步，却并不是往前冲，而是出脚猛的蹬地，身体飞跃起来，刚好避过了那四把刀剑。
紧接着，他在空中一个前空翻，从古蒂的头顶上翻了过去，挥手就是一剑！
古蒂只能将大量信仰灌注在铠甲上，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剑。
铿锵一声，火花四溅。这一下，不知要耗掉古蒂多少信仰。
古蒂原本就高高立起的一头金毛似乎更冲天了。他猛一转身，与此同时剩下的刀剑全部砍向言灵，上下左右各个方位无一不全，看似言灵已无处可躲。
言灵落地的位置距离舞台边缘很近，他一步跨出，整个人便直直的落下舞台，堪堪避过了那些刀剑。
顺手弹出一枚硬币。
小小的硬币从一片旋飞的刀剑中穿梭而过，直冲古蒂那张英俊却写满狰狞的脸。
古蒂又一次来不及躲闪来不及格挡，只能用信仰硬受了这一击。这枚硬币没让他受伤，却让他不禁向后仰倒，跌出两三米去。
那些受古蒂操控飞出去的刀剑钉在了墙上。
言灵跃上舞台，剑平举，剑尖指着古蒂。
潇洒，霸气——和舞台隔了几十个身位的荣轲远远的望着，脑子里浮现出这两个几乎被用烂了的形容词。他觉得台上的saber是真的当得起这两个词。
激动之下，荣轲大喊：“saber万岁！saber无敌！”
千人轰然响应。
“saber万岁！saber万岁！saber万岁！saber万岁……”
仿佛军队宣誓效忠一般的齐声呼喊，合成了一个拍子。
这群没救的ACG宅男还当真了？言灵不由有些想笑。
他觉得头上的金色假发有些碍事了，打算伸手摘去。可手刚举起来，言灵便愕然发觉又有信仰流入，来源是……周围的无数宅男！
“大爱saber！”
“亚瑟王赛高！”
“骑士姬战无不胜！”
除了齐呼“saber万岁”的，还有这样零零星星的呐喊。
言灵傻眼了。喜欢saber喜欢成了信仰？要不要这么夸张！
此刻每个人贡献的信仰并不多，大部分都很微薄，奈何人数够多，很快就让言灵体内的信仰暴涨了近一倍。而且看那势头，似乎还要继续涨！
古蒂缓缓站起身来，满脑子懊悔——他能感受到此刻台下凭空多了一群对方的信徒。早知道如此，他肯定不会给言灵这么堂而皇之吸收信仰的机会！
古蒂知道言灵今天的行踪，是因为在网上发求助帖的并不是荣轲他妈，而是他古蒂！古蒂在facebook上找了个精通中文的，出钱请人家写下那篇情真意切的帖子，然后以荣轲******名义发了上去。再之后，便是监视荣轲，坐等言灵上钩了。
在言灵跟荣轲商量定了在这个漫展上碰头，并且打扮成saber的样子之后，古蒂好奇之下，甚至把《fatestaynight》看了一遍。再之后，古蒂向漫展的主办方申请了这一段演出。
装扮成吉尔伽美什，这也算是古蒂的一种恶趣味，谁知反而成了今天最大的败笔！
现场几千人的卖命呐喊，古蒂能感受到其中大约四百人产生了信仰——这个比例已经很吓人了。许多教派内，能贡献信仰的信徒占总数才不过百分之一！
古蒂很想揭穿眼前这人，可惜才张口他便想起自己只会说英语。汉语么，就连那一句临时学来的“saber！今次你绝对逃不掉了！你是我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要不然说英语？算了吧，台下这帮宅男怎么看都不像是英语听力无障碍的，日语倒还差不多。
古蒂不会说汉语，可言灵当然没问题。这时候就由着言灵发挥了。
“我今天愿拼死一战，惟愿不落入那暴君掌心！请各位见证。”
用尽量女性化的嗓音说完，言灵环视一圈，‘嫣然’一笑——既然能收集信仰，言灵也就不在乎伪娘不伪娘了。
既然有甜头，破个下限丢个节操算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