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将解毒地点选在她这个院子的偏房。
时间选在明日晚上。
白天她两个哥哥肯定轮换来找她,要是被这两人看到这样。
她怕他被两个哥哥捅成马蜂窝。
这事最好也别让灵儿知道,这丫头太单纯,万一哪天说漏了嘴,她还真没法解释。
夜里十一点,所有人都睡了。
鸡鸭鹅猪都睡了。
为了防止尉迟凌休克不打断放血,她将木桶换成了人形浴盆,不算很高,平躺在水中也不会呛鼻子。
浴盆准备了两个,装的是不一样的药水。
尉迟凌穿着亵衣,暗中耳根微红。
轻咳一声:“我要怎么做?”
凌潇潇其实要说一点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她故作轻松随意。
师父教她,为医者在患者面前露怯为大忌。
即便你是个菜鸟,也要端起大师的架势。
“脱了躺在药水中。”秦潇潇语气平静。
尉迟凌见秦潇潇如此淡然,也握了握拳暗中呼气,躺在了人形浴盆中。
临近八月十五,月光很亮。
月光如雪,洒落肌肤,白的耀眼,只不过有些疤痕碍了眼。
秦潇潇深深看了眼横七竖八的老疤痕,没多问一句。
“会很疼,咬着毛巾,不能叫出声。”
尉迟凌张口咬住毛巾,秦潇潇开始拿着临时买的银针给尉迟凌扎穴位。
因为要让这些剧毒的药水进入身体,她选的都是极粗的银针。
扎一下跟捅一刀没什么两样。
随着秦潇潇下手,尉迟凌闷哼一声咬住毛巾,疼的脸都白了。
他总算是明白秦潇潇的担忧了。
真不是一般的疼……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血管都像是被人从内向外往外扎针一般的痛。
痛的密密麻麻,痛的无处可逃。
“坚持一炷香……”秦潇潇知道有多疼,在一边鼓励尉迟凌。
尉迟凌疼的已经麻木了,甚至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的忍着。
秦潇潇在一边暗暗揪心。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秦潇潇快速的拔了银针。
“换这个。”秦潇潇抚着尉迟凌躺向另一个浴盆。
拿更粗的银针开始放血。
原本以为放血不会那么疼,没想到尉迟凌觉得自己的血管像是寸寸断裂一般的痛。
一阵天玄地转,尉迟凌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黑血还在往外出,秦潇潇皱着眉。
他这些毒有些时日了,也真难为他能活这么久了。
尉迟凌还是没有撑过,休克了。
秦潇潇看了一眼,微微叹气,已经很可以了,换作普通人,可能再放血之前就要休克了。
秦潇潇扎上最后一根放血针,跪在尉迟凌的旁边,先是做了胸肺复苏。
然后捏着他的鼻子扒开他的口,给他做呼吸。
陌生的触感,意外的清甜,丝丝冰凉,秦潇潇压下这股异样,继续下面的工作。
尉迟凌的意志力非凡人,迷迷糊糊的开始清醒,或者说是疼醒。
看着靠近自己的脸,感受着比疼更令人麻醉的陌生感觉。
明明放血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尉迟凌觉得像是活了一辈子似的。
所幸这次放血非常成功,秦潇潇虚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