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吗？”
“啊…”就在天蓬回答慕容茗嫣的话的时候，慕容茗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脸上满是惊喜，也不顾身上的伤，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天蓬的手。
吓了天蓬一跳，下意识的想要伸回手，但是他还是没忍心这样做，而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我…”
慕容茗嫣却是没有因为天蓬说不出话来而感到什么不妥，她此时的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小丫头见到天蓬还没有开口，连忙又再次有些激动又紧张同时也期待的问道：“天蓬…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天蓬看着慕容茗嫣那张苍白但是却很美丽的脸，他很想说是真的，想欺骗她，但是他说不出来，他不想欺骗她，虽然这样会让她难过，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实话实说，将来这丫头一定会更难过。
虽然刚才他说不会离开她，不会走，但是那是慕容茗嫣没有醒过来的情况下，他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欺骗她，而如今她醒过来了，如果在说刚才的话就有点不合适。
“对不起…慕容…我…”天蓬鼓起了勇气终于还是把慕容茗嫣最不想听到的话说出来，此时他已经低下头不敢去看慕容茗嫣的眼睛。
“呵呵…我知道了…”
慕容茗嫣微笑了，她的手颤抖的放开天蓬的手，同时眼泪也流了下来，她不想哭，她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说不许哭，不许哭，但是她还是没忍住，因为她听到了让她心碎的话语。
为什么，自己一直努力着，但是却总是得不到他的认可，她捂着嘴，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哭泣的声音还是发出来了，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本来这个结果自己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亲耳听到还要哭呢？
自己的心也习惯了被伤害，为什么还会痛呢，为什么还没有磨炼出铁石心肠呢？
“慕容，你怎么了，别哭啊…”
天蓬眼看着慕容茗嫣哭出声，一时间慌了神，想要去擦慕容茗嫣的眼泪，但是慕容茗嫣却躲开了，她连忙擦干自己的眼泪，一边对天蓬又哭又笑的说道：“没，我没事，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哈哈…”
“唉！”一声叹息，天蓬如何不知道慕容茗嫣哭的原因呢，但是她哭了自己又能做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永远不能勉强，他的心里甚至希望慕容茗嫣恨自己，这样慕容茗嫣就不会这么在乎自己了？
可是，这可能吗，不可能，恐怕自己亲手杀了她，她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恨意吧，二十多年了，天蓬一直拥有着这个女人的付出，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倾尽所有，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给她。
哪怕是一句让这个女人开心的话，自己也给不了她，自己给她的永远都是对她无穷无尽的伤心，天蓬承认，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并不是一个三界的神，他只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心里喜欢了另一个女人，那么另一个女人就算付出再多，永远也不会走进自己的心里面，这就是痴情，痴情能让一个人疯狂，一个人愿意孤独的承受着这份别人看上去十分伟大，但是自己的心里却是一个傻子的痴情。
他很想一把抱住这个身子有些单薄的女子，但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不想拥抱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就算这个以外的女人为自己做了太多不应该做的事情她也做不到。
有时候他真的恨自己太过于绝情，有时候他也会想起这个在自己身边一直为自己默默付出的女子，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喜欢对人是她，而不是她，但是他却放不下她选择了伤害一直为了他付出的这个女人。
他也想像花果山的那些妖怪一样没心没肺，但是他想起了她，他总是做不到。
“慕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蓬的语气有些颤抖，天蓬的心也在颤抖，他小心翼翼的，似乎怕伤害到这个女人，他只有将语气放到了最温柔的开口问这个女人。
“我没事…”
慕容茗嫣连忙微笑着回答，但是天蓬却觉得，慕容茗嫣的这个微笑看在自己的眼里面，真的比哭还要难看，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漂亮到倾国倾城的女人发出的这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一时间，房间中的气氛就像是两个不会说话的人一样，让两人都觉得很闷，这气氛也是出奇的安静，静得仿佛两人都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天蓬想开口，但是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慕容茗嫣想开口，但是她怕自己开口之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所以她不敢开口。
她一直偷偷的看着他，而他似乎也在一直偷偷的看着自己，当两人都四目相对的时候，又连忙闪电一般的移开视线，她是不敢看他，而他也是怕看到自己，两人做着相同的动作，但是意义却永远也不会相同。
天蓬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自己面对战争的时候自己能像一头狼一样无所畏惧，但是面对感情的时候只是就像是一只老鼠，难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会觉得这个女人这么多年的付出自己就这么当做没看到吗？
自己的心是肉长的，会知道疼，可是她的心就不是肉长的就不知道疼吗，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混蛋，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狠心，为什么…
天蓬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问自己凭什么值得她对自己那么好，问自己凭什么把她对自己的好当做视而不见，难道自己就不能心疼一下这个女人吗？
天蓬深呼吸了一下，他突然有种想要立马出去这个房间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走，如果走了，她会难过，她会哭，她的眼泪只有她自己擦。
天蓬只有没话找话的鼓起勇气朝慕容茗嫣小心翼翼的问道：“慕容，你为什么要替后兰挡住了那个攻击，本来你可以不用出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