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我启动自己的智慧把他们劝走:“你们跟我来,我有办法。”
我跑了好多地方,终于凑齐了两套女装,塞给他俩:“你们去那边的墙角换上。”
他们拿着衣服,很为难的样子。
我转过身:“你们尽管换好了,我不会偷看的。”
温宥拆开衣服在身上比了比,一脸别扭:“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穿得了女装?”
我不明所以地说:“为什么不能,很多男孩子只身在外多有不便,都会男扮女装啊,为何你二人就不能?”
“……”
之后我一直守在他们不远处为他们把风,他们在里面待了很久,完全超出了男子的常规啰嗦程度,我催促道:“天快亮了,你们怎么还没好?”
过了一会儿,傅逆那沉稳、冷静、脸不红心不跳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衣服太复杂,过来帮我们。”
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吧,我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那边良久没有声音。我很失落,怎么就不再坚持一下呢!
许久,他们二人衣裙飘飘地站在了我面前,温宥撑了撑裙子,担忧道:“这样会不会露出破绽?”
我打量着他们的行头,视线转移到腰间乱七八糟的死结,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选择了忽略:“很好看啊,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过会儿我帮你簪上女子的发髻,一定能蒙混过关。”
我们又重新来到了青楼门前,守门的女子看到他们没有多想,只是望见了我有点儿怀疑:“你怎么又来了?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两个公子呢?”
我边想边说:“呃……他们两个啊……他们两个……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用衣带把自己勒死了……放心,已经厚葬了。”
温宥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道:“有这么蠢的人吗?这个理由会不会编得不太可信?”
然而那女子听了我的回答,不疑有他,只是啧啧道:“唉,可惜了,生得那样俊俏,果然红颜都薄命。”
一阵寒暄,我们三个人顺利进到了万草楼,向老鸨打听了姚珮,闯进了她所在的房间,然而里面没有别人,她只是单纯来借宿。
温宥见到她,上前唤道:“姚珮,你怎么躲到这种地方了?”
傅逆只问:“说,那些失踪的儿童都藏在哪儿?”
姚珮很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茫然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谁允许你进我房间!”
温宥愣了愣,很快意识到可能是他们的装束没让姚珮认出来,于是连忙拆了女子的发型,作势要脱掉身上的女装:“是我,我是温宥。”
姚珮瞪大了眼睛,指着慌忙解衣带的温宥:“你、你、你……你还想色诱我?事后逼我给钱是不是!”
温宥不解地皱眉:“啊?”
“你以为你们穿上女装我就不知道你们是男人了吗?说,是不是这里的妈妈让你们来的?我都说过了不要人只住宿,你们怎的还非要敲诈我一笔不可!”
温宥:“原来你知道我们不是女人?为何还装作不认识?”
姚珮不明所以地看向我们三人:“我应该认识你们吗?我失忆了,就在刚刚住进来的时候,总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逆显然不信:“你这理由未免太烂,既然你不肯招,就跟我走一趟吧。”
说罢作势就要去擒她,温宥拦住道:“你别动她。”
傅逆沉默了,片刻后,对温宥说道:“我答应你,只要她说出失踪儿童的下落,我就放她走。”
姚珮满脸的不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失踪儿童?又与我何干!”
“你何故再装下去?”
我压下傅逆的逼问:“不,她不是装的,她确实是失忆了。”
温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失忆?”
我小声道与他们:“十杀堂的女杀手,都会被迫服用七日散,所谓七日散,便是七日一过,以往记忆尽数烟消云散,唯一的记得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任务。”
“便因如此,”我道,“她们才会人人佩戴玉珠。”
温宥看着满是茫然的姚珮,心疼地喃喃道:“那她做这一切,一定都是身不由己。”
“她以前潜伏在我身边,易容为镜儿,那个时候,我就有所怀疑,因为她总是很健忘,甚至我还在她房间里看见过记录满东西的纸张,可我始终不想去查她,就当她记性不好。原来,镜儿真的是十杀堂的人。”我略有感慨地说。
温宥忽然转向我,决心在他脸上显得异常坚定:“四公主,把姚珮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她,并想办法找到七日散的解药。”
如此自然是很好,我正要交代温宥且好好照顾她,不料姚珮忽然抽出了一把短剑朝我刺过来,傅逆截下救了我,我顿时明白十杀堂杀手的任务为何。
原来就是刺杀皇室血脉,想来她是听了温宥叫我的那一声“四公主”,才霎时起了杀心。
刺杀不成,姚珮利索地从身后的窗户翻身逃走,我们紧紧跟上,一直追她到一片密林,直达分岔路口,却不知人往哪一条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