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瞪了他一眼,说:“不该你管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对你没什么好处。”
女孩走到院门口,发现院门紧锁着,她有些恼火地用力踢了一脚院门,嘴里喃喃地说:“死老爸,又出去赌钱了,早晚得把自己的命输掉。”
秦明晖跟着女孩走到门前,问她:“这里是你家?”
“是我家又怎么样,我老爸现在不在家,我根本就进不去。”女孩沮丧地说。
“你没有钥匙吗?”
女孩无奈地说:“有钥匙又怎么样,我老爸几乎天天都换锁,我都忘了该用哪一个钥匙开锁了。”
女孩说完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哗啦”一声,将几十把钥匙全都倒了出来,她在这些钥匙中选了几把,递给秦明晖说:“你试试这几个钥匙,或许有一个能把门打开。”
秦明晖接过那几个钥匙,插进锁孔试了试,结果哪个都不合适。
女孩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她颓然地靠在墙上,瞥了一眼秦明晖,有些忧郁地说:“我老爸是个大赌鬼,每天只知道不停地赌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光了,还在在外面欠了很多的赌债,每天都有不同的债主到我家要债,如果家里没人,那些债主就会砸开门硬闯进来搬东西,所以我老爸每换一回锁头就会被那些讨债的债主砸坏一回,然后再换,再被砸坏,就这样周而复始,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我老爸,那些人来了无数次,每次却都抓不到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他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逍遥地过日子。”
秦明晖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还有这样一个令人不齿的赌鬼父亲,心里忽然对她产生一种同情和怜悯。秦明晖忽然想到刚才那两个人叫她小蝴蝶,就好奇地问:“你的名字叫小蝴蝶?”
女孩说:“我的名字叫胡小蝶,小蝴蝶只是那些无聊的人才这么叫的。”
秦明晖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是没等他说出口,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忽然从胡同口探出头来向他们这边警惕地张望了几下,目光正好和胡小蝶相碰,胡小蝶一见中年男人,立刻毫无感情地叫了声:“老爸,家里没危险,你不用藏了。”
听完胡小蝶的话,胡小蝶的老爸才放心地走出来,但走起路来还是小心翼翼的,目光不停地向四周巡视,生怕中了什么人的埋伏。他心虚地看了秦明晖一眼,问胡小蝶:“小蝶,他是谁?”
胡小蝶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语气嘲讽地说:“他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你什么时候知道关心别人了。”
胡小蝶的老爸尴尬地干笑了几声,说:“小蝶,你是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弄不好会吃亏的。”
胡小蝶对她的老爸显然没什么感情,她冷笑着说:“你也怕我吃亏,我在街上流浪没饭吃的时候,你怎么不管我,我在街上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吃亏,现在怎么忽然良心发现变得这么好心了。不会是又没钱了,想向我要钱吧。”
没想到胡小蝶的老爸还真无耻,他呵呵讪笑了几声,说:“还是我的乖女儿了解我,小蝶老爸这回是输惨了,你有多少钱都借给我,只要我翻本了一定加倍地还你。”
胡小蝶鄙夷地看着她的老爸:“你说的好听,还钱,你拿什么还,鬼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我没有钱借给你,就算有钱我也不会借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胡小蝶的老爸把脸一沉,厉声说:“死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钱给我拿出来,要不然我打死你。”
胡小蝶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很淡然地笑了笑,语气讥讽地说:“你打死我啊,我正求之不得呢,我早就不想活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你这个臭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胡小蝶的老爸被胡小蝶一顿抢白,不由得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就要打胡小蝶。
胡小蝶根本不躲不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老爸,神情笃定,毫无惧色。
胡小蝶的老爸见胡小蝶要跟他死硬到底,抬手一个嘴巴打了过来,可惜他的巴掌还没挨到胡小蝶,手腕就被秦明晖一把捏住了。
胡小蝶的老爸脸色一变,有些胆怯地说:“你想干什么?快点把手松开。”
秦明晖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胡小蝶的老爸疼得一咧嘴,想把胳膊从秦明晖的手中挣脱开来,可惜他的身体比较瘦弱,与年轻力壮的秦明晖较劲,体力相差十分悬殊,其结果可想而知。他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秦明晖的手却还像钳子一样紧紧扣在他的胳膊上。胡小蝶的老爸急得冷汗直冒,一双狡猾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脸上忽然堆起虚伪的笑容,低声下气地对秦明晖说:“小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的,伤了和气多不好。”
胡小蝶的老爸打的是什么鬼主意秦明晖的心里一清二楚,这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真是可恨。秦明晖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面色冷峻地说:“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像这种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看着就让人恶心。”
胡小蝶的老爸见秦明晖软硬不吃,又把目光投向胡小蝶,乞怜地说:“小蝶,我的乖女儿,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你的老爸不管,我要是真被人打死了你可就成了孤儿了,你倒赶紧说句话,帮帮老爸。”
胡小蝶更干脆,直接把脸一扭,看都不看他,根本就不把他的生死当回事儿。
胡小蝶的老爸见苦肉计不管用,索性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打人啦!有人打人啦!快报警啊!”
秦明晖从心里往外瞧不起的这种人,这种无赖的办法他都使得出来,可见他平时是多么“下作”的一个人。
他这么一喊还真管用,真有人来看热闹了,不过不是警察。
先前那两个追赶胡小蝶的小痞子闻声从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赶了过来,两个人一见胡小蝶的老爸,顿时都来了精神,快步走上前来,其中那个又矮又胖的小痞子万分得意地说:“胡老歪,你******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你他妈早被人弄死了呢。”
一见在这两个人,胡小蝶的老爸立刻就哆嗦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因为恐惧而一抖一抖的。
秦明晖在心里暗笑,没想到胡小蝶的老爸竟然叫胡老歪,真是人如其名,不务正业歪门邪道一个。
这两个人无疑是胡老歪他的冤家对头,而且看胡老歪的那个害怕样,他们与胡老歪之间恩怨很深,说不上不共戴天,但也绝对苦大仇深。
胡老歪已经完全乱了阵脚,脸拉得比苦瓜还长,双腿就像在弹琵琶一样抖个不停,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扭曲的笑意,不过比哭还难看,他耷拉着脑袋,底气不足地说:“小虎哥,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真是越来越高大威猛风度翩翩了。”
“小虎哥”就是又矮又胖的小痞子,虽然秦明晖不知道他为要什么叫“小虎哥”这个名字,不过这个“小虎哥”发起脾气来还真有点老虎的凶悍气势,他一把抓住胡老歪的头发,怒声说:“******妈的,少跟我来这套,我他妈都找你半年了,今天终于把你逮住了,你欠我的那五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胡老歪疼得直翻白眼,咧嘴说:“小虎哥饶命,我现在手里没钱,等我有了钱一定还你。”
小虎哥没搭理胡老歪,而是看了秦明晖一眼,问:“哥们儿,胡老歪也欠你的钱?”
秦明晖放开胡老歪,摇摇头说:“不欠。”
小虎哥说:“既然不欠你钱,这个人我要了。”
秦明晖无动于衷地看着小虎哥,淡淡地说了句:“这个人我不能给你。”
“什么?”小虎哥似乎没清楚秦明晖的话。
秦明晖又将话慢慢重地复了一遍:“这个人我不能给你。”
小虎哥眼神阴冷地逼视着秦明晖说:“在西关还没有人敢跟我小虎说个不字,我看你是身上痒痒了。”
小虎哥给身后的那个又瘦又高的小痞子递了个眼色,说:“骆驼,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开开眼。”
叫骆驼的小痞子一脸狞笑地走向秦明晖过来,一边走一边慢慢腾腾地将藏在背后衣服里的砍刀抽了出来,寒光闪烁,骆驼晃了晃手里的砍刀,然后扭了扭脖子,装出一副要杀人的架势,嚣张地说:“大哥,把这个活腻了的小子交给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秦明晖看着骆驼手里的砍刀,依然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说:“刀可不是一个好东西,玩不好会出人命的,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好。”
骆驼嘿嘿一阵怪笑,问:“怎么你怕了?”
秦明晖回答说:“当然怕,你的手里拿着刀,我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铁人,怎么能不怕。”
骆驼面色凶狠地说:“你现在说怕已经晚了,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我只是给你放点血,让你舒服舒服而已。”
秦明晖非常镇定地说:“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吓唬人的。你这种只会用刀吓唬人的人是不适合用刀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把刀扔了吧。”
骆驼不耐烦地说:“我没心情跟你嚼舌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吓唬你的。”
骆驼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显然这个骆驼是狠角色,比起那些混吃混喝的小痞子还算有几分煞气。
秦明晖静静地看着骆驼,没有表现任何的畏惧和胆怯,心平气和地等待着他出手。相反倒是骆驼愣了一下,以前只要他把刀一亮,那些人马上就会变了颜色,大多数都会跪地求饶,或是举手投降。而秦明晖正好相反,他不仅不害怕,比骆驼还胸有成竹,好像骆驼手里的那把刀不是在骆驼的手里,是在秦明晖的手里。
骆驼有点犹豫,虽然秦明晖是赤手空拳,可是他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和无所畏惧还是骆驼心里有些不安。
秦明晖淡淡地一笑,心平气和地问:“你们的老大是谁?大力?小宝?还是熊哥?”
秦明晖这一问让小虎和骆驼都是一愣,小虎皱了皱眉,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的老大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明晖说:“如果你们是他们三个人中的某一个人的小弟的话,那就麻烦你们给你们的老大带个话,就说我想见见他。”
小虎仔细地打量了秦明晖几眼,问:“你究竟是谁?”
秦明晖说:“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大,就说我的名字叫秦明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