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京中开始就宋公择婿展开议论。
据小道消息:京中的沈家、司马家已请媒人上门议亲,三天以后,木家木琨亲自上门议亲,本着两家交好的关系,议亲之时也算开了一个头,但没有进展。没想到,隔天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家也派了人来提亲。四家争一女,热闹非凡。
当事人太平郡主正在小院里品酒。
“丝——,哈——,这酒够劲。”
“一口下去,那些不胜酒力的人真就得倒——”
“哈哈。厉害吧。有了这套蒸酒器,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说,你想出这制烈酒的法子,是不是想把你的对手灌醉,然后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了。”
“哈哈,说不定我的对手喝了我的酒,就跟我拜把子呢?”
“也对。不过,要是真遇上什么敌手。这个敌手酒量又非常好,喝不到他,把自个喝倒了,你可就栽了?”
“猪。真要用灌酒的法子制人,当然要有十成把握喽。你难道不会保证自己不醉吗?”
“什么法子?教教我,有了这法子,我就可以喝赢大哥、二哥了。”
“不教。”
“为什么,我可是你徒弟。”
“你要是拿酒灌我怎么办?”
“你会轻易中计嘛?”
“当然不会。好吧。先学,先交学费。”
“好,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你。”
“这么大方。不用,给一半酒够了。”木子风拿起地上一块石头,画了画。对着太平招招手,说道:“来,蹲下。我画给你看。你看,这个酒瓶,这是一个普通的酒瓶。但是如果它里面多了一个机关,开关在瓶口这。开关一开,倒这边的酒;关上,倒那边的酒。厉害吧。这叫阴阳壶。”
太平泛红的脸因为一时激动心喜,更加红扑扑了。“太好了。我马上就叫工匠去做。到时候也送你一个。”
木子风酒力还好,笑着说:“好,那时候我就把我爹给灌醉了。”
太平做回石凳上,说道:“不行。你爹在前院给你提亲呢。我多大的面子呀,你要是对不起你爹,我可不答应。”
说到提亲,木子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平,就不能晚点再成亲嘛?这么早成亲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奶嬷嬷说,她十二岁就成亲了,十六岁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她也是十六岁来照顾我的。”
木子风张大了嘴巴,久久不动。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惨绝人寰,惨不忍睹,惨无人道。”
“这这这,太平,这事,你要考虑我的感受。”
“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听。”
木子风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个我以前就是觉得晚婚晚育对身体好。为什么呢?因为,因为,”因为什么,要从精子说起,还是从卵子说起,还是从子宫说起。
你叫一个定势思维的人突然间接受另一种传统,坎迈不过去。
“因为什么?”太平歪着小脑袋盯着木子风。
木子风用手使劲挠头,算了,算了。
木子风抬起头,突然,抓着太平的手说:“太平,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太平悬着的那颗心呐,总算放下来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过这回,你成香饽饽了,我要娶你怕是不容易啊。”
“你放心,这回我都准备好了。我爹说他要设题考教你们,到时候,我去找我爹,把题目要过来。你不就容易过了嘛?”
“你爹要是不给怎么办?”
“我找我娘,我娘要是不答应,我去偷出来。”
“哼。你不许去偷,我木子风娶个老婆,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嘛?你放心,我肯定正大光明的把你娶过来。”
“真的?你要知道我爹可是嫁他的掌上明珠。虽然,我爹有点欣赏你,但是,你要是在众人面前输了,我爹也不能毁诺的。”
“那好吧。你去帮我偷出来好了。”
太平那个气啊,当即转过脸去。气什么,气自己啊。有眼无珠,不知木子风哪里沾来的混混气,也不走正路。小聪明不少,可也得人挥着鞭子,才使出来。
“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啦。真本事,我拿我的真本事把你娶回来,好不好?”
太平举起右手,说道:“击掌为誓,你要是不能娶我,我就肯定要嫁别人了。我要恨你一辈子。”
木子风也举起手一击即中,又抓着太平的手,在手心亲了一口。
太平吓得把手赶紧缩了回去,脸上溢不住欢喜,头轻轻放下,但长长抖动着的睫毛像传播着大脑中因为紧张激动而跳跃的电波。
“你快走,快走。”
木子风像是打胜了一场游戏,不满足,伸开双手,紧紧抱了太平一下,马上放开,说道:“那我走了。拜。”
木子风擦上翅膀飞了,留下太平用冰凉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发红发烫的脸颊,左手握住右手,呵护着,回忆着。
“郡主,木公子走了。额,老夫人把狗洞也给封上了。”
太平扑哧一笑,说道:“封了就封了。早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