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上颤抖，然后回答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自从那次打过网球后，我跟明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我知道她忙，只要她不主动约我，我一般不会打扰她。
我挑了个换班兼休息的日子去见她，是她约的我。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A市的天气依然如炎炎夏日，我们约好在常去的咖啡厅碰头。
停好车，我火速冲往咖啡厅，推开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抬腿迈向二楼。
放眼望去，上午十点钟，正是人多的时候，我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捕捉到了明惠的身影，她正低头看一本杂志。
“嘿，美女，让你久等了！”我敲了敲桌面，在她对面坐下。
她抬起头，对我笑，颊边有酒窝，睫毛又长又卷，多漂亮。
“怎么那么晚？”她抱怨，撅起小嘴，模样很可爱。
“塞车，我请你喝咖啡，算是补偿你！”
我笑，将包包搁在一旁的空位上，向服务员招手，点了杯冷饮以及蛋糕。
“瞧瞧，这脸色好的，该不是谈恋爱了吧？”
她托腮看我，满眼的八卦，她还不知道我跟楚先生打得火热。
“能看出来么？”我笑问。
她霎时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盘问：“喂，是真的呀？”
我啜了口冷饮，轻轻放在桌面，点点头。
“快说，不然大刑伺候！”她眼神明亮，仿佛谈恋爱的是她。
我三言两语，尽量简洁，把我跟楚先生相遇的所有细节全部告诉她，当然，略去了两人激情燃烧的那一幕。
听完后，她安静地看着我，良久，才倒吸一口冷气道：“你够可以的啊，这种八点档的狗血桥段居然能给你碰上，真是羡煞旁人啊！”
她的表情有点夸张，有点羡慕，还有点……忧伤。
我知道，她其实并非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我老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搓破她，我不想她难堪。
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又得了重病，依仗有夫之妇的资助，得以存活，得以继续学业，她并没有错。
她只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不该搓破她，梦能做多久是一回事，让她快乐，总是没有罪的。
况且，我的假装不知，又不需要钱。
“你呢，你现在怎么样？有定时去做检查吗？”
我问，其实我很想开口叫她离开那个男人，但我不能那么做，她或许会在我面前崩溃，我不想别人因为我一句话而伤心好几天，这样不道德。
“就那样呗，上班，下班，跟朋友约会！”
她不想谈论自己，我知道，我继续配合。
她又道：“上次打网球时我跟他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来他问我你的号码来着，我以为他一时兴起，也没告诉你，没想到是真的，现在是热恋期吧？”
我恍然大悟，乔说她并没有告诉楚先生我的号码，原来是真的，只是没想到，明惠跟他熟悉的那么快，他们毕竟才见一面。
我一笑：“我确实挺喜欢他的，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呆在一起，也觉得开心！”
美好的恋爱总是容易让正常的女人变成疯子，尽管我还是在半疯癫状态。
“瞧瞧，把你给美的，快说说，怎么拿下这等高级人物的，我干脆也跟着你混好了，我也喜欢帅哥。”
是的，资助明惠，占有明惠身体的，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尽管风度翩翩，毕竟是名花有主了，明惠不丑，只是穷而已。
她该跟个帅气的男生恋爱才公平，她现在一定超级讨厌我。
“你以为这是在公司里做汇报呢？你这种美女，要找帅哥，肯定以吨计算，真的！”
我要开导她，不知不觉的，不能让她察觉出我是在心疼她。
“算了，不说这个，那你说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跟他的将来！”
她问得直接，我心下一怔，眼神黯淡道：“没想过，不敢想！”我老实作答。
是的，跟那样的年轻男士谈恋爱，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有结果。
或许，躺在他怀里，跟他甜蜜纠缠的时候，我是有想过的，但也只是一瞬间，我们毕竟相差太大，我只享受现在。
若是无法圆满，我会潇洒地送走他。
明惠叹气：“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跟他耗下去？什么也不问，不理，到最后又落得个两手空空？”
她的话说到我的心坎上，我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我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无奈道：“丫头，你不会懂我的忧虑！”
是的，或许她不会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