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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奈别离

空中开山裂石般炸响鞭声。余音轰隆隆从天上滚过,传扬至百里开外。

一行打着西地仙庭旗幡的队伍在空中醒目飞过。

中间传来末扬的笑声,爽朗痛快。

凰羽握着唐淼的手朝着使臣队伍行进的方向飞赶。他揽着唐淼的腰,低头看到她睁开了眼睛。

“害怕就闭上眼睛,到了我会叫你。”凰羽抱歉的说道。

唐淼昂着头,不敢看下面。她惊慌的问道:“凰羽,我好象听到末扬的声音。他说西虞昊抓了他也不会对他怎样,可是我好象听到了鞭声!”

不是好象,是真的。而且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凰羽皱了皱眉,西虞昊暴戾之名真不是白来的!

说话间两人已看见前方云层上现出一行队伍。

空中厚厚的卷积层云上竖起一根高大的旗杆。旗杆顶端黑底绣暗金的狻猊王旗迎风飘扬。旗杆上绑着一个人。黑色的鞭影如灵蛇般缠绕卷上他的身体的瞬间。空中再次有响雷声炸响。

唐淼被这声巨响震得哆嗦了下。随即便听到末扬的大笑声。她瞪圆了眼睛,想起缚仙索一上身灵力全无。没有灵力的末扬,这么重的鞭子……唐淼骇极,攥紧了凰羽的衣襟叫道:“救他!凰羽!”

双臂突然被凰羽圈住,他另一只手已捂紧了她的嘴,强行带着她改变了飞行方向。

他干什么?!唐淼惊得使劲挣扎。凰羽的手牢牢控制住她的身体,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他是诱你出现的饵,回去才会有办法救他。”

唐淼狠狠的瞪着他,眼圈渐渐红了。

凰羽怕她任性,一语不发带着她落在地面,这才松了手。

唐淼呆呆的望着末扬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哽咽道:“缚仙索上身他就没了灵力,他们会打死他的。”

凰羽也没想到西虞昊会这样做。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西虞昊鞭笞末扬示众,他对唐淼的出逃显然已经怒极。她回去,西虞昊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吗?曾为了珑冰玉悍然陈兵天河的西虞昊如果不管不顾折磨她出气,自己又该怎么办?一时间凰羽对自己想好的对策没了自信。但是唐淼不回去,她一个人能躲到哪里去?

回北地。北地仙庭巴不得她以仙后弟子的身份做西虞昊的仙姬,寻着她二话不说就会送回西地。

去东极地。帝尊不会容她,重羽宫无力护她。黑沼灵地……一瞬间凰羽便想起了雨中的那株千丝藤。现在的东极地,她绝不能去。

去南涯海。素来封闭不接纳外仙的南涯海更不会为了接纳她得罪北地和西地。

除非西虞昊放手,仙界已无她容身之地。

唐淼的情绪渐渐安定。她吸着鼻子求证似的问他:“如果我回去,西虞昊就会放了末扬是吧?他也愿意送姬莹回北地的。你不会对姬莹下手,西虞昊也会放我离开西地。会是这样吗?”

凰羽不能回答。

他正迅速的判断眼下的形势。

西虞昊摘走了睡莲,他很快会发现树林里曾施过障眼法。他会怀疑到自己的木之灵力。原以为有七天时间。但西虞昊生了疑,出手一试,扮成自己的西烛上仙就露形了。唐淼目前是北地天后的弟子,西虞昊的仙姬。一旦知晓是自己带走了唐淼,好颜面的西虞昊绝对会暴跳如雷,怒火更盛。

樱柔公主知道自己带走西虞昊的仙姬,她不会放过唐淼。哪怕她是西虞昊的仙姬。

黑沼灵地的仙已经混进了雪樱卫中。一直踪影全无的鬼面公子会怎么做?

接踵而至的种种分析都清楚的告诉凰羽,他必须赶在西虞昊到达使团前回去。消弥西虞昊的怀疑,樱柔的疑心。

没有自己介入,只要唐淼回去,西虞昊再生气也会顾及颜面。

凰羽的手指抚过唐淼额心的霜花,闭上双眸不忍心再看她的眼睛。她眼里的依恋与信任让他难以面对。

等自己成了东极帝尊,要等多久?凰羽猛的将她抱进了怀里,只觉得一颗心像在东荒之地时,干涩得连心痛都没了。

凰羽紧紧的拥抱让唐淼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他什么也没说,她也能感觉到事情不像先前预料般顺利。

她忐忑不安的问道:“他那样对末扬,你是担心我回去了,他也会那样对我吗?”

凰羽的身体变得僵硬。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带着唐淼去下三仙界。能躲多久是多久好了。理智却清醒的告诉他,没有仙能逃过三地帝尊联手的追捕。

“我曾经承诺过,会保护你。但是现在我要食言了。”

“我要赶在西虞昊到达使团队伍前回去。你灵力不够,受不得瞬息移形之法。所以我不能带上你。”

“你会像在东荒之地那样勇敢吗?哪怕西虞昊像对末扬一样对你,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受得了吗?”

凰羽的声音越来越冷,突然伸手抬起她的脸狠狠的吻下。他的嘴唇没有丝毫温度,那么狠狠的碾下,便停住。她甚至觉得他轻薄的唇瓣在微微发颤。

唐淼心里便难过起来。她不是打遍仙界无敌手,凰羽也不是。但他心里有她。能被这么漂亮的男人爱着,够她睡着也能笑醒了。唐淼心里翻腾着一股勇气,让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西虞昊压根就没有他的狻猊王气厉害。狻猊就是只小猫!他这个人哪,就是爱面子。抓不到我才把气撒在末扬身上。我回去向他一低头,他明着生气,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得意的就差翘尾巴了。你先走吧,有你掺和进来,西虞昊本来没怎么生气,也会变本加厉。”

凰羽惊讶的看着她。

唐淼嘿嘿笑了:“我很聪明的!你别小瞧我了!你再不走,西虞昊怀疑上你,我就真有大麻烦了。”

她在凰羽手中塞了个东西,转身飞走。她得意的想,感动坏了吧?姑娘我就不回头!

朦胧的暮色衬着她的白裙,像夜风里怒放的花,美丽得令凰羽心悸。他摊开手,沙角蛇的元灵在掌心滚动。他盯着它,喉间像塞了块硬物,堵得他难受。

飞了很久,唐淼终于忍不住回头,远远的月光下,凰羽还静静的站在原地,身影出尘般清美。唐淼鼻子一酸,她擦了把脸上的眼泪狠狠的骂道:“明明该他感动的,你哭个屁呀!”

今夜有很好的月光。碧空无云。连绵的营帐像散落在草原上的蘑菇,团团围住了三辆马车。

西地迎宾的马车卸下马匹之后,便是三幢精巧的房屋。侍女装成养病不出的棠棠住了一间。另外两间是樱柔和凰羽所居。

小蛇多多很愁。

银甲卫以保护为名,将东极地使团围了个严实。东极地众仙又不是傻子,明着不方便说什么。只要队伍停下来休息,樱柔公主和羽公子便频频前来探望养病的仙姬。愁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的好意了。只得令队伍加快速度,减少休整时间。

朗朗月光下,西烛上仙扮成的凰羽抖开一顶斗蓬温柔披在樱柔身上,细心结好系带。

“羽哥哥!”樱柔惊喜的望着他。

西烛上仙淡淡地说道:“赶了一天路,公主早些歇着。”他说完背负双手,学着凰羽的模样云淡风清的离开。

手指触到柔软厚实的斗蓬,樱柔低头轻轻笑了。

自从西地银甲卫围着使团,看紧了东极地众仙后。凰羽表面上和从前一样守足规矩,不经意间却和她亲呢了许多。

从前他也关心她。但他眼里看不到她想要的情感。

樱柔痴望着他走进马车,低声说道:“如果制造点事端,让西地对我不客气。会不会看到你为我着急呢?”

西烛上仙进了马车,关好门,一蹦跃上了床,抱着肚子笑得缩成了一团。他得意的摸着光光的下巴自语道:“七叶啊,你爹我为了你,为了公子使出了千年追美功力!欲语还休的眼神,不经意的关心,哈哈!太适合公子了!公主殿下绝不会起半点疑心。还有五天,这五天得好好想想。徐徐图之。”

他正盘算着下一步行动和语言时,外面突起喧哗。

西烛上仙一跃而起,推开了门,脸色骤变:“西虞昊闯进东极地营帐干什么?”

“羽公子不在?”西虞昊推开拦住他的雪樱卫,抄着手望着马车拖长了声音问道。

西烛上仙站在马车门口,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太子殿下深夜前来所为所事?”

马车门口悬着两盏明珠串成的灯盏,将凰羽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他还在使团,是谁在树林用木之灵力布下了障眼阵法?唐淼对西地不熟,她没有过结界之门,是谁将她藏了起来?西虞昊心里涌出种种疑问,脸上带足了真诚的笑容:“昊自仙庭回返,特意带来了宫中仙酒。今夜寻公子一醉!”

西虞昊离开队伍道仙庭有事。公子连话都没说话也急冲冲飞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西虞昊一回来就找公子喝酒。公子人呢?难道西虞昊是特意来看公子是否在使团中?西烛上仙不由震惊。

饮酒途中如果西虞昊出手试探,自己表面装得再像,灵力骗不了人。被西虞昊戳穿假扮凰羽,会有什么后果?

公子,你害苦我了!你干什么去了给小老儿交待一声也好哇!西烛上仙暗暗叫苦。目光瞥向了樱柔公主。最不希望看到凰羽和西虞昊交好的就是公主了。西虞昊相邀,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借口推却。如果公主在场,西虞昊便不方便出手试探。他心中一动,微笑道:“殿下诚心相邀,不知公主可否疲惫?”

樱柔微怔。单独和西虞昊饮酒的机会凰羽为什么要放过?嘴里顺着西烛上仙的意思道:“能品尝西地仙庭的好酒,本宫先行谢过殿下。”

凰羽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硬生生扯上樱柔公主又是何意?西虞昊觉得有点意思了。他不由笑道:“能得公主青睐,孤乐意之至。来人,在此设席!”

他不邀二人去西地的营帐,摆出让东极地众仙放心的架式。

樱柔对他一礼,扶着侍女的手自去整理妆容。

西烛上仙也关上了马车门,更衣准备赴宴。

西虞昊负手站在空地上,无论如何,他也要出手一试。看看这个凰羽是否真的有凰羽的木之灵力。

押着末扬的队伍走得极慢。大有让鞭声响遍西地九重天之势。

明月将卷云映得雪白,碧空蓝得深邃。胡糊和凡语坐在旗杆下饮酒。胡糊扯开喉咙对持鞭的侍卫吼道:“一柱香一鞭,莫扰了俺的雅兴!”

凡语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末扬,轻笑举杯:“是条汉子,不忍了吧?”

胡糊压低声音道:“你没听阿度说起?殿下对仙姬宠爱有加。仙姬厉害着呢。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凡语笑着正要接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此乃仙庭行刑,众仙回避!”

胡糊回过头一看。白衫飘飘,一女仙如脱弦之箭径直飞来。

唐淼闭着眼睛,朝着声音所在的地方飞。耳边响起灵力袭来的啸声,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才避开两道剑影,便看到深沉的大地上湖泊镜子般透亮。眩晕感再次袭来,她慌乱的双手乱舞,就势一滚,极其难看的趴倒在了卷云上。

从未见过这等难看飞行的胡糊和凡语傻了眼。难道她是灵力出了意外才撞上来的?胡糊收起了剑,示意银甲卫们围住旗杆,这才上前问道:“仙子从何而来?亮出白玉诀来!”

唐淼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睃了旗杆上绑着的末扬,悄悄打量着面前的人。说话的是个憨头憨脑的大个子。旁边身披甲胄打扮利索的小子看眼神就挺精明的。这两人与四周的银甲卫打扮不同,应该是西虞昊的十二侍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知:“二位是?”

白衫绣银色霜花,容貌清丽如莲。难道她就是北地天后的弟子,殿下新收的仙姬?闯上卷云刑台,是为了她的护卫吧!凡语定了定神,心里暗暗戒备。

他正要开口,胡糊抢先行了个礼谄媚的说道:“西地仙庭太子殿下十二侍胡糊见过仙姬!他是十二侍的凡语。”

凡语听着便踢了他一脚。殿下火气还没消呢,你献媚是不是早了点?

这么快就认出她了。憨个子也不傻嘛!唐淼笑咪咪的说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多说了!放人吧!”

凡语叉手行礼道,“无殿下之令,恕凡语不能放人!”

唐淼狠狠的瞪着凡语,原想狐假虎威一把,全被他搅和了。打不过西虞昊,还打不过他的侍卫?北地天后教的冰霜之寂不是吃素的。

她默默的等到凡语走近,突然出手,霜花漫天撒落,瞬息之间灵力在她和二侍之间结成了数道冰墙。

唐淼迅急飞向旗杆,大声喊道:“末扬!你怎样了?小姐我来救你了!”

旗杆上末扬抬起了头。雪白的卷云上唐淼婷婷玉立,被银甲卫和两侍团团围住。她丝毫不在意,一直看着他。“小姐!”末扬费劲的喊了声。

他的声音嘶哑,发髻散乱。一双银眸黯然无光。唐淼听到他开口,忍不住心疼:“等着!我来了!”

末扬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他们人多!”

旗杆下围着二十名银甲卫,唐淼笑嘻嘻的说道:“他们敢伤了我一根头发,回头就叫西虞昊整死他!”手指朝自己鼻子一点,“看清楚了!我可是你家殿下的新宠。还不让开!”

她突然出手让二侍措手不及。凡语大喝道:“擒下!有事我担着!”

生怕伤了仙姬的银甲卫闻言精神一震,二十把长戈齐齐结阵,挡在了旗杆前面。

灵力催吐,细密的白色霜花凝结成一把长剑。唐淼握住剑毫不客气的朝银甲卫挥去。一声破字,长剑散为闪着冷芒的银霜镖激射而出。

和暮离,西虞昊相比,这些银甲卫像纸糊似的,瞬间便倒下四五个。唐淼瞅准一个空隙靠近了旗杆。

凡语狠狠的推了胡糊一把,急声喝道:“还愣着干嘛?!跑了怎办!”

是啊,跑了怎办?胡糊被凡语推清醒了。这里面就他和凡语灵力最强,他挥着剑大喊了一声:“仙姬小心!”

唐淼回头冲他笑了笑,柔声说道:“胡糊大哥,你心肠真好!”

胡糊听着手便软了,一剑偏着唐淼两尺远斩下。他憨憨直笑:“仙姬别打了。回去向殿下认个错,他便不恼了。”

唐淼心想我本来就是要回去的,但不放末扬可不行。她停手说道:“好,我不打了。可是,总不能让我瞧着我的护卫一直绑在这里吧?放了他,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

不动手最好。二侍和银甲卫都松了口气。凡语从身边一银甲卫腰间抽出缚仙索道:“殿下有令,仙姬莫要让小仙们为难。”

胡糊急得扯着凡语低声说道:“她回去不就行了?用什么缚仙索啊?这么美的仙姬,你下得了手?”

凡语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不是说她厉害么?她要是跑了。到时候被殿下鞭笞示众的就是咱们了。”

缚仙索一上身,灵力就没了。她回去,可不能被绑回去。唐淼手掌运足灵力,数道冰墙哗啦冲向众仙。银霜镖暴雨般撒下。看着银甲卫被打得四下躲避,唐淼得意的想,要回去也要威风八面的回去。

她这一动手,胡糊也急了,提剑就冲了去。他嘴里大声喊道:“仙姬莫怪,胡糊只是奉令行事!”

没出息!凡语心思灵活,见胡糊缠住唐淼,眼珠一转指挥着银甲卫围了上去。自己则飞上了旗杆。

唐淼轻蔑的撇了撇嘴,突然收手,对迎面砍来的剑不闪不避。

胡糊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移开剑。

唐淼手掌蓦然出现柄霜剑,轻轻松松的压在了他喉间。

“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这句话同时从唐淼和凡语嘴里喊出。两人俱是一呆。

旗杆上凡语的剑也压在了末扬脖子上。

卷云刑台上银甲卫们跟着傻了眼。

唐淼翻了个白眼,朝名银甲卫喝道:“用你腰间的缚仙索将他绑了!”手里的霜剑又压紧了两分。

寒气割着胡糊的脖子生疼,他忍不住叫道:“小爷的命还要不要了?!听仙姬吩咐行事!”

凡语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卷云去。

唐淼笑嘻嘻的看了眼被缚着灵力的胡糊,坐了下来:“凡语,你不敢放末扬我也不怪你。不过,从现在起,他要是挨一鞭子,我就砍胡糊一剑。如果你为难,我还可以教你一个办法。到了西虞昊面前,你挥鞭做做样子。我也不会真砍。你说好不好?”

好?能不好吗?胡糊瞪他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殿下要知道憨小子怎么失的手,准焚了他!凡语叹了口气认输:“小仙只盼仙姬别再折腾了,回去吧。”

珠灯如斗,照得营地透亮。一泓泛着点点莹光的琼浆自酒壶中倾注于透明的琉璃盏中。香气浓郁之极似百花怒放,盛在琉璃盏中后迅速变成漠漠清寒。

“西地有仙触怒天尊。原本是高高在上,一夜之间灵力被制,无力回天。伤心之下取极夜海之星星藻酿成此酒,名为凋零。羽公子,此酒味道如何?”西虞昊慢慢饮下琼浆,挑衅的看着凰羽。

樱柔秀眉微蹙,西虞昊为何以酒相讥?

凰羽咽了口酒,一股清寒冷意顺着咽喉直达胃中,随即浮起层暖意。他微笑道:“寒中有暖,万物凋零之后便又逢春。那位擅酿酒的上仙必不会长久被困。”

西虞昊哈哈大笑:“羽公子所评甚得孤意!再饮!”

琉璃盏放在手中,双掌如玉,如捧着一泓星星。樱柔笑道:“此酒观形甚美。本宫也尝尝。”

一口酒饮下,腹中寒冷激得她打了个冷战,樱柔失声道:“品此酒可知酿酒人竟伤心至斯!殿下何不体谅他一番心思,向天尊求情?”

西虞昊深深看了樱柔一眼,顿了顿道:“一品伤心,再品如何?”

同样的暖意涌现,樱柔脸上激起淡淡的红云。她惊叹道:“羽哥哥评的不假。枯木逢春,寒冬远去。酿酒人定会有新的机缘。”

西虞昊睥睨着凰羽道:“如果当新的机缘出现,有人却想斩断这线机缘。公主忍心吗?”

樱柔摇了摇头:“此酒酒美意更美。酿酒人之心事尽付酒中。尝尽伤心苦寒,重涌之暖意令人难舍。本宫不忍。”

凰羽啜着酒突然笑了:“机缘乃天定。是他的,别人断不了。不是他的,纵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得不到。殿下认为呢?”

西虞昊定定的看着他,随意垂在桌下的手掌散发出狻猊王气。一层淡淡的暗金色雾气飘向了凰羽:“孤向来认为,机缘也是要靠争抢才能得到的。诚如东极地帝尊之位,不是吗?羽公子。”

西虞昊居中坐在长桌主位,樱柔与凰羽分列左右。西虞昊的灵力全数击向了凰羽。

桌下狻猊王气平静的袭向凰羽。他不抵抗,他也不会伤他,最多激翻桌上的琉璃盏。但凰羽是一定会抵抗的。西虞昊期待着遇上凰羽的灵力。他在东荒之地和凰羽交过手。他记得他的灵力。

狻猊王气微荡起圈圈涟漪,凰羽出手抵抗。西虞昊不知为何便松了口气。树林里帮着唐淼布下障眼阵法的不是他。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正要收回灵力,一股外力突然涌入狻猊王气之中。西虞昊的灵力条件反射的抵御。他只想试探,灵力并不多,但木桌上却在这瞬间跳起来,桌上酒水物品一古脑砸向了樱柔。

“公主小心!”

西虞昊离樱柔最近,凰羽最远。就在西虞昊双手成爪,吸回木桌和桌上的物品时,离樱柔最近的一名雪樱卫飞身挡在了樱柔面前。

凰羽缓缓站起了身,伸出的双手顺势背在了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雪樱卫。

见凰羽气定神闲的站着,樱柔满口银牙几乎嚼碎了。她瞥了眼那名雪樱卫,匆匆拂了拂半点酒水也没溅上的裙子,孩子气的跺了跺脚,极难为情似的背转了身:“本宫失陪了!”

一众侍卫侍女簇拥着樱柔离开,席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樱柔公主……出手很有趣!西虞昊忍不住看了凰羽一眼,戏谑道:“可惜那侍卫挡得快,否则孤面前便能上演英雄救美了。”

凰羽满足的笑道:“侍卫以身护主,殿下出手救美!羽今晚看到了两出英雄救美!不枉此酒!夜已深,兴已尽,戏也看过瘾了。羽告辞!”

西虞昊瞬间俊脸气得通红,转身大踏步离开了东极地的营帐。

走到马车旁,凰羽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西虞昊带着他的侍卫走得远了。他望向公主的马车,马车四周再也寻不到那名挺身而出的侍卫。他笑了笑,推开了马车门。

西烛上仙从地上蹦起来,欢喜的磨拳:“公子回来得及时。小老儿正愁不知如何应付西虞昊。公子这一日究竟去哪儿了?”

凰羽不答,反问道:“那名挡在公主身前的侍卫你看清楚了?盯紧了。鬼面肯定跟着来了西地。”

西烛上仙点头:“放心吧公子。现了形就跑不了。”他又忍不住埋怨道:“小老儿白献殷勤了。公子当时明明可以挡在公主身前,怎么让黑沼灵地抢了先?”

凰羽眸中寒意大盛:“长老扮成我的模样对公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西烛上仙掩住嘴,眨巴着眼睛道:“小老儿以七叶的元神发誓!绝对没有轻薄公主,也没对公主胡说八道!”

凰羽看了他半晌才道:“西烛长老,你要记得你今日的话。你是以七叶的元神起誓!”

他眉宇间露出股煞气,骇得西烛上仙的小心肝不争气的胡乱蹦跶。他绝对没有轻薄公主,只替公主系了系披风系带,替公主摘了两朵野花。他也没对公主胡说八道,只告诉公主,你今天的妆容很美。赶了一天路,你该歇着了。西烛上仙硬气地回道:“这是自然!小老儿最看重七叶的么。公子早歇着吧。”

紫烟淡淡散走,凰羽一头倒在榻上。瞬间移形回转太耗灵力,倦意浓浓袭来,他闭上眼睛任灵力自然恢复。

远处西虞昊营地似乎起了骚动,顷刻间又风平浪静。

凡语还算机灵。对峙场面一出,使了个眼色让名银甲卫给西虞昊报信。卷云刑台上人多,唐淼挟持胡糊生怕凡语突然出手,根本没注意到有银甲卫偷偷溜走。

依西虞昊的令,隔了些时间,凡语便抽响一记鞭子。当然,鞭梢连末扬的头发丝儿也没有挨到。

鞭声如同春雷炸响。鞭影狰狞瞧着就让人心生惧意。唐淼瞄了眼绑得没了灵力却满脸堆笑的胡糊问道:“这鞭子很奇怪,有什么讲究?”

胡糊讨好的说道:“鞭身取自毒葛藤和尖角蟒蛇筋,又拘了黑幽深渊的怨灵炼魂。名唤黑曲鞭。上了缚仙索无灵力抵抗,无论什么仙挨上一鞭都会受怨灵噬咬。抽完解了缚仙索,肉身半点事都没有,元神却会受损。需养上些时日才能恢复。”

唐淼大怒,一脚狠狠踹在胡糊身上骂道:“西虞昊太歹毒了!”

胡糊失了灵力,被踹得直翻白眼。他生怕唐淼把气全撒自己身上,嚷道:“仙姬莫恼,西地仙酒司酿造的琼华火酒对付鞭伤有效,喂他饮下,包管几日便好。几上那坛便是。”

“你,把酒端给他喝!”仙界的酒大多浸有各种仙草药物,对灵力滋养最为有效。唐淼抄起几案上先前二侍喝的琼华火酒扔给了一名银甲卫。

凡语远远的守着末扬,他冷眼瞧着唐淼的一举一动。虽然心痛这坛琼华火酒得之不易,但唐淼对末扬的维护仍让他心生好感。他没有阻挡,亲自捧了酒坛喂末扬。

末扬仰头饮酒时,散乱的发丝衬着他的脸轮廓分明,冷峻清朗。凡语心里微动,低声说道:“别当殿下面对仙姬太好。”

末扬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渐渐亮起的银眸若有所思的看向唐淼。他没有回答,大口大口吞咽着酒浆。他需要尽快养好元神,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

“末扬,你好些了没?”

他咽下最后一口酒,大声回道:“末扬无事。”

唐淼这才放了心。

卷云刑台依旧慢吞吞的飞着。凰羽没说错,末扬就是个诱饵。只要自己回去,二侍根本不想和她为难。唐淼懒得聚灵力,压在胡糊脖子上的霜剑也收了起来。绷紧的神经松懈了,她百无聊赖的趴在几案上问道:“几时才到?月上中天了。”

胡糊见她眉宇间有了倦容,忍不住想笑。明着双方还在对峙,仙姬已经不当回事了。缚仙索能束缚住灵力,但他在结界之门没有灵力也能打架。现在一个翻身就能离开唐淼身边,凡语再用末扬威胁,仙姬还不手到擒来?但是只要仙姬回去不就行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得罪她。胡糊便劝道:“仙姬倦了不如眯会儿吧!”

唐淼强撑着睡意两眼一瞪:“你诳我睡着了想跑?”

胡糊压低声音道:“我不跑!我跑了,凡语不打你的护卫就不好交差了。”

“胡糊你真够朋友!对了,你家殿下后宫里的仙姬多吗?是不是所有的天尊帝尊都有无数的仙姬?北地天尊除了仙后也有很多,我都分不清哪些是仙姬,哪些是宫中侍女。在北地我不方便问,但给天尊生孩子的只有天后一人。西地也是这样吗?”唐淼笑逐颜开,打算听些八卦打消睡意。

仙姬在意殿下,才会在意后宫里有多少仙姬。胡糊精神一震,喝令围住二人的银甲卫站远些,这才低声说仙宫秘事。

西虞昊得了讯赶到时,唐淼已经趴在几案上睡着了。胡糊早就趁机溜开解了缚仙索,提着剑领着一群银甲卫将唐淼团团围住。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生怕唐淼跑了的模样。凡语撕了团衣襟堵住了末扬的嘴,还不忘低声嘱咐他:“别火上浇油。”

西虞昊摆了摆手让众侍卫别出声。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唐淼旁边的几案坐下。

她的脸压在胳膊上,蒙了层月亮的清辉,恬静美丽。

西虞昊顿时气笑了。他发怒找她,居然她还能睡着?

他的嘴角略微抿紧,露出倨傲的神色。事关西地皇族颜面,事关他西虞昊的颜面。真也好假也好,她只要顶着他的仙姬名头就不能做出让东极地笑话他的事。

除非,她不是他的仙姬了。否则,当着他的面,她哪个男人都不能碰。

然而唐淼还是回来了。没让东极地的仙觉察。也没有和别的男子私奔。

这么一想,西虞昊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

卷云上众侍卫大气不敢出,四周静悄悄的。看着她的睡颜,西虞昊的心情慢慢变得平静。

被这么多侍卫围着,她还能睡得熟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从西虞昊脸上飘过。

夜风吹起她的发梢,裙角飘起,人显得格外单薄。纵有灵力护体,也怕风邪侵身,元神受损。西虞昊解下大麾便想盖在她身上。

他的手僵了僵,朝四周瞟了一眼。

胡糊和凡语对视一眼冲银甲卫比划了个手势。众仙侍齐齐转过身去。看到末扬一双银眸眨也不眨的望过来,凡语又有些后悔,没把他的眼睛一并蒙上。

西虞昊也看到了末扬的眼神。银色的眼眸充满了骄傲与不屑,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举动。不行,就这样放过她,这丫头将来胆子更大。西虞昊将大麾扔到旁边,冷冷看了眼末扬。见那双银眸的神色变得焦急,他心情不由大好。

身后有灵力波动。胡糊忍不住猜想,仙姬睡着了,殿下用灵力做什么呢?架子上挂着的黑曲鞭突然嗖的飞起,越过了众仙侍头顶。胡糊心里一凉,回头扑通跪在地上大喊:“殿下手下留情!”

炸雷似的鞭声瞬间将他的声音淹没。

唐淼被鞭声惊醒了。她皱眉嘟囔道:“隔久一点再抽嘛,吵死了!”

睁开蒙胧的睡眼,西虞昊手握长鞭煞神般凶恶。唐淼一激灵,睡意全无。她瞪着西虞昊不知道说什么好。

西虞昊手一抖,黑曲鞭卷着胡糊扔下了卷云,厉声喝道:“滚!”

他满意的看到凡语麻利的将末扬从旗杆上解开,拎着他嗖得飞离了卷云。银甲卫也紧随其后,眨眼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唐淼愣了愣,大喊:“记得养好他的伤!”

西虞昊冷笑:“求凡语无用!”

他傲然站着,摆好架式等着唐淼求他。

虽然打定主意回来,但对上西虞昊高高在上的神情姿态,唐淼就拉不下脸来说软话。她有些无语的站在他面前,憋了半天才耸了耸肩道:“我回来了。”

西虞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淼。辛苦奔波一整天,搅得西地侍卫如临大敌,她浅浅一句话就完了?

唐淼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她也很想低声下气的认错讨饶,就是说不出口。她又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唐淼干净利落的扭开头道:“反正我回来了。你看着办吧!”

西虞昊自己早搬好了梯子准备下去,结果唐淼自己把梯子踢飞了。西虞昊瞥见扔在一旁的大麾,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由庆幸被末扬眼神一激没有付诸行动。

“看着办……”他重复着这三个字,气笑了,“你觉得孤该怎么办?”

唐淼根本就不想惹怒他,她想了想尽可能缓和语气道:“你不冤枉我不用缚仙索绑我,我也不会跑。咱们各退一步,就当没这事行不行?反正又不是真的。”

西虞昊心头的火呼啦啦的又烧了起来,气得扬手就是一鞭。

鞭声炸响。黑曲鞭犹如灵蛇扑向唐淼,黑色的鞭影夹带着当啸声,她脑中顿时响起胡糊的话。鞭子里有怨灵,会咬人……她挥动手掌在面前结成数道冰墙,人兔子似的蹦起,往后疾飞。

她就看不出来这一鞭根本打不着她?手腕抖动,黑曲鞭将几道冰墙抽得粉碎。西虞昊这会真有好好抽她一顿的冲动。

黑色的鞭影在空中飞舞,唐淼左闪右避。

西虞昊猫玩老鼠似的挥着鞭子,打得卷云四分五裂。

唐淼脚下一空,失重的感觉差点让她把心从嘴里吐出来。她摔下去的时候西虞昊看到她惊惧的眼神,胸腔里的心在这霎那有了窒息的感觉。

几乎同一时间,唐淼闭上了眼睛。风声从耳旁急速掠过,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让灵力重聚。不去想身体在自由坠落,也不去想自己是从多高的地方一脚踏空。一阵紧接一阵的心悸让她张大了嘴巴深深呼吸。身体猛然停在半空,像曾经用羡慕眼光看过的蹦极,在空中弹起,再摔下,再弹起……越来越稳。恐高症带来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她还没睁开眼睛便已经惊喜的露出了笑容。

天空的蓝深得令人窒息。

飘荡在空中的白裙,苍白如纸的脸,唇边隐约的笑容……西虞昊恍惚的飞下去,恍惚的将在半空中停停落落的唐淼拥进了怀里。

“冰玉……”西虞昊喉间溢出一声呻呤。

怀里的纤细人儿哆嗦了下,闷在他胸口的脑袋使劲的扭动。他心里涌出浓浓的悲伤,仿佛山峰雪崩,黑暗与冰寒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电光石火间,西虞昊便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收紧了胳膊,手牢牢掌在唐淼脑后,狼狈不堪的仰起了脸。

是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珑冰玉。由天河灵气孕育而生她,带着天生的钟灵毓秀,水晶般透明,纯净美好。

他遇到她时,正坐云舟北去联姻。他清楚的记得分离时珑冰玉的微笑,无比柔弱,无比凄凉。他清楚的记得双臂拥住的纤弱,令他生出与天地为敌也想保护于她的勇气。

所以,才有了金殿拒娶。

所以,才有了陈兵天河。

然而,所有的勇气在看到那半缕残魄后变成了浮云,被天河水浸湿了,沉在河底再也浮不起来。

……

唐淼闷得难受之极,被西虞昊箍得动弹不得。被憋死实在是很难受的死法,她在闷晕之前想。

西虞昊深吸口气紧蹙的眉舒展开,恢复了平静。他这才松了手,唐淼顿时无力的挂在他胳膊上。他难以置信的嘟囔道:“仙真的会从云端摔晕?!是我错怪你了。”他的心情蓦然变好,拍了拍唐淼的脸磨了磨牙,“你什么也没听见!否则孤……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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