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像拉面的肉
“这地方风景真不错。”那个女人站在五楼女厕所的阳台上，两只眼眶空洞的看着被封死的窗户，双手玩弄着仅剩的一颗眼珠说。
小童站在这个女人的身后：“呵呵呵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舒服呢，可是，你的那颗眼珠我好像弄丢了啊，妈妈说，不要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个女人瞬间转过那惊悚的脸，从她仅剩下的半个鼻子中流出滚烫的鲜血，之中还参杂着腐尸的味道。从她的眼眶里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脑内的白色浆液，骨瘦如柴的手似乎想要马上抬起来扇眼前这个无脸的小女孩一巴掌。
“咦嘻嘻嘻嘻嘻嘻。”小童笑着，然后慢慢向后退去，似乎快要消失在黑暗之中了。那个女人每有任何表情，她只是低头看着小童，其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然后一动不动的。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呵呵，好熟悉的声音啊，那个女人向后看去，在厕所的门口，一个浑身流着血，肤色惨白的女人爬了出来，真是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个老样子。
“思小莫，好久没见了。”沧桑的有点沙哑的本质声音，那个老女人站在封死的窗户前面动也不动的说。
“呵呵，呵呵，我们昨天才见过啊！”思小莫没有站起来，她趴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这个老女人，她很熟悉很熟悉，她跟她曾经看上同一个猎物。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到呢。”老女人用手托着自己尖瘦的下巴，然后歪着头张大嘴巴说。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的眼里只有我早就看上的猎物，额呵呵呵呵呵。”思小莫瞪大眼睛笑着，她的眼珠似乎被挤压了一样，比之前更凸了。
“哦！我们又看上了同一个猎物，真有缘啊。”老女人无奈的摇摇头，她的眉毛充满趣味的扭动着，小童站在思小莫的旁边，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和妈妈交过锋的老鬼，心里真想臭她一下。
“不知道杀鬼和杀人哪个好玩呢。”思小莫也学着这个老女人歪歪头，然后张大嘴说。那个女人闭上嘴巴，然后扬了扬嘴角，一直玩弄着自己唯一的一个眼球的右手停了下来。
“我的眼珠呢？”
“不知道呢。”小童回答着，从声音可以看出，她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这一定很好玩。”
“小孩子，也知道好玩？”老女人盯着看了看小童，好像小童在她眼里不是那回事。
“呵呵，小孩子？大婶，你别忘了，就算小，我也是个小鬼啊。”小童很不服气的鼓起了面部，然后脸靠近老女人说。
“看来，你们还有作品在这里啊。”五楼走廊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老女人嘴巴咧着笑了笑，对她来说最感兴趣的不是打斗，而是已经被虐完的猎物是最好看的。
“是啊，想欣赏欣赏吗。”
“看看吧。”很无可奈何似得，那个女人说了声，然后看似很高雅的向走廊走去。
“呵呵，妈妈，这下我们就静观其变吧，让作品和她斗斗。”
话说这个女人走到走廊的时候，就听到“宝贝乖”之类的女人的说话声。她光听就能判断出来，是一个年纪约为40几岁的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然后脑部受到了损伤，才变得神志不清的。
走到走廊的中间，声音突然消失了。那个女人机械的回过头，在走廊的黑影之中似乎有个东西在抖动，但是具体却不知道是什么，她的眼眶微微发亮，然后朝哪个东西走过去。
“宝贝，乖，呵呵呵呵，乖。”那个东西就是一个女人，她的手里捧着一个人头，那个人头已经没了眼睛，不仅如此，头发也被揪走了几簇，像是硬被扭下来的。
“女士，你的女儿真乖啊。”女人蹲下身子，然后歪着头，欣赏着这件艺术品，非常满意地说。那个抱着人头的女人转过头冷眼看了看她，然后睁大眼睛，像看见什么一样。
“啪——”抱着人头的女人扇了那个老女人一巴掌，然后瞪着她说：“你已经把我宝贝弄成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啊！你想要杀了我是不是，来啊，来啊，你这个丑八怪，你这个恶心的东西，看见你我就想打你，你是仇人，你是仇人！”
“呵呵，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女人放大眼眶，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说。抱着人头的女人惊恐的看了看她，然后身体慢慢向后挪动着，实在是不想跟这些东西搀和才一起。
“你过来点啊，怎么了，难得有像你这样活着的作品啊，我要好好欣赏才可以。”老女人自以为很温柔的微笑着，她耷拉着两个眉毛和眼眶，然后嘴巴咧得厉害，嘴唇上下震动着发出声音。
“你，你离我远点！”那个女人害怕的朝着老女人挥舞着手，一不小心，她女儿的人头就掉地了，然后发出球体在破旧木板上滚动的声音。
“女儿，我的宝贝！”女人激动的站起身，然后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找着自己女儿的头。
“哎呀，真是可悲啊，其实我觉得你活着还不如死了逍遥自在啊！”老女人也站直了身子，脚下的红色高跟鞋跟地板发出“吱吱吱”的摩擦声。
“你这个早就死了的家伙，你滚！”女人边找人头，边对着老女人大叫。老女人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早就死了？那我死得有多早啊？”
“你滚，你滚！”女人十分激动的挥舞着手臂，等她的手臂到达老女人所在的位置时，却发现怎么也碰不到她了。
老女人的高跟鞋不断的摩擦着地面，时不时还微微翘起：“呵呵呵呵呵，我早死了一百多年了，看不出来么，我不是这里的人啊，啊哈哈哈哈，没办法，我还是太年轻了，你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的啊，真是高兴啊。”
“你，你，我的宝贝呢，我的宝贝女儿呢！”女人突然很生气的扑上来，正好跌在老女人红色晚礼服的裙摆下面，她发现它可以抓到她红色的高跟鞋，她以为是老女人拿走了她女儿，然后拼命的脱老女人的红色高跟鞋。
“松手。”老女人很明显的表现出了不愉快，她原本耷拉的眉毛急速上扬，两只眼眶也变得细细长长，嘴巴也张得老大。
“我不要，我一定要脱下来！你这个鞋子，我只能碰到这里！”女人拼了命的拔着。
“松手！”老女人张大嘴巴吼着。
“嘶——”的一声，高跟鞋被脱了下来，但是上面竟然粘着老女人脚上的肉，像藕丝一样连接着她的脚和鞋子，红色高跟鞋的里面一团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谁对谁。可以清晰的看出老女人脚底的白骨，还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尸臭味。
“松手！”老女人表情愤怒的吼了一声，但是女人不肯作罢，她用力拉扯着，老女人脚上的肉一点点被拉走，但就是不断。
“你松手！”老女人最后一次大叫，见女人还是不松，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被拽掉？！她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然后向身后的走廊甩去。
“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好好玩哦，可以拉很长很长哦！”小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然后捡起地上掉落的高跟鞋，使劲奔跑着向四楼拉去。
老女人愤怒到脸已经抽象了，她想追上去，但是却被思小莫逮着正着，思小莫抓住她的眼眶，然后将手指深入进去，直到牢牢扣紧为止。
这边小童正在兴奋的拿着那只高跟鞋向四楼跑，他从四楼绕道一楼，然后经过大操场最远的一颗大数，她让肉绕过大叔，然后从另一个方向重新返回教学楼的另一边，然后再从一楼绕着跑回五楼。
等她回到五楼，思小莫手上的老女人已经只剩一堆骨架，身后的肉也全部腐烂，眼珠也迅速干瘪，仅仅剩下手上那只唯一的红色高跟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