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多久了?苏子澈不知道自己来这个医馆多久了,只是觉得那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了。他是不是很忙?感觉她好像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来呢?从那日之后,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家族覆灭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就算那一家子蛇鼠蝎蚁都死绝了,他苏子澈也只想保住自己心中重要的人,他只想让她和弟弟好好活着,他会完成她交代的所有任务的,只要,只要她好好的。
苏子凌看着自家哥哥又在望着窗户出神,最近这么几日,哥哥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那悲怆的气息已开始慢慢平淡。只有哥哥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有哥哥,父亲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自己,只有哥哥从小到大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眼光落到哥哥身下的轮椅,心里又开始痛了,他一定一定要守护好自己唯一珍视的人!
另一边。
温不言一脚踹开后院的门,“福伯,福伯,快出来救人!”温不言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身怀武功,高声叫福伯救人,夹杂着真气的声音在药馆里扩散开来。
“来了,来了,催命呐催!”福伯急冲冲地从药房跑出,便看见温不言左右手一手拎一个,“还不快把他们放下,轻一点,去把窗户打开通风!”福伯见她愣站着,气急地说着,这傻孩子!
温不言一回神,急忙将他们平躺地放在一边的榻上,刚刚把陈宝塔放好,却又被福伯一声惊呼吸引过去。
“啊!这是.......你是从哪里把人找回来的?我去叫少爷,我去叫少爷过来!”温不言看着福伯突然红了眼眶,眼神带着喜悦和心疼,脚步不停,离开了。温不言又仔细打量了云长风一番,这模样倒是生的与那位坐着轮椅的药馆公子有七八分相似,比起那位公子的稚嫩,云长风倒是显得成熟了许多,这云长风果然不简单。
“哥,哥!”那个药馆的小公子由小童背着从后院赶过来,高兴写了满脸,“真的是我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句更是带了哭腔。
“还不快点给你哥医治,不然你的亲哥哥就要变成死哥哥了!”温不言无语望天,上次怎么没有发现这小屁孩这么不靠谱呢?
药馆公子经由温不言一提醒,急忙让小童把他放下来,伸手搭上哥哥的脉搏,随即脸色大惊,霎那间变得煞白,哥哥的精血一下子去了大半,再加上这些年过的并不好,身体的各个内脏已经开始衰败,营养跟不上,全凭一口气吊着,再加上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暂时修补了一下哥哥的身体,不至于让哥哥死去,药馆小公子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温不言,但是如果不尽快医治,恐怕回天无力。
可是,可是,云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那几味关键的药材恐怕没有办法找到,想着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温不言,“大夫,大夫,长风他怎么样了?”陈宝塔在来药馆的半路上就昏过去了,一醒来就急忙问云长风的状况,将所有担心都写在了脸上。
药馆小公子看着陈宝塔着急的模样,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哥哥的情况很不好,药馆里的药材要医治哥哥的话还缺几味关键药材。”
“什么药材?”陈宝塔没有注意到药馆小公子对云长风的称呼,急忙着问,她知道云长风一定做了什么,自己的伤才会好的这么快,他们才能从地下一层走出。
“风清子,藏灵草,回天角,鹿涎。以哥哥的情况,我最多只能保他四天平安,这四位药材必须尽快备齐。这四位药材其中两味风清子和藏灵草在迷离林中可以找到,另外两位分别被两大家族收藏着,陈家和李家。”药馆小公子眼中满怀希冀地看着陈宝塔,这个女人为了哥哥一定会将药材找来的,她眼中对哥哥的情愫不是假的。
李家,可是丞相的那个李家?温不言看着药馆小公子。
药馆小公子似乎看出了温不言心里的疑问,点头。
“回天角就在我家,我立刻回去取,至于另外三位,我会想办法的。”陈宝塔起身,往外走,“嘶~”没走几步,就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陈宝塔一下子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你在药馆养伤,好歹现在我也是你的主人,回天角让我去拿吧,把你象征身份的玉佩给我吧。”陈宝塔心中起疑,她怎么知道的?就算这样怀疑,她还是将玉佩交给了温不言,直觉告诉她,相信眼前这个人,不会错的。
温不言接过陈宝塔递过来的玉佩,转身往外走去,却忽然停住,回头看药馆小公子一眼,“待会我回来有事相谈。”说完便走了。
药馆小公子看见温不言幽幽的眼神,心里,唉,被盯上了。想想却觉得有些兴奋,或许这是云家最后翻身的机会了。
当温不言走到院子里时,身后传来一阵温润的声音,“要走了吗?”目光落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着一身白衣的苏子澈身上,温不言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世间会有这样一个翩翩如玉公子。
“嗯,救人,我待会回来找你。”风吹起了温不言的耳发,把玩着衣带,随着温不言的离去,顺势掀起了她的青丝,苏子澈看着那个依旧一身白衣的人,看着她几个跳跃消失在房屋之间,才推着轮椅回去。
苏子凌看着哥哥,哥哥看了温不言多久,他就看了哥哥多久。这样的哥哥,他应该拿他怎么办?那个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他真的很担心,担心自己的哥哥收到伤害,而且,那个人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她真的会有感情这种东西吗?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他去吧。
温不言心里有些感叹,她刚刚看过陈宝塔给自己的玉佩,一个陈字规规矩矩地刻在玉佩中间,这个陈家,这世上的事真是巧啊,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