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妈哭了
我转过身面向张部长，我刚要说话，张部长却抢先张了口：“你的是情我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因为你的事情人家学校差点和我们保安公司解除合约，你给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啊？你想过没有”？张部长有些激动，不过我没敢去看他的眼睛。一直低着头看着他桌子上的电脑键盘。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低着头。
“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整天就知道打架，一点都不成熟。”张部长拿起水杯绕过办公桌，走到墙角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又回到了坐位上，喝了两口水，他又打破了安静：“你还能不能好好干了”？
“能。”我回答的很干脆，张部长抬头看了我一眼，几秒钟后转头看向了电脑的屏幕，手在鼠标上按了几下。
“民大你不能在回去了，移动公司过完年有一个人辞职，到时候你就顶替她的位置吧。”说这些的时候张部长一直在看着电脑，没有看我一眼。
“你有意见吗”？他又追问了我一句。
“没有，我什么时候上班”？
“过完年的吧，你回去等电话。”
“哦，谢谢张部长，那我回去了。”
“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这次错误的严重性。”还是一直看着电脑，我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向楼梯走去，此时的心情和我从公司走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我刚走下楼梯，看到张香怡正在玻璃门跟前低着头来回的走着。时不时的还看看手里的手机，好像在等人似的，“你下来啦？”张香怡不知什么时候看到了我，冷不丁的说了这句，把我从思绪里面拉了回来。她走到楼梯的第一个台阶边，看着我等我的回答，她还是那么的漂亮，头发帘和眼睛平行着。一走路的时候还上下的飘动，增添了许多气质。
“没怎么样，把我调到移动公司去了”，此时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我边往下走着边回答着她。
“你同意了”？她现在的口气又回到了警察审犯人时的语气。我经过她的面前走了过去，走的很慢，我是想走到门外抽支烟，她跟着我走了几步就站下了。
“我去照她说理去。”随后我就听到了高跟鞋与地面发生了急促的撞击声。我回头看向她，她此时已经上了好几个台阶了，我迅速的把刚放到嘴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拿了下来，冲着她追了过去，经过我的几大步，我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在我抓住她的胳膊时候，我感觉手里抓住的是一个柔软的布娃娃，软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似的的，那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就连刘觉我至今也没有拉过她的胳膊，还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的柔软，这让我不禁有点失了态，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身上的各个关节也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了。张香怡看着我手还在她的胳膊上，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而且眼神还有点迷离，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不去了，你松开我好吗”？
“哦……哦……对不起。”
“呵呵，没事，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又是她把尴尬的气氛打破，上次在派出所也是她打破的尴尬气氛，说起来这也算是一门功夫，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尴尬下去，可能很难回复正常。
“好啊。”我有些尴尬的笑着回答了她。走出了保安公司，我把刚才没有点燃的香烟点燃了，大口的吸了两口，由于天气比较冷的缘故，我自己都分不清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是烟雾还是哈气。
“你知道我和你们的张部长是什么关系吗”？张香怡一边低着头看着走路时故意太高的脚一边问着我。
“他是你父亲吧”？我又反问了她。
“你怎么知道呢”？
“猜的。”
“你还挺会猜的呢。”她有点不可思议的说着。
“你叫张香怡，他是张部长，你们都姓张，刚才还看到你和他那样的说话，任谁都会猜到的。”
“噢……”她好像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上午的时候天气还很好呢，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阳光，显得那样的寒冷，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冷了”？
“还行吧，你不冷吗”？我很疑惑的看着她，因为看着她穿的比我少很多，可却看不出一点冷的意思。
“不冷啊，我比较抗冻，呵呵。”很轻松的回答了我。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聊边走着。在她的要求下我们又原路的往回走着。一路上聊的不多也不少。
我去找张部长时，她正在商量她爸爸，她想去哈尔滨玩去，可是她爸爸就是不同意，让她过完年再去。没办法，只能妥协了。她还和我说哈尔滨的冬天可好玩了，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多出了几分稚气。
“你去哪呀？我送你去呀”？她问着我。真没想到她是不是感觉自己是个警察就让人特有安全感呢？还要送我，真是笑话，不过这些不满我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在心里叨咕了一遍。
“不用了，我自己走着走，顺便去民大把我的东西拿回去。”
“我回家，正好路过民大，我带你一程吧。”她笑着呵的冲我说。让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她了。要是坐出租车我付钱就可以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等我一下。”她说完就跑开了，我自己慢慢的走着，看着离我不原的保安公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被提拔为队长，然后有沦落到差点被炒的地步，真快，几个月的时间让我尝试到了被自豪捧到天上的感觉，也尝试到了被无情从天上给我推下来的感觉。
“上车吧。”香怡打开了副驾驶的玻璃窗。刚才我走神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了一个黄色的小车，好像就是传说种的QQ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公路边上。
“哦。”我没有犹豫的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开动了，上了车以后，一种特别香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香水和一种女孩子特有的香气混在一起，蔓延着整个车里。我有点不自在的感觉，这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开车，总是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一路上她边开车边和我说着话，我都是敷衍着回答着。很快到了民族大学了，我和她简单的告了别就下了车。看着学校大门，又看了一眼刘觉妈妈，她不在那，听刘觉说自从她回来以后她妈妈都很早就回去。
“鹤哥”？小刘表情挺激动的冲我这边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到了我。
“你的班呀”？
“是呀，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呀”？小刘还是那副痞子样和我说着。
“我调走了。”
“调到哪啦”？小刘一脸惊讶的问着我。说着我们已经进了屋，屋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我的抽屉安静的在那里。
“移动公司。”
“哪这边怎么办啊”？
“不知道啊。”我边说边打开了抽屉，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基本我记录的东西，还有两封刘觉的信。小刘递过来一颗烟，我也没看什么牌子的，放在了嘴里，他又帮我点燃了。我吸了两口。
“你把这哥收着，等新队长来了以后你给他”。我把我抽屉里我记录的那几个本子递给了小刘。他接了过去翻了几页随便的看了看，又放到了桌子上。我来到了更衣室，打开了我的衣柜，里面传来了点潮湿的气味，半个月没有打开过了，难免会有难闻的气味，我把我那天换下来的便装拿了出来，找了一个方便袋装了起来。我把嘴里抽剩下的一个小烟头扔在了烟灰缸里，又把刘觉的两封信也放在了袋子里。
“我走了，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边往出走边说着。
“哦，有时间我去看你。”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在说什么，我走出了保安室，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不大不小，借着风的力气，雪花打在脸上有点疼疼的感觉。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转眼已经大年三十了，我在家待岗半个多月了，今天天气也不错，阳光算不上明媚，但是照的人暖洋洋地，还没等起来就听到外面的鞭炮声一波接一波的。老妈早就在那边准备着今天的盛宴了。
老爸也是忙着把屋子里面烧的很温暖，那种过年的气氛已经蔓延了我们这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家里。显得是那样的温馨。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春节才算的上是真正值得一过的一个节日，就算不是在体力上，至少在精神上也是在不停的忙碌着，努力着团圆，极力的借着这个节日盼回在外闯荡的子女，让子女尽情的享受着如春天般的家里温馨。其实每个家庭都是一样，过年就是向长辈问个好，说说你一年的收获，然后寻求长辈的意见，工作，学习，爱情，当然还有一些琐事。你有收获就不会觉得无意义。
可是我在这一年里收获到了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会皱着眉头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告诉自己你失去了，也得到了，我也是平凡人，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心里的不快不想说给父母听，有时候和刘觉消遣只能满足暂时的洒脱，从当兵到现在，打拼这么多少年。到最后一无所有，有谁能感受到这一切？又有谁经历过我这样的无奈？心中没有了“新”的味道，这么多年没什么区别，每年都是一样，没有什么长进，年更淡而无味了。手机震动了，把我从思绪里震了回来，在家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用铃声。打开手机是一条信息，是张香怡的。
“新年快乐，祝你的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按了回复键，打上了：“同乐，祝你越张越漂亮”发送成功。我没在想那么多的事情，穿好衣服，简单的洗了洗。把VCD打开了，放上了我最喜欢的迈克尔杰克逊专辑，尽量的去融入这个幸福佳节。
我刚要去厨房的时候，我看到手机又亮了一下，打开以后，还是张香怡的信息：“那我不漂亮吗”？我看着短信有点发愣，不知该怎么回答，此时老爸拿着桌子走了进来。
“今天咱在屋里吃，不上厨房了。”老爸边说边把桌子立在了那。立完就又出去了。我还为难着到底回不回这条信息呢！电话又开始震动了，而且这次不是短信了，是刘觉的电话。
“干什么呢傻瓜”？她又在叫我傻瓜！
“正准备吃早饭呢，你呢？吃了吗”？
“吃完了，一会我就该去我奶奶家了，今天我们就见不到了，想我不”？
“想呀，当然想了，你晚上吃完饺子再回家呀”？
“恩，人可多了，我可不愿意在那呆着了，可是又没办法。”说着说着又是一副很委屈的声音。我们聊了一会，就挂了。老妈还让我明天买些礼品去她的家里看望她的父母，也不知道算不算唐突。吃过早饭后，老妈还是在忙着晚宴，老爸和我则是在看电视，外面的鞭炮声稀稀拉拉的还不少，突然手机又震动了，打开一看，是张香怡，我突然想到，刚才我还没又回她的信息呢！只见里面写着“我到底漂不漂亮啊”？
我还是没有回复，平时擅长演戏的我，今天也不之所措了。
张香怡的信息简直让我无法回答，如果我告诉她她很漂亮的话，那就等于我承认了一件事。其实在我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已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刘觉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我永远不能背叛的人。虽然我很欣赏张香怡的漂亮。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爱，我对她只有一种感激，或者说是相见恨晚的那种朋友。这样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质，永远不会。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回她的信息，她也没再问我那无聊的话题了！自从奶奶和爷爷去世后，过年都是我们三口人单独过。今年也不例外！我们三个人坐在了桌子周围，看着满桌子的菜，我先给老妈夹了一块排骨，又给老爸夹了一块猪蹄儿，因为老爸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我也玩笑似的说了句“过年吃猪蹄，抓钱呀。”老爸天生就是一个憨厚的人，听我这么说笑的很开心，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抓钱，抓钱，哈哈…。”我们互相的夹菜，互相敬着酒，平时不喝酒的我，今天也不断的为自己满杯。“来吧，我说两句吧”！老妈拿起了酒杯说，作着要和老爸撞杯的准备。我和老爸也拿起了酒杯。表示等待着老妈的讲话。
“我们搬到通辽已经半年了，这是我们第一个在通辽过年，以前在双辽的时候，我们的日子过的很不容易。”老妈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涌泄出来，老爸的表情瞬间也变的有些伤感。
“我们来通辽也是能把日子过的更好，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这辈子我们不会就这样平淡下去的。”老妈说完用左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与我和老爸撞了一下杯子，把杯子里的啤酒倒入了嘴里。
我没有在说什么，因为我在说什么老妈还会哭，就这样，我们继续互相敬着酒，互相夹着菜，一顿饭吃的很温馨，老妈因为血压高，喝了两杯酒不再喝了，我和老爸喝的不少，其实我并不贪酒，只是心里的苦就像一个熊熊烈火再燃烧，烧的胸口异常的发热，只能用酒将其浇灭。
饭后我们一起包饺子，由于喝酒的缘故吧，我和老爸的嘴一直没有闲着，唠唠叨叨的，一会说说这个，一会又说说那个。老妈则是一会笑笑，一会又催促着我们爷俩快点包，一会该演晚会了。又说又笑的享受着“年”带来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