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去学校礼堂吧，裁决派的牛晚澄会表演他的纸牌绝技，反正闲来无事，咱俩也去凑凑热闹。”莫衷言一时兴起，站起来说道。
封二牛心事重重，正想拒绝，莫衷言又加了一句，用猥琐的语气说出：“让你通过入门试又在新生会上帮了你一把的诗仙子也会去哦！”
封二牛一听就来劲了，“哦，这样啊，什么纸牌绝技，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当两人来到礼堂的时候，礼堂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封二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诗雨菁，她的左边是在按摩店里被他占过便宜的郭襄淇，右边则是收银员小女生唐芷怀，初遇时的四大美女只缺了欧莲。
这时，舞台上正在摆一些道具，封二牛拍了拍莫衷言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前排还有几个空位，快点去，别被别人抢了。”
莫衷言翻了翻白眼，说道：“学院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能坐前排的只有高级学员，咱俩的级别这么低，能让我们进礼堂已经不错了，还是找个后排的小角落吧！”
封二牛不干了，愤愤不平地道：“还有没有民主和自由了啊，现在什么年代了，人人平等你知道吗？”
莫衷言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关注他俩的谈话，小声道：“兄弟，你声音小点，别让人听到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平等，因为每个人都想成为“人上人”。你还是把牢骚吞到肚子里，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要说了。”
封二牛却不依他言，气道：“我偏要坐前排，我倒要看看能拿我怎么办！”
莫衷言阻拦不住，封二牛直接走到了最前排，在郭襄淇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郭襄淇和唐芷怀看到封二牛一屁股就坐在了她们旁边，诧异写在脸上，她们可是知道封二牛的级别有多低，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前排。
诗雨菁则没什么反应，好像对封二牛的到来漠不关心。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郭襄淇皱眉斥道。
“怎么了！我就坐个位子还碍着你了？”
“我要喊校警把你轰出去！”郭襄淇将手上戴的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凑到嘴边，然后按了手表上的一个小键，正准备说话，一只白晰的藕臂伸了过来，挡住了金表。郭襄淇向右看去，诗雨菁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双明眸散发着淡淡的威严。郭襄淇悻悻然地垂下了手，不敢作声，场间恢复了平静。
“我记得你叫封二牛是吧，现在在哪一派学习呢？”唐芷怀站了起来，问封二牛。声音一如之前在按摩店当收银员时一样甜美。
“我这些天在学习豪强派的狙击课程。”和唐芷怀说话，封二牛感觉放松多了。
“哦，不错哟！等研修期过了，你就会加入豪强派的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封二牛抓了抓头。
唐芷怀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稷上阁流派众多，彼此竞争激烈，对优秀新生的争夺犹其如此。两年一度的招生集中在夏秋之交，新生来自世界各地，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好苗子。在最初的三个月研修期后，每个新生都将面临人生的抉择：选择一个流派作为自己终生的追求，从此永久打上那个流派的烙印，永不能背叛自己的流派，背叛者将被处以极刑。
当然，专业选好之后，其它流派的选修课依然可以继续学习。历史上的暗皇影帝无不是一专多能的至强者，有许多厉害人物的选修能力评级甚至盖过了自己的专业。可即使你已成长为他派的首席大长老，在派系斗争中，本派一声召唤你也必须回归自己的队伍，该出手时不能留情。
像封二牛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哪里会想得这么长远，他都还没有考虑过这个事。
“欢迎同学们来观看我们裁决派的表演。”一个男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对现场观众说道，“闲话不多说，现在请出今晚的主角，牛晚澄。”
掌声中，一个青年走上了台，对观众行礼。他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一看就是干练洒脱之人，走路虎虎生风。
表演开始了。
一个男生拿了三个气球，来到舞台边缘，将气球抛飞到空中。
牛晚澄伸指入袖，然后随手一挥，一只纸牌从指间飞出。
“啪”！一个气球被纸牌击中，现场一片叫好。
牛晚澄再一挥手，剩下的两个气球同时爆裂，一箭双雕。
封二牛看得呆了，牛晚澄这一手纸牌爆气球真是酷炫到没朋友。他的心痒痒的，打定主意私底下要接近牛晚澄，看能不能也学上个一招半式。
可是真正的精采这时才真正登场。
一个女生在桌面上放置了一瓶啤酒，牛晚澄又摸出了一张卡牌。
这张卡牌是红桃A，柔韧且富有弹性，看样子与普通的纸牌并没什么两样，质地却很不一样，隐隐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众人屏息注目。
牛晚澄凝神闭气，双指夹住卡牌，双目射出鹰隼般的利芒。随着一个潇洒的挥手动作，卡牌疾如利箭，旋如陀螺，以一个弧形偏转的角度，相隔近十米的距离，朝着那瓶啤酒激射而去。
“嘭“！
啤酒瓶应声碎裂，啤酒流了一桌，不断沸腾着白色的泡沫。
技惊四座，众人看得呆了，一时忘了鼓掌。
不知谁带头鼓了掌，一时之间，掌声轰然炸响。大家都被牛晚澄的绝技震撼到了。这真是神乎其技，割喉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简直堪比子弹的威力！
牛晚澄淡淡地说道：“现在增加难度。”
众人无不愕然，瞪大双眼，生怕错过了精彩的瞬间。
封二牛搓搓手，头向前伸，满脸期待地望着台上愈发精彩的表演。
那个女生又提上来四瓶啤酒。她将啤酒分放两边，相隔一米左右，一边两瓶。这时，牛晚澄拿出了两张卡牌，看样子是准备一箭双雕，两张卡牌同时爆掉四瓶啤酒。
有些观众已经坐不住了，倒抽冷气、低声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毫无花哨，精彩绝伦，依然是那么潇洒那么酷炫。卡牌在空中飞舞，带着之前未有的尖哨声。四瓶啤酒，两瓶惨遭枭首，两瓶拦腰切断。
尖叫声响起，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封二牛鼓掌最为卖力，心里真是羡慕至极，心想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招半式，何愁没朋友？你丫的狮子妹还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得瑟！
表演精彩而短暂，牛晚澄弯腰行礼后离开了舞台，观众也开始离场。
封二牛还缓缓地鼓掌，一脸呵呵傻笑，他想去舞台后面去找牛晚澄，看能不能拜师学艺，毕竟纸牌比狙击枪要好玩多了。他的枪技看样子是没希望了，有这么一招保命的技能兴许以后执行任务用得上。
“瞧你一脸贱笑，一看就在动什么歪心思！”旁边传来郭襄淇的嘲讽。
封二牛回过神来，哼道：“你管我！别拿你高级学员的身份来压我，我可是吃软不吃硬。”说完，封二牛的目光瞟向郭襄淇的玉颈，又不自觉地下移，停留。封二牛一下想起了在按摩店时占的便宜，又觉得这样很失礼，连忙收回了目光。
郭襄淇察觉到了封二牛不规矩的眼睛，一下被激怒了，火冒三丈道：“看什么呢！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我就奇了怪了，学院怎么把你这样的垃圾都招进来了！”
说完，郭襄淇起身离开，似乎一刻也不想看到封二牛了。
见到郭襄淇从眼前走过，封二牛也是气昏了头，背靠座椅，伸出了腿。
他本意只是想跘倒郭襄淇，这一招读小学的时候经常用，却鬼使神差地踩住了郭襄淇的长裙。
郭襄淇上身穿了一件夹克衫，下身是一件白色及底的长裙，被封二牛这么一脚踩住，随着郭襄淇继续向前，就这么掉了下来。
郭襄淇差点栽倒在地，一下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
四周传来惊呼之声，没想到看到了比刚才的表演更精彩的画面。郭襄淇才十九岁，却已经是甲级学员，时常跟随于诗雨菁左右，也算是学院知名的人物了。可是今天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遭此难堪。
一道身影飞身而上，诗雨菁脱下了自己的紫色外套护住了郭襄淇的双腿。同时一道淡淡的眼神朝封二牛看来。
可是封二牛却没有从诗雨菁的眼睛里解读出责备的意思，那一双明眸如秋日的碧空，眼波如水，封二牛只觉得很安心很温暖，心想别人都说诗雨菁是“冰山美人”，不可接近，可是对自己却很好嘛！
“还不快走？”诗雨菁薄唇微启，声音几不可闻。
封二牛自知闯了大祸，连说对不起，逃也似地离开座位，跑了开去。郭襄淇可不是他读小学时捉弄的那些女同学，天知道会怎么对付他。
还没跑开三米远，“啊”！一声巨吼从身后传来，让封二牛头皮发麻。
“河东狮吼”重现江湖。
“封二牛，你死定了！”郭襄淇的怒吼声在礼堂回荡不止。
惊魂未定的封二牛回到宿舍，刚躺到床上，莫衷言就推门进来了。
“兄弟，你可以啊，小魔女也敢招惹！”莫衷言一脸幸灾乐祸。
封二牛故作镇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只有我占她便宜的份儿，她不过是个高级学员，能拿我怎么样？”
“这你就错了，在稷上阁，官大一级压死人，郭襄淇要对付你这样连门派都没有的新生就像捏死一只蜗牛。像郭襄淇这样的高级学员，很容易就能毕业，得到“颖者”的身份，然后去分部混一个不错的差事。像我们这些低级学员就困难多了，要经过多次的分部实习，才能勉强摆脱学员身份，而且领导无望。”
“学员级别是谁定的？凭什么郭襄淇就是高级学员，她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本事？”
“别看郭襄淇一副弱女子的样子，她可是意志派的小牛人啊！意志派出强者……呃，你可能对这个门派还不熟悉，它与精神派和智慧派并列，是稷上阁三大派系之一。”莫衷言低头沉声道，“郭襄淇是豪强派二长老胡泽凯的义女，是二长老从一个吸毒的家庭里解救出来的，送到学院的时候，骨瘦如柴，要命的是还染上了毒瘾。她的身体太脆弱了，为了不因为戒断反应丢了性命，二长老只能给她不间断地提供少量的毒品维系生命。后来，郭襄淇加入了意志派，学习非常优秀，最后在很短的时间，就将毒瘾彻底戒掉，得到了意志派首席大长老鞠启贵的亲自嘉奖。还有，郭襄淇以极高的学分完成了豪强派的飞行技能课程，是翼装飞行的高手。”莫衷言翻了翻手，表示无奈。
“翼装飞行！那是什么鬼？话说豪强派还有这样的课程吗？我怎么不知道！她就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在说笑吧！”
封二牛无语，心底深处冒出一股寒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自己还傻呼呼地把郭襄淇和小学女同学相提并论，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