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日,任明风与公仲鹰、独孤柔、澹台捞月三人于雪峰山山脚下拜别,径直一人往神农谷而回不题。却说公仲鹰三人自下了雪隐峰。便走东北道而行,因公仲鹰毒患甫愈行动不便,故仍以木车代步。
一日,离了东北道,三人越走,景象越来越繁荣,一问之下,已入江南道。盗猴独孤柔二人听闻后欣喜十分,加快脚步往州城而去,三人来到州城,抬头一望牌匾上赫然写着‘真州城’三个大字,此州位于九州中位,东通玄州,西接络州。三人在城中很快就找了家全城最好的客栈投宿。付了房钱,小二带三人往客房安顿完后。正值午时,澹台捞月对独孤柔道:“独孤妹子,走我俩先下楼吃顿好的去。”独孤柔道:“那鹰哥怎么办?”澹台捞月道:“不碍事。你鹰哥的让店小二送去就行了。”独孤柔被澹台捞月拉着边下楼,边对店小二道:“小二,天字号房。送碗稀粥。”
澹台捞月与独孤柔便来到了大厅。找了张干净的桌子,这时澹台捞月叫来小二道:“小二,来一桌上等酒席。”因何澹台捞月如此好吃,其实二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在凛州天气寒冷之故,吃的都是熏烤之物,不如江南之地,烹调手法繁复多味。
言罢,拍出一锭银子。小二看到了银子,方才前来招呼,报了几样拿手小菜,要了壶好酒。小二便去准备了。
不多时,酒已上,小菜也上了几样。不多言语,饿鬼投胎的澹台捞月早就大快朵颐了。
这时独孤柔道:“我们身上银子不多,在这只能先住上两日。”
澹台捞月道:“那就先住上两日,再寻个便宜的客栈。”
独孤柔道:“话是这样没做,可终究不是个办法,鹰哥的伤,还是得找个僻静的地方疗养为好。”
澹台捞月道:“这里离真州离胤州不远,我们不妨歇上两日,前往胤龙门吧”
独孤柔:“可我的身份,去名门正派终究不好。”
澹台捞月道:“那独孤妹子的意思是?”
独孤柔道:“我看我们不如就近看看有什么僻静的地方,先定居下来。”
这时店小二端上了主菜,独孤柔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道:“小二,真州有什么景色怡人,静无人烟的好去处吗?”
店小二看到了碎银,收了碎银道:“姑娘这可问对人了,真州有什么地方,我最清楚不过,姑娘说的这个地方小人倒是知道两个去处。”
独孤柔说道:“我知道有一处桃花林是也不是,那另一处是哪儿?”
店小二道:“哈这位姑娘所言不差。另一处是一枫竹林,景色怡人,而且竹林外有一处天然的小道,少有人往深处而去,静无人烟。”
澹台捞月听到此处,好奇的问道:“那竹林深处有什么?”
店小二道:“这个嘛,我只听人说过,深处好像有一小湖。”
独孤柔道:“去处倒是不错,因何少有人去?”
店小二道:“哦,那处竹林比较偏远,并无人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独孤柔道:“恩,倒是适合养伤。”
澹台捞月道:“好,没你什么事了。”店小二便回到柜前了。
澹台捞月又道:“独孤妹子,那我俩吃完便去看看。”
独孤柔道:“始终还是给鹰哥养伤的,得一起去。”
澹台捞月道:“哈也是,公仲兄不去。也是白搭。独孤妹子这下放心了吧,快吃饭吧。”
澹台捞月、独孤柔二人用完午饭后,各自回到房内收拾行装,独孤柔随即来到天字号房内看公仲鹰情况,这时公仲鹰方才睡醒,见独孤柔到来,问道:“柔妹,怎么收拾好了行装?”
独孤柔道:“鹰哥,方才店小二和我们说了一个去处,十分的幽静,就在真州,正适合你养伤。”
公仲鹰道:“哦,是嘛,看你的样,着急的想去?”
独孤柔道:“我们的银子在客栈常住也非长久之计。”
这时澹台捞月也进了公仲鹰的房,附和道:“是啊,方才独孤妹子为了此事可是饿了很久,细问那小二啊!”
公仲鹰听罢,甜甜的向独孤柔一笑。独孤柔见了,顿时脸红,低头一撇。
公仲鹰见了,对澹台捞月道:“好了捞月,不要逗趣柔妹了,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看看吧!”
澹台捞月又道:“哦对了,听那小二的口气,那竹林并无屋舍。”
公仲鹰道:“一会儿还是再问问那小二吧。”
三人收拾一番,公仲鹰乘着木车,已来到客栈外。澹台捞月唤来小二问道:“那竹林如何前去?可有屋舍?”
店小二答道:“这个嘛,小人是没去过,不过倒是认识一个去过的。我这就去找他来。”
不多时,那店小二引着一个孩童到来,公仲鹰三人一见,不觉诧异,三人齐声道:“怎么是你?”
那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引公仲鹰一行人前往观世画斋见丹青子的书童。那书童也好似自来熟一样道:“哈,三位久见了。原来是你们要去那竹林啊?”言罢,瞥见公仲鹰行动不便,问道:“唉?你怎么做木车了?”
公仲鹰道:“是啊说来话长,你来给我们引路好吗?”
书童道:“哈哈,没问题。我家公子一向要我多做善事的。”
公仲鹰道:“哈,代我们向你家公子问声好吧,上次多谢他了。”
书童道:“哦对了,那竹林并无屋舍,这个你们得自己想办法了。”
独孤柔听了,掏出一锭五十两纹银道,对店小二说:“小二找几个城中制竹屋的工匠随我们一同前去吧、事成之后。这锭纹银就他们分了,当作酬劳。”
店小二听了,便往城中寻找工匠了。
公仲鹰道:“就地取材,兴建竹屋,柔妹的这个提议倒是很合我心意。”
不多时,店小二又引着四五个工匠前来。由书童带路,八九个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了竹林。
真州城,出城往南有一处竹林。竹林方圆大约二百五十丈,竹林郁郁葱葱,翠红相映,甚是好看。仔细观瞧,根根竹杆虽是翠绿,但根底却是朱红上泼,片片竹叶也是翠绿渐赭延至叶尖,别有一番风味。公仲鹰与独孤柔也是看的入迷。甫入竹林,先是十丈长驱竹道,尽头开阔,便见一清泉潭,潭有方圆三十丈。湖岸四周也是竹林环绕,步踏之地,也有方圆百丈。
公仲鹰吩咐工匠,砍去湖四周三成以上竹林,铲去竹根,倚着潭兴建了一竹屋水榭,并建起过人高之篱墙。
话说这四五个工匠,真是鬼斧神工,不到一个对时,水榭变兴建起来,水榭之内桌椅板凳,门窗床顶,皆以竹林砍下之竹为材,就连灶台都能搭建。水榭内正厅灶间茅房柴房,各一间,厢房三间,下房两间。
独孤柔将五十两纹银递予工匠,工匠千恩万谢不题,独孤柔又拿出一锭十两纹银交付书童道:“姐姐还要麻烦你。”
书童接过纹银道:“姐姐不说我也知道,这十两纹银够回城中购置上等被褥碗筷,油盐米肉了。”
忙乎了一天,散去了工匠,书童引来各店工人,安置物品后,又引来一厨子,两个仆役留下差遣。
三人与书童于正厅便餐闲话,这正堂有左右中三厅,进门中厅有张八仙桌,四人便在八仙桌上吃饭,八仙桌后是两排宾座圈椅,再后是两张主座太师椅。太师椅之后便是空置的屏条。右厅是书房,左厅有案桌蒲团飞来椅。
闲话中三人得知书童名叫“洗砚”,闲叙多时后洗砚便告辞离去。是夜,三人各自选了一间厢房睡去不题。
一晃两月有余,真州也算走了个遍。又过了几日,公仲鹰、独孤柔安定下来,想着日后的打算。可澹台捞月却不是个安分的主。这日巳时已过,澹台捞月惯例晚起,起身洗漱后,打了个哈欠。便来到院中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寻摸着找点什么新鲜事耍耍,正巧来到公仲鹰屋前,不由想道:“嗨!实在不行,找鹰出去喝酒。”
想着迈步进了他房。一看屋中无人,拉过经过的小厮问道:“公仲鹰呢?”
小厮正在忙,没见到澹台捞月,冷不丁地被他询问,着实吓了一跳,道:“哟!我当谁玩笑呢,原来是澹台大侠。独孤小姐和公仲少爷去定心潭了?”
澹台捞月道:“什么定心潭?”
小厮道:“就是竹林里的清泉潭!公仲少爷和独孤小姐,早晨在那里赏曲时,定下的名字!”
澹台捞月道:“赏曲?就是我睡梦中,那哼哼唧唧的声音?”
小厮道:“是啊!是公仲少爷和独孤小姐合作的曲子。”
这时独孤柔房中一个婢女也走来道:“你们也听到了?还怪好听的。”
可澹台捞月却没好气的道:“什么好听!扰人清梦!我找他们去!”言罢又打了个哈欠,也不理那小厮婢女,径自往定心潭而去。
定心潭是在自在道里的,离公仲鹰所建屋舍不远。澹台捞月边走边迷瞪眼打哈欠,来到切近嚷道:“鹰!喝酒去了!”
公仲鹰、独孤柔二人本在此看景作曲,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刻。忽听有人嚷嚷,被搅了雅兴,不由得循声望去。一见是澹台捞月也不好发作,又不想搭理,只当是没听到。
此时澹台捞月嚷了两次,都不闻回音。不免得抬眼关瞧,一见两人搂在一处,顿时睡意全无,道:“搅扰二位了!”
两人浅笑着望向澹台捞月,又哼起曲来。澹台捞月听了一阵也是无趣,就在一旁自顾自地饮起酒来。不一会儿,葫芦见底。正要抱怨时,就看到公仲鹰笑着走来。
二人想往常一样,直奔入城打酒。说是打酒也堂吃一顿。吃的是酩酊大醉不可。酒过三巡后,二人便跌跌撞撞地互相搀扶出了酒楼,往回走。
刚走出真州城,澹台捞月便来了兴致道:“鹰,你这段日子尽是谈情了。轻功没荒废吧!”说着揉了揉鼻头。这话本不该澹台捞月问,可两人喝大了,也不管这许多了。
借着酒劲公仲鹰道:“怎么上次还没比够?”
澹台捞月道:“不够!”
公仲鹰道:“那就再比比。”
澹台捞月道:“好,就看谁先回自在道!”话音未落,澹台捞月已借着酒劲后空翻起,施展醉猴翻身功,朝原路而回。
公仲鹰见了轻骂了一句:“亏你还称盗猴,每次比轻功都爱又偷步!”
就听那澹台捞月于空中道:“你都说我是盗猴,怎能不偷步!”
公仲鹰被激的没了话,也施展起游龙神行的轻功追上。二人你追我赶,擦肩时多有过招。只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了自在道。
尚未进竹林,便见独孤柔已于道外等候。独孤柔一见到澹台捞月,便怨道:“捞月,你怎么又拖着鹰哥打起来了?”
就听公仲鹰笑道:“酒后这般过招狂奔,倒是将一身酒气散了个干净!”
澹台捞月笑道:“独孤妹子,这么快就心疼起情郎来了?”
独孤柔听了霎时脸红起来,红了半晌,见公仲鹰也不说话,在哪儿浅笑。也是急了抻出软鞭来,作势道:“捞月再胡说,我就抽你!”
澹台捞月听了,更是朗声大笑,也不作答径自而入。公仲鹰见了,一手上前轻按独孤柔的软鞭,一手挽着她玉臂道:“柔儿进去吧!捞月只是开个玩笑!”
说着便将独孤柔拉了进去。就这样澹台捞月三天两头找公仲鹰吃酒,次次独孤柔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不过三人这段日子过的也好不惬意。
这日独孤柔早起想道:“不行,再让捞月这么胡闹下去,这可怎么行!”想罢,等二人起了身,便拉着他们到正厅闲话。聊着聊着,公仲鹰方想起自身家仇未报,竟自顾玩乐,不由心生惆怅,便向独孤柔、澹台捞月二人提起,澹台捞月乃下山闯荡江湖的,为了义气自是为公仲鹰打抱不平,自高奋勇与公仲鹰一起调查。
而独孤柔低头不语,公仲鹰看出独孤柔心事道:“柔妹如果担心你爹爹,不如先回去!”
独孤柔却道:“爹爹患得是旧疾,若是如赛神农前辈所言放弃修炼,应该也无大碍的。我就先随鹰哥而去吧。”
这时澹台捞月却对独孤柔道:“我要是那独孤一霸,定说你女生外向,大不中留。”
公仲鹰听了对捞月冽眼道:“捞月!”
澹台捞月似是毫不在意公仲鹰冽眼,又对独孤柔道:“这竹屋都是为你鹰哥而建的,依我看不如趁此便把这喜事办了吧。”
听了这话,公仲鹰反而转微微一笑,对独孤柔道:“柔妹,你看呢?”
独孤柔早已面红耳赤,低下头道:“婚姻大事还要禀明爹爹的。”
公仲鹰听了痴痴地道:“我全听柔妹的。”
正说着此时有下人来报,观世画斋书童洗砚来访,将人引进,众人眺望只见他手中拿着副尚未开卷之轴。
独孤柔道:“洗砚怎么会来呀?”
洗砚道:“不瞒各位,那日我回到画斋后,将公仲少侠建居之事上禀我家先生,先生特命小人送来画卷一副,以表恭贺。”
公仲鹰道:“丹青子先生果然洞察先机,我三人正说着竹屋之内缺少摆设。”说完三人展开画卷,乃是一副画竹,公仲鹰看完道:“丹青子先生,走笔真是苍劲有力,好画好画。”独孤柔也赞赏不已,将画悬挂至居中墙上。
洗砚方要告辞,公仲鹰道:“洗砚你等会儿!”
洗砚道:“剑儒还有事?”
公仲鹰倒不好意思了,道:“其实在下本有一私家小事想请教先生,只因上次百里前辈之事,有所耽搁了。现在想再度拜会丹青子先生。”
洗砚却道:“可公子现在正忙着下季的江湖锦画会呢,恐怕……”
公仲鹰一听丹青子在作画,知道他心性,不由有些失落。
刚想说,那等江湖锦画会再来叨扰。
洗砚见他如此,心道:“公子脾气,虽说向来小事都要等到四季江湖锦画会。可剑儒是公子的朋友,带回去想必公子也不会怪我的。”
想罢道:“既是如此,三位便与我一同回去吧。”
三人与洗砚一同来到了观世画斋外,洗砚进画斋向丹青子回话,三人在外闲话。
澹台捞月道:“鹰,你爹爹的事连你师父都不甚了解,这丹青子真的知道吗?”
公仲鹰道:“这个尚不确定,但上次之事他知之甚详,只能死马当活医了。”
正当三人闲话之时,洗砚奉丹青子之命请三人入内详谈。
刚进画斋,那丹青子便上前拱手道喜,公仲鹰摆手道:“先生客气了。”
丹青子道:“我不单道剑儒新屋建成之喜。另有三喜。”
公仲鹰道:“愿闻其详。”
丹青子道:“新屋建成为一喜。为紫微门掌门百里飞武解毒,成为正道栋梁为二喜,至于这第三喜嘛。”言至此,丹青子看了一眼独孤柔。独孤柔瞬间明白,脸红着,低下了头。
公仲鹰道:“哈,先生也拿我和独孤姑娘打趣。在下此来是有一事请教先生的。”
丹青子道:“哦?何事?”
公仲鹰道:“不知先生可听过公仲天宏此人?”
丹青子听了,道:“这个名字倒是陌生,我要进屋查查名人录方知,三位稍待。”说着一拱手便转身进了里屋。
公仲鹰三人在画斋闲逛,这时在一副佛像图前驻足了,公仲鹰看着画前有供桌,香炉供品道:“这佛像画的菩萨好像不是中原所供奉。”
这时洗砚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道:“恩,这幅画是先生以前去西外域采风时,回来所绘。”
澹台捞月道:“那这画的是什么啊?”
洗砚道:“这画的是天竺佛教所供奉的拔众苦尊者。说来也是奇事,当时在西外域沙漠中,公子与商队同行,就在快要渴死的时候,就看到空中出现了一尊拔众苦尊者,帮助商队到了绿洲,公子回来后便依照当时的记忆,绘制了尊者的画像,日夜供奉。”
澹台捞月道:“咱们中原救苦救难,供奉观世音菩萨为多,也不见你家公子供奉。”
洗砚笑道:“我家公子就是这性情,令人捉摸不透。”
正说着丹青子自内室而出,公仲鹰上前问道:“先生如何?”
丹青子道:“我翻查了名人录以及各地户籍录。正邪两道都没听说过此人。此人也姓黄,莫非和你有亲?”
公仲鹰哽咽道:“实不相瞒,正是家父。家父在我出生前便惨遭杀害,在下正欲寻找线索为其报仇。”
独孤柔眼含泪水,道:“鹰哥,不要紧,我们再去打听,一定有知道令尊事情的。”
公仲鹰点了点头,却是神情呆滞。
澹台捞月道:“唉,这时候卜道长在就好了,他也时常行走四方。”
正说着,只听桃林外传来一苍老之音,朗声念道:“卦理爻辞妙无穷,三才术数断格宫。灵签测字言中准,卜算天脊避祸凶。看相!看相!”
公仲鹰、澹台捞月听了后,异口同声道:“是卜道长。”随即公仲鹰飞奔了出去。只见桃林口,正站立着卜天问。
澹台捞月等人随后跟上,一见卜天问道:“道长,公仲兄想问你一个人的事。”
卜天问听过详情后道:“令尊的名号,老道也确实没听过。”
公仲鹰听后又是失落。
卜天问道:“不如这样,老道是个相士,你不妨一试。”
澹台捞月道:“鹰,不妨算一卦吧,也许自有天意。”
公仲鹰现在六神无主,只得道好。卜天问随即袖传一课,断道:“坎陷玄天,遇阻不前。若占仇源,必游卦乾。”
澹台捞月听着一头雾水忙问道:“道长,能否解释一二。”
卜天问道:“所占之卦为坎乾卦,坎位正北,相信你们应该往正北方找寻。卦有急进反凶之意,故不能冒进。”
独孤柔道:“哦那后两句可有解法?”
卜天问道:“坎乾卦,凶在坎,吉在乾。逢乾化吉。乾位西北,看来你们若是想逢凶化吉,必然要先往西北方而去。”
公仲鹰听后不假思索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言罢,又念叨着:“玄天,玄天。”
独孤柔道:“鹰哥是不是想到什么?”
公仲鹰道:“道长卦象中所指的玄天,莫非是指北域的玄天关?”
澹台捞月道:“很有可能,那照这么来看,乾位对应的解法之地,莫非是江湖闻名的西北戈壁中的三岔口客栈?”
独孤柔道:“鹰哥,那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
卜天问笑道:“那玄天关乃属官道范围,正邪两道不能私入。或许在三岔口客栈能有线索吧。”
言罢,卜天问看了看公仲鹰又道:“几位小友真是机智过人啊,不过卦象说急进反凶,看小友目前的武功,恐怕报仇无望啊!还要连累了盗猴和独孤姑娘。”
公仲鹰听后对澹台捞月、独孤柔道:“卜道长博闻广学,修为超群。所言必然是真。如此危险,我实不该让你们跟着我去冒险。”
澹台捞月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如此见外,是不把我当兄弟了吗?”
独孤柔也道:“如此危险,让鹰哥一个人去,我和澹台大哥也不放心啊!”
公仲鹰听后心中一暖道:“有你们这话,我虽死无憾。”
独孤柔忙伸手掩公仲鹰口道:“不许你说不吉利的。”
公仲鹰见独孤柔如此,一阵暖心。此时又想起剑冶子那句时刻自检,当即卜天问道:“还请前辈指点。”
卜天问道:“令师隐洞怪剑,剑法内功皆是一等,你又何必问我呢。”
公仲鹰若有所思笑道:“是晚辈愚钝了,谢前辈指点。”
言罢,公仲鹰拿出块碎银,道:“卜道长,承蒙多次襄助,这小小心意算是卦钱。”
卜天问笑着收了这卦钱,便离去了。公仲鹰三人也拜别丹青子,回到了竹林。
公仲鹰三人来到竹林口,公仲鹰心血来潮,对独孤柔道:“柔妹,这竹林,尚无名称。丹青子的花海叫观世画斋,不如我们也起个名字吧。”
独孤柔道:“好啊,我和鹰哥在这逍遥自在,竹屋前又有竹林小道,不如唤作‘自在道’吧!”
公仲鹰道:“好名字,捞月你马上进城,让人做块石碑来。”
澹台捞月道:“唉,在你们面前,我看来像是天生跑腿的命。算了算了,谁让我们是至交好友呢!”
公仲鹰独孤柔听后皆噗嗤一笑,随即公仲鹰掏出银子交予盗猴。
不到一日,石碑便立在了竹林前,二人看着甚是欢喜。吃过晚饭,三人收拾行装准备明日一早前往龙胤山,又吩咐下人此去时日犹未可知,许十天半月会中途回来歇脚,待三人走后好生打理自在道。
欲知公仲鹰是否依言回山见师,寻仇方向是否往西北戈壁而去,且看续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