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佑扶起将要下跪的乌费萨,说来第一次见到他,龙佑七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都乌费萨是仅次于帝王的大相,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实际年龄比前任帝王还要大好多,就连龙佑也得叫他相父,当时为了重新集权,也是迫不得已让乌费萨返乡,可如今为什么却到了猎户了呢?
“相父,不必如此。”龙佑扶起乌费萨,坐到一旁休息的软沙发上。
“王下!老臣有一言您不得不听!”乌费萨激动地握着龙佑的双手似乎生怕龙佑马上就跑了。
“相父直说。”
乌费萨看了看四周的人,那些人都知趣的退下了,罗斯也是一愣之后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门。
乌费萨确认所有人都走后,身形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法杖,动作极其迅速,一点都不像年纪极大的老者,反而轻盈似燕,和刚刚进来的时候都不是一个样子。
“请王下,暂且扶起公主。”乌费萨对着龙佑说道。
龙佑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公主是谁,星月和商会之间的约定,就是婚约。
而所谓的大小姐,就是自己尚未过门的妻子,这也是龙佑第一次和她见面,平日里都是能避就避,都已政务繁忙为理由推辞,对于那个龙佑来说,处理国务可比他和一个女子结婚要重要。
龙佑皱了皱眉头扶起盖在被窝里的女子。
而她的名字,凉宫月,而凉宫,就是商会里掌权一族的姓氏。
乌费萨嘴里念着咒语,地板上浮现一层魔法阵,一启动,三人变消失了,然后魔法阵又生出与三人一模一样的幻影,存留在这个房间里。
龙佑一瞬间陷入黑暗,能感觉到周遭有传送法阵传送途中特有的空间之因,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就连记忆里龙佑早年翻阅书库也没有查询到详细内容,只介绍了在传送型魔法阵,或者空间撕裂的进行状态中,会感觉到一种类似固体,又像是液体的奇特体验,而造成这种感觉的东西叫做空间之因。
不久在另一处魔法阵上,出现了三人的身影。
龙佑恢复了视力,四周已经是一个灯火通亮的地下炼金室。
到处摆满了各种奇怪的材料,但是却有明确的分布,比如这一块放着书架堆满了书,那一块放了炼金台,旁边又是架台上面摆放了各种瓶罐,暂且还没有发现有出去的道路。
头顶上悬浮着魔法制造的白色光球,也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王下,有太多的事情老臣没法当面告诉你,这份信里有老臣想要说的一切,现在还请王下,能够与公主定下赤日之约。”乌费萨像是请罪一样利索地跪在龙佑面前,将一卷羊皮纸呈上给龙佑。
龙佑脸色有些难看,所谓赤日之约,与夫妻之实无疑,但其实是讲生命互通的办法。
“不,不可能的。”龙佑直接拒绝,对于这种事,龙佑放着地球时候的观念也不会同意。
“王下,想必你也看到公主身上的伤势了吧。”
“是,可我已经替她处理过了,应该并无大碍。”
“不,王下所看到的,与老臣所说的并不是同一物,请王下,随老臣来。”乌费萨说着走到炼金台前,将台上被供奉起来似的镜片交给了身后的龙佑。
龙佑有些疑惑,拿着镜片,正当他通过镜片观察时间的时候,彻底愣了。
他看到这个流动着的法力!有蓝色,有红色,有黄色,有各种各样如丝线一样的法力居然以“实体”的形态呈现。
“王下,请看你身边的公主。”乌费萨说道。
龙佑这才扭过头看着怀里的凉宫月。
在她身旁竟然是一种无法察觉的黑气,这和法力不同,术士,魔法师对空间里的法力会有感应,而对着黑气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王下可记得,当年终回之地之事?”乌费萨似乎确定龙佑看到了他所知道的内容后问道。
龙佑咽了一口口水,乌费萨自然有可能知道这件事,可为什么要在如今提起,莫非对方知道什么是终回之地?
然而这种知识根本不可能被人知道,因为在过往的记忆里,终回之地一直是个谜。
“当年,王下能从终回之地出来,是因为王下的肉体,并非凡人所及,乃是神的转世,终回之地流动的各种力量,才没有将王下拖入其中或者被各种力量排挤成碎片。”乌费萨又说道。
这么说……之前的我是神转?
“而,王下所看到的黑气,并不来自于阿兰贝尔,来自于终回的某种力量,如果公主与王下,定下赤日之约,公主就能够与王下一样抵抗这种来自终回的特殊力量,咳咳……”乌费萨说着突然咳嗽,有些站立不稳。
龙佑无意间用透镜观看到了乌费萨。
交织着庞大的魔力,但是竟然有一股来自与凉宫月相似的黑气参杂在乌费萨五颜六色的魔力中。
“王下……看见了么……咳咳,老臣自知也活不了多久了,先前就将自己的部分生命给了公主,现在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吧。”乌费萨说完咳的更猛烈了,的确从镜片里能看到平常只能感应出来的“生命”。
那本是一条不可言语出颜色的丝线,它本来弯折,却又不失美感,但乌费体内的“生命”就像是剪开的头发丝,已经破碎成断裂的几丝存在于它的头顶。
“王下,公主最多还能活五年,如果找不到其他办法,希望王下提前与公主完婚,咳咳。”乌费萨闭上眼,默念咒言。
再一次,他们开始传送,而龙佑并没有将镜片放下,他看到了时间之因,镜片似乎具有能够让人看到所有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看见时间之因如同潮水一般扑了过来,他们似乎是推着空间,改变了位置,或者是推着他们改变了位置。
没多久空间具象化,他们回到了之前的房间,欢迎也自然散去,在传送过程中乌费萨也说了一句。
“王下,有些话我不能写出来,也不能说出来,神似乎决定毁灭掉我们所生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