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初赛是过筛子,那么复赛就是挑选精品,到了决赛则是奋力一搏。从第一场的全力以赴,到这了第四场,可说是场场精彩。
第二场是百花谷的花瑶姬对战魏家的魏清言,花瑶姬广袖翻飞,手中红绫如同活了一般的不停飞舞,逼得魏清言寸步难行,而后一个失误让花瑶姬抓住机会,红绫瞬间缠住双腿,舞动红绫,顺腿而上,把魏清言裹成了个蛹。
第三场是圣山的樊津恒对战宫家的宫翊堔,这宫翊堔速度极快,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打的樊津恒眉头紧皱。按理说他这样的出手已经算是犯规,可是宫家的功法就是如此,人们也就对宫家放宽了准则。
樊津恒这一战是半点不敢马虎,若说以静制动,这宫家人的耐心绝不是一般比得上的,若说主动出击就很有可能露出破绽,哪怕是一丝破绽都很可能被宫翊堔抓到机会一举拿下。几次交锋下来,樊津恒都有所损伤,未免落败,樊津恒只好选择诱敌深入,故意放出一些破绽给宫翊堔。
果然,宫翊堔见此立即爆发,想要一举拿下樊津恒,却不想樊津恒已慢打快,稳稳的抗住了他的进攻,复而剑随意走,攀附而上,不给宫翊堔再次跳走的机会,倾身黏住,以剑格挡以掌为攻。两人纠缠数十回合后,宫翊堔被樊津恒一掌拍下了擂台,只是此刻樊津恒也是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而台下的宫翊堔阴霾的眸子看了眼樊津恒,才转身离去。
戚云洛看着离去的宫翊堔嘴角微扬,这个人怕是对樊津恒记了仇啊,虽然宫翊堔的武功算得上卓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很可能已经落败,可偏偏他遇上的是樊家人。
圣山的功法最是讲求一个稳字,身上的破绽本就少的可怜,更何况樊津恒心性如此沉稳,宫翊堔根本无法凭借那零星的破绽一举拿下,若是宫翊堔不是那么急于求胜,或许两个人还会再纠缠一会儿,胜负也不好说。可惜他过于自信且心性不足,从刚开始的猫戏老鼠,到后面的爆发,再到最后的沉不住气,都可以看出他一路走的过于顺遂,相比樊津恒的心性,他可是差远了。
第四场是宫家的宫翊瑾对战隐世秦家的秦雪染。戚云洛的心提了起来,这宫翊瑾可不比宫翊堔,两次接触下来,她都能感觉到此人的深沉,且他的武功与秦雪染也是相差无几,若是他也如宫翊堔那种打法,秦雪染怕是要吃大亏。
两人刚到台上宫翊瑾就笑了起来,“哈哈,想不到我会和你对上,哎,真是头痛。”那一双桃花眼满是无奈。
“倒是巧,那就让我领教下吧。秦家,秦雪染,请赐教。”秦雪染脸上毫无波澜,对于碰上他,他并不意外,毕竟只剩下二十人,遇到谁都不无可能。
“算了算了,我这要是跟你动了手,怕不是有人要恨死我了。我弃权。”说罢,宫翊瑾就转身下了擂台,眸光瞟了一眼怔楞的戚云洛,唇边的笑意更深。
秦雪染神情一顿,而后听到监督者的宣胜后,便下了台。
戚云洛心里一堆问号,这宫翊瑾是什么意思?这就放弃了?他就不想争夺‘十杰’的名号了?虽然猜测不出他意欲何为,不过不管怎么样秦雪染毫发无损,她还是蛮开心的。
天色已经晚了,圣主邀请了各大家的前辈们前去赴宴,而戚云洛再次悄悄的留到竹林里。
“哈哈哈,简直太厉害了,就那一刀,我去……我都手痒痒的想去试试了。”孔冶夸张的搓了搓手。
几人在此小聚,聊着今日的赛况,孔冶对那关赫朗倒是感兴趣的很,没完没了的说着想要跟他切磋一下,惹得戚云洛送了他无数个白眼。
“你去试试好了,反正我们不负责给你收尸!就那一刀就让飞飞哥受了不轻的伤,你这赤手空拳的上去,还不得把你胳膊削没了。”想到俞飞的伤势,戚云洛就讨厌死这个姓关的。
“哎呀,你这是小瞧我?我告诉你,就我这一对铁拳,绝对能破了他那一刀。”说起这个孔冶可就不服气了,他这一双铁拳可破世间一切。
“我也想试试他那一刀到底怎么样,不过看样子暂时没机会了。那个宫翊瑾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弃权了啊?”蔺庭峥本就是个武痴,对于关赫朗那惊天一刀,她也是想试试,可惜她没遇上。
“不清楚,大概知道自己打不过吧。”孔冶耸了下肩。
“我看不像,他那天来的时候我们可连脚步声都没听到,这人看来不简单。只是大概脑子不太好,莫名其妙的就弃权了。”在蔺庭峥看来,这人就是脑子不好,打都没打就放弃了。
“我还不是怕你们会合起伙来找我算账么,毕竟我这双拳难敌四手啊。”宫翊瑾适时的出现,恰好听到了蔺庭峥的话。
几人都有些无奈,这宫翊瑾好像就缠上他们了,他们到哪儿他都能找到。
“你这是做贼做习惯了么?总这么悄无声息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兄弟。”戚云洛对这个人已经无语了。
“啧啧,可不是,一天天神出鬼没的。”孔冶简直要被这个人弄出阴影了,自从那日他就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走两步就要回头看看。
“擂台之上公平较量,你觉得我们品格那么低劣么?”蔺庭峥白了他一眼,技不如人她就认,大不了以后苦练,再找他比过就是了。
“哈哈哈,不想我吓你们,以后就算我一份吧。刚好我今日还带了酒来,听说这天香阁的酒很是出名,要不要尝尝?”说着,他就从身后提了两壶酒出来。
“呦,有酒就好说了。”孔冶二话不说的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抢过宫翊瑾手里的酒。这长白门的人一个个都古板的很,这几日与他们共处,连酒都不让他喝,要不是因为想看这比武,他早就走人了。此刻见到酒,他的口水都快下来了。“嗯……这味道,一闻就是好酒,香!”说罢就往嘴里灌了一口。“哈!爽!”
戚云洛伸腿就是一脚,踹的孔冶一个趔趄。“瞧你那点出息,这‘醉三生’单独喝味道不算多好,要是配上‘梦三世’那才是好!”
“嘿,你这小妖孽,那天香阁都是你家的,你不说带出来让我们尝尝,还在这儿说风凉话。”孔冶早就听说这天香阁的酒有名堂,今日才算是知道了,可惜他还没尝过,毕竟那地方卖的东西太贵了,他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我要是能带我不早就带了?我娘亲严令禁止我出门带酒,在家喝两口都要看她心情呢,你是想我被禁足么?”说起这个戚云洛就郁闷,这‘醉三生’与‘梦三世’都是她酿的,可是她娘亲非说一个姑娘家不该喝那么多酒,就把酒窖加了锁。虽然她能一脚踹开,可是她不敢啊,万一惹得娘亲发飙,她又要倒霉了。
“呦呦,就你家那个院子困得住你?我可不信!这样吧,这酒就算你欠我们的,以后你可得给我们补回来。”孔冶无赖的道。
“行行行,以后你想喝多少都随你。”反正娘亲说了,会武结束就放她们出去闯荡,到时候还不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全都把宫翊瑾当透明的,然而宫翊瑾却丝毫不介意。听着他们谈天说地,偶尔插上两句,即便没人回应他,他也感觉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