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于主位上,晋王思考自己下一步应当怎样做,现在他们还都是小打小闹,可是真要大闹起来,修真界那一群肯定也会出手,那么,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或许是有的,那便是作为邪魔的一方登上皇位,彻底掌控人间界的气运,到那时,即便是帝舜复活都没有办法进行干涉,打定主意,他又开始思考究竟是让谁坐上皇位,现在看来还是相王要坐上皇位比较简单一些,所以说,自己不如为他创造更好的机会。
而创造更好机会的方式便是让相王成为众望所归的存在,也就是人间界出现对立的两种选择,一种是宽厚仁和的相王,一种是凶残霸道的晋王,明眼人都会选择相王那边,所以说,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帮相王清除前进路上的障碍。
第一个障碍便是除了晋王以及相王以外的其他皇子,而他便要将这些皇子全部杀掉,这样自己不仅可以更加强大,也可以帮助相王铲除障碍,何乐而不为呢?
他当即便出发前往第一个皇子的封地,乃是秦王之所在,建康,而自潭州至建康,说来距离不算太短,可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三两日时间,到得建康,秦王倒是将他当作真正的兄长,让他坐在主位,向他问道:“兄长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晋王从来没有掩饰自己想法的意思:“我知道你也在觊觎皇位,所以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死了那条心吧。”
说罢,竟是直接出手准备杀害秦王,正是危急关头,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晋王攻击略迟缓些,白光消失之时秦王也随之没了影踪,晋王将秦王府所有人杀掉之后,眯着眼笑着说道:“果然,有的人还是不希望我们能够成长起来啊......不过,你们能够拦得住吗?”
而救下秦王者何许人也,正是密切关注晋王动向的灰衣,灰衣见得晋王出手,便连忙闪起白光以便就走秦王,接下来只要能将秦王推上皇位,邪魔自然不成问题,只是,这秦王当真有帝王之姿吗?
秦王刘祁醒来之时,眼前只有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的穿着便和那一日天空中出现画像相同,想起男子所做之事,他不由得身子一颤,而后有些惊惧地问道:“你想做什么?难道你又屠灭了建康城?”
灰衣摇头,轻笑着说道:“如果我当真要毁灭建康城,又何必要救你出来呢?况且说,比起我,你的兄长晋王殿下反而更像让你死啊,如果不是有我在,只怕你现在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秦王这才恍然记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对此根本无法接受,喃喃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明明我一点登上皇位的兴趣都没有,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为什么?”
对这一切,灰衣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盘膝而坐,轻声说道:“因为你是皇子,拥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你不要把他们看得太美好,无论他们还是不是自己,身为皇家就已经没有了普通人的不争不抢的资格,除非你自动认输,当然,你认输的结果除了死就是成为阶下囚。你,愿意吗?”
秦王不愿意,而他虽说是有些异想天开,不过说到底还是能够狠下心来的,不然建康这块风水很算不错的地方也不会成为他的封地,于是他沉默片刻,之后语出惊人:“你能帮我成为皇帝吗?”
“帮助你?”灰衣绝没想到秦王竟是如此简单便接受了这一切,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毕竟是皇家子弟,心肠若是硬不下来,脑子若是不够活跃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我可以帮你成为皇帝,但是你必须打败你所有的兄长,并且不能留手,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听到这样的要求,秦王略有些迟疑,不过很快便坚定下来:“皇家自古无情,我对那几位兄长也没什么好感,不过是觉得小时候上在一个地方玩耍过,长大后却需要反目为仇。只是想到原来还算是和蔼的晋王竟然到头来是第一个要杀我的,所以说啊,我们根本不配拥有亲情。”
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他看向灰衣:“那么,我想请问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还有你们这样会武功的人?不是说‘江湖已死’吗?”
“江湖并没有死。”对于秦王的疑惑,灰衣并不意外,“死去的不过是江湖里的鱼儿需要的水。好了,这种事日后若有时间我会详细告知的,现在最当紧的还是回到建康看看那里是否还属于你。”
其实秦王早已观察过四周,发觉这是座小山,似乎还没人到山上做过什么,于是他询问道:“这是何方的小山,之前竟是尚未被人涉足,实在奇哉怪哉。”
灰衣闻言一笑,说道:“或许这便是你们所说的仙家手段。”
只见他右手一挥,眼前小山没了踪影,而他们自身也出现于江面上,灰衣说道:“此处正是江水之上,你看那边,还能遥遥见到建康城。”
秦王着实被这一手惊到,开口便以“太师”称呼:“太师,我们回城,准备与晋王开战!”
听到称呼,灰衣摇头失声笑道:“没想到秦王这么快便将我的职位安排好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会离你而去呢?万一有一天我看你不成事,当不得皇帝,那我可是真的要离开的。”
对此秦王并没有什么不满,他笑着回话:“如若是我配不上皇帝这位置,您尽可以离开,不过,我想我还是有资格成为天下的主人,成为皇帝的,不是吗?”
见到他有这样信心,灰衣虽有些疑惑,但终究还是满意的,疑惑是因为秦王表现得有些不太正常,之前明明看起来比较重情义,怎么这么短时间便成了这副模样,有了这样觉悟?
秦王如何不知道自己前后差距过大,所以为着灰衣信任自己,他收敛笑颜,开口解释道:“实际上在十几年前就有人告诉过我,我有可能成为皇帝,但是成为皇帝就必须同时学会温柔和残忍,就是对臣子以及可以借助力量的温柔以及对敌人的残忍,这造就了今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