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听起来不是那么靠谱,但此时此刻,却成了最实用的。
平时这个点,张老头应该是坐在一楼的门房内,独自一个人下着棋。可她刚进大门时,还特地在小窗口那看了一眼,桌上棋盘摆放整齐,屋内无人,应该是出去了。
若在的话,可以问他借个手电,或者拉上他给自己作伴…
她做了个深呼吸,确定四下没人,便张口就来:“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
她提着嗓子唱着歌,一股气跑到了教室,进门伸手便在门框旁按开了灯。
头顶的灯棒一个接一个的闪开,沐小言悬在半空的心才有了一丝安定。
她走到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照相机,看着里面拍的照片,饶有成就感的再次哼起了五环调调。
就在上星期,他们班的班主任康乐宁火急般的来班里,布置了作业。
要他们拍出可供大一学弟学妹们参考的优秀作品。若谁拍的连新生的眼都入不了,完全可以抱着板凳去他们班长久学习。
这言中意就是留级,而康乐宁平时都很和蔼,这突然的一雷,让班里不少同志怀疑,感情生活不满…
但真实原因,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正在办公室悠哉的喝着茶,旁桌某系的老师整理着卷子,突然想起什么开始泪流满面。
康乐宁见状放下杯子上前安抚了几句,问他怎么了?
某系的老师说,他们班的学生太爱学习,每天都要求他多布置作业,还经常跟他说,别对他们松懈。从未让他操过心,真是太懂事——
康乐宁听后十分震惊,不由得默默想起自班那群,上课连手都懒的举起的学生们。
傀怍悠悠爬上心头,他想起之前大一摄影系的班主任,让请位学生过去给他们班带节课,技术水平不能太差,他们班的学生特别挑。
当时他拒了,但现在他后悔了。可能就是因为他太松懈,都大三了,有的同学连镜头都分不清…
NO.A
回到一楼,沐小言探脑的看了眼门房内。老张正背对着她铺床准备睡觉。
沐小言看到他心头一颤,老张要是见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大半夜擅自进出这里,岂不那几根山羊胡都气到炸起。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门居然已经上了锁…
沮丧半响,又转过头瞄向老张那看似年迈,却十分强有力的背脊。
老张脾气还行,和宿舍长比是弱了点。年岁虽已六十几了,但身体却很是硬朗,每天没事就去篮球场转转。久而久之,莫名成了他们的捡球员…
而今天这种情况,最轻也得记名扣学分。
但她不能在此处多逗留了,离宿舍长指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为了不耽误明天的作业,扣分就扣分吧,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
她敲了敲手边的门,老张听到后激灵的转过身。看到门边站的沐小言,脸刷一下阴了下来。
“那个班的?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走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了记名字的小本。
沐小言进门站到了暖灯旁,灯放在一个木凳上,强烈的热度迅速窜进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老张同志,这才几月啊你就把它都点上了。”说着又往里边挪了挪,将两只手和暖灯保持在安全取暖的距离处。一瞬间,感觉刚刚在门外的寒冷感烟消云散。
老张走过去把灯的度数又调高了点,然后似很嫌弃的把沐小言往一边推了推。
“别扯开话题。”老张情绪暗暗动怒。
沐小言抿嘴笑笑:“拿人格做担保,来教室拿相机的。”而后指了指胸前挂吊的证据。
老张指了指桌上的纸笔:“哪个班的,叫什么,都写上。”
“老张~同伙的宽容宽容呗。”
“校长手谕,不得因有私交而宽恕过这帮小兔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