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更深露重。
只见一群骑着高头骏马,身着玄色披风的迎着皎月,驰骋在官道上的人。夜色黝黑,掩去了众人的神色,只有那哒哒的马蹄声声,能够稍微让人猜出这一群人有急事疾行,可是当看到一闪而过的厚底皂靴,其中一双似乎还是以金线绣之,众人也不敢多多议论,只道恐怕是哪位贵人回京吧!
一路疾行,终于见到了厚重宽大的宫门,众人纷纷勒住缰绳,马声嘶鸣,在这空寂的也立格外响亮!
墙头突然探出一群带刀的士兵,只见墙头上走出来的光禄勋,腰板挺直,眯着眼睛使劲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可是暗色沉沉,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撇了一眼身旁的给他提着灯笼的下属,对方很快领会了上司的意思,声音洪亮,朝着下面喊道:“大胆,何人竟敢夜闯宫门?”
“裴太尉回宫,尔等还不速速开门!”下面一男子回应道,顺便将一方令牌和信物,从一旁的开的方寸大小的小门里递了进来!
原本还是摇杆笔直的光禄勋,瞬间弯低了自己的腰杆,面色慌张,连忙急走下楼,因为看不清楚路还差点滚下楼去,只见的下属提着灯凑上来,嬉皮笑脸的护道:“刘大人您慢一点,属下给您照路!”
“啪!”的一声响,只见光禄勋用手将他的下属扇的团团转,怒道:“小畜生,还不快点下去给裴大人开门,在这里给我添乱,老子要是保不住头上的官帽,第一个拿你试问!”
“是!是!”
下属捂住的脸,赶紧狗腿的往下面走去,指挥着众人,连忙把宫门上一道道门栓不停的抽开,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厚重的宫门缓缓的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灰尘也是四处扬弃来。
只见门外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马下,眼睛有些泛红,披着军营里才会用的披风,简单、难看,但是却非常的实用,长久的赶路,让对方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不已,但是看样子,应该就是刚才在叫门男子,应该是裴大人的亲随。
但是亲随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官惹得起的,门开之后众人更是垂手低头,姿态谦卑的站在城墙边上,让出中间的一条道路。
然而马上其他人并没有下马,依旧高高的坐在马上,以向中间拢靠的姿态护卫着,最前方高坐在汗血宝马上男子应该就是他们所有人口中的裴大人。
“裴大人,裴大人,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的上司顶着圆润的肚子,终于紧赶慢赶的跑下来,只是头上还不停的冒着汗,不停的用手绢擦拭着,看起来这段路对于他这种出门基本上都靠着轿夫,简直是一段艰难的路程。
但是众人也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那最后一个上马的年轻男子对着他微微颔首,就听见一个略带低沉的男声道:“走!”众人顿时扬鞭策马,一路狂奔。
“我滴个乖乖,他们竟然敢在皇宫里面策马!”看着对方骑着马矫健的身影,下属有些微微的而愣神,他虽然知道裴太尉深受皇帝的宠信,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仅不下马,而且这群武官身上的佩剑估计没有卸下来的。
也是!他平时只是一个在看管粮食的守卫,因为找了人走了路子,花了自己全家毕生的积蓄,才捞到一个为赵大人打下手的位置,平日里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些站在权力顶端的人。
“碰!”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头顶。
“哎哟!”转头一看是长官手上的衣带虽然不疼,但是也不妨碍他夸张的做戏,逗得自己的长官一乐!
“臭小子,管好你的嘴巴,也不怕那天栽倒自己的那张嘴上,裴大人也是你敢议论的!”刘大人笑骂道:“因为裴太尉有从龙之功,天子登上皇位之后就下令过裴太尉可以见君不趋,称臣不名,剑履上殿,不过这尊杀神不是应该在益州平定叛乱吗,怎么会这个时候连夜赶回来?”
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夜风吹来,在这个鸡飞狗跳的夜晚吹的凉意十足,刘大人抱住了胖胖的自己打着冷颤道:“要变天了,要变天了,冷死我了!”
刘大人指挥着众人把宫门重新关上,坐着下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轿子,慢慢的挤了进去,一晃一晃的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在蜿蜒曲折的游廊里,虽然有着宦官的带领,但是裴无咎一群人行走的就像是自己的家里面一般熟悉、自在,也对毕竟当今的太后裴琇和他本就是姑侄关系,和皇帝也是表兄弟关系,再加上皇帝的上位更是离不开裴无咎的支持。
因此裴无咎对于皇宫的熟悉程度,也不亚于自己的家里。
等他们穿过一扇又一扇的宫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座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出比它还要豪华壮阔的宫殿,天子的寝宫。
虽然是深更半夜,里面却看起来灯火通明,婢女太监各处站着,来来往往的太医不断涌入里面,又不断的出来,人虽然多,但是动作声音却非常的小,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从室内不断的传了出来。
早早地就有人等待在外面,等到看到了裴无咎他们一群人,便赶紧小步跑过来,恭谨的朝着裴无咎行李,众人这才看清楚,来人是皇帝身边的亲随太监之一李构,没想到已经是裴无咎的人呢。
“裴大人呢可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皇上怎么样!”裴无咎询问道。
“这个…”李构迟疑看了看他周围的未。
裴家原本只是长安郊外一个普通的农家,但是因为裴家女裴琇进宫当选家人子,虽然长相娇美,但是在一众的后宫中并不算出重的,但是为人低调,虽然不得皇帝宠爱,但是日子至少还过得去。
那只道皇帝元后突然染病去世,皇帝悲伤不已,就连后宫之事也全权交于当时的太后打理。
虽然裴琇在皇帝那里讨不了好,但是经常恭谨孝顺太后,再加上也成功的养活自己的儿子,所以由太后做主,将她立为继后。